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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冷漠的心機男突然發表慷慨激昂的宣言,一時無法適應的艾可覺得異常搞笑,不過下一秒便冷靜了下來。

  “我們又是指誰?”她很認真地問醫生。

  醫生的拐杖從艾可左肩繞過,橫於後背時,他雙手握住杖頭和杖尾,用力一拉,拐杖壓迫她的後頸使她整個人貼在了欄杆上。

  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打在彼此臉上。

  艾可本能掙扎卻掙脫不開,醫生趁機湊到她耳邊,快速且小聲地嘀咕了幾句。

  聽的過程中,艾可的臉色變了幾變。

  團長夫人和團長以外的男人親密接觸,慕夏仿佛看到團長頭上長出了青青綠草原,暴怒的他凝出幾根血針,朝醫生射|了過去:“放開她!”

  醫生抽出拐杖,杖頭一掃,血針在空中調轉頭攻嚮慕夏:“殘血的紫血一族逞什麼強,太難看了。”

  大量失血外加損失幹細胞,乏力、全身發冷,慕夏連動動手指頭都困難,滾下床、射飛真,已是極限。

  被自己丟出的暗器傷到,其他團員知道一定會笑掉大牙。

  可是他再也榨不出一點力量了,紫色的針尖在視線中越放越大。

  好快,根本躲不開……

  慕夏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等了許久許久,身上仍未傳來痛感,他的左眼偷偷啟開一道縫,數枚血針停在眼皮上方,靜止懸空,一動不動。

  目光游移,隔壁的兩個人已經拉開了距離,艾可雙手交叉,十指微曲,她在操控絲線,是她救了他。

  “夫人,好樣的!”慕夏倍感振奮。

  “拿傷患開玩笑很有意思嗎?”艾可食指勾動,慕夏眼前的血針失去控制,墜落在地,摔得粉碎。

  “逗傷患沒意思,逗你有意思。”醫生手中的拐杖直接對準慕夏,“同事那麼多年,一直沒機會和你較量,有點遺憾。”

  “那這個遺憾恐怕要一直持續下去了,我答應當你的夥伴。”艾可雙手垂於身側,徹底放棄了抵抗。

  咔噠,醫生還是觸發了暗器機關,一枚紅色的細針擦著慕夏的臉頰而過,最後釘在了他身後的牆上。

  艾可和慕夏雙雙嚇出了冷汗。

  “那枚針,可以緩解抑制劑的藥效。明天看到信號彈請立即行動,再見。”撂下話,醫生扶著帽子離開了。

  “別走!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他可是靠臉混飯吃的,劃傷了,再多錢都賠不起,慕夏努力憋大招,想搞一回偷襲。

  “省省吧,現在的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體力到達極限,艾可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能跟殺了賽德的傢伙合作。”慕夏氣鼓鼓地質問艾可。

  “賽德沒死。”艾可虛弱地往後躺去。

  “真的?”

  “眼睛瞎了,是真的。人活著,也是真的。”

  “僅剩的一隻眼睛沒有了,以後他還怎麼跟別人賭博?這個仇,不能不報。”

  “等解決了明天的事,等你好起來,單挑或者團戰,你隨意。前提是我們都還活著。”

  “什麼意思?”

  喘勻了氣,艾可動動食指,絲線將醫生插在對面囚室的毒針給取了過來:“明天早上,威廉會提取團長的幹細胞進行改造手術,在這個地方。”

  “嗚嗚嗚,團長一定是因為我,我好沒用,拖了團長和大家的後腿。”聽到這個消息,慕夏自責地哭了起來。

  “哭什麼,你可是男人。”艾可把毒針藏好,“你和哥哥都由我來保護。”

  .

  .

  翌日清晨。

  威廉的臥室早早亮起了燈,窗戶半開,微風輕拂,素色的落地窗簾在陽光的影子中來回搖曳,略帶涼意與濕漉的新鮮空氣撲面而來。

  身著睡袍的威廉立在窗前,雙臂展開,閉著眼睛,貪婪地呼吸。

  活著,真好。

  “王子殿下,該換衣服了。”妮娜手捧襯衫和外套走到威廉身邊。

  “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妮娜。”威廉轉過頭看著身邊人,眉眼間有道不盡的溫柔。

  威廉,這兩個字,妮娜曾在夢中呼喚過千百次。

  當著好友的面,她也不止一次提起過,可對著本人,她卻喊不出口。

  不是矯情,不是矜持,也不是害羞,而是別的原因,她清楚地知道。

  “現在,我還不算名正言順的王妃,等完成結婚儀式,再喊吧。”妮娜一邊推脫一邊替威廉寬衣。

  睡袍落地,單薄、白皙、傷痕累累的身體暴露出來。

  這具軀體,初見時,妮娜只有一個感覺,震驚,無比震驚。

  父親、聖騎士團的騎士們、調查團的好友,整天在刀劍起舞與死亡打交道的人,這幅光景呈現在他們身上才合適。

  養尊處優的王儲,再怎麼體弱多病,也不至於搞成這樣。

  她很疑惑,他卻絲毫沒有主動交代的意思,她便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每晚,赤|裸相對時,她都覺得很不舒服。

  而且,床上的他和平時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在做愉快之事時,他好像在發泄著什麼,又好像在尋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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