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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夜晚的雨聲太大,這點聲響沒能夠引來屋中人的注意,奚藍又敲了敲,依然沒得到回應。

  他思量著或許自己應該用上更大的力道去拍門,想了想卻還是做不出這種失禮的事情,只得保持著這種節奏一下一下的敲著,這樣敲了好幾分鐘,門後終於有腳步聲響傳了過來。

  接著房門打開,明黃的溫暖光線從被打開的門縫流瀉出來,同時映入奚藍眼帘的,是一片肌理分明的光潔胸膛。

  開門的是名雌蟲,應該剛洗過澡,袒露著上身,只掛了條褲衩在身上,漆黑的頭髮微微捲曲,半長地搭在額前,還在往下淌著水珠。他有張硬朗的面孔,五官深邃,眉眼濃郁,渾身的肌肉都噴張著力量感,因為身高的壓制從上而下俯視著奚藍,神情不耐且漫不經心:「你誰?有事?」

  他說話的時候,胸口因為呼吸而上下起伏,喉結聳動,滿身的雌蟲氣息幾乎是撲面涌到了奚藍的面前。

  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面對一隻半身□□的雌蟲,奚藍怔怔看著這具漂亮的身軀,臉色霎時紅了起來。

  沒等出聲,立刻手忙腳亂地從外面拉上了房門。

  「砰」地一聲,房門合上。

  門內的雌蟲:「……」

  他吸了口氣,把房門重新打開:「到底怎麼回事?是你先敲的門,結果你把門關了?」

  外面的奚藍低著頭沒再看這隻寒夜裡穿得異常清涼的雌蟲,閉了閉眼提出了個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雌蟲瞪著眼看奚藍,莫名其妙道:「你大半夜敲我門就為了叫我穿衣服?」

  「不是。」奚藍分辯了一句,但因為聲音太過細弱完全被雨聲遮蓋了過去,眼看著門裡面的雌蟲就要把他轟走再次關上房門,奚藍將心一橫連忙拉住了門把,仰著臉對雌蟲道:「能不能讓我在你這裡避一避雨?」

  雌蟲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看了眼外面的雨幕,像是到這時候才注意到奚藍滿身濕透的衣服。

  他表情微妙地看著奚藍:「新來的?」

  奚藍點點頭。

  「剛被分過來?住哪的?」

  「就在旁邊,那間。」奚藍指了指窗戶外面自己的屋子。

  雌蟲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那間屋子:「沒提前準備,屋子給淹了?」

  奚藍攏著單薄的衣服,再次點頭。

  雌蟲把奚藍從頭到腳掃了一眼,轉身往房間裡面走去,語氣依舊惡劣,卻終於鬆了口:「滾進來吧。」

  ·

  雖然只隔了一道牆,但相比起奚藍那處漏風漏雨的破舊屋子,雌蟲的屋子卻是完全不同的面貌。

  本來不大的空間被很好的利用了起來,壁爐裡面燃燒著火光,唯一的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四周的牆面經過改造多了許多格子,格子裡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與一些奚藍從來沒有見過的奇怪物件,有的是機械有的只是看不出功能的零件,角落裡面甚至還有台光幕投影,這個時候正播著不知道是哪裡的節目,帶著電流的笑聲從儀器裡面傳來,為這個夜晚平添了熱鬧。

  奚藍站在沙發前面沒有落座,他習慣了不給人帶來麻煩,不想沾濕了雌蟲的沙發。

  房間裡面比外面暖和了太多,奚藍在奔波了一天之下已經乏困到了極點,卻顧忌著有個雌蟲在身邊,強撐著不肯睡去。他低頭梳弄自己被淋濕的長髮,到底還是覺得身上黏膩得厲害,於是開口問沙發上盯著光幕的雌蟲道:「請問這裡有沒有毛巾?」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才注意到雌蟲的肩頭正搭著一塊,應該是他剛才洗完澡用來擦身用的。

  不好的預感頓時升起,奚藍還沒來得及改口,雌蟲已經把身上的毛巾直接扔了過來:「用吧。」

  「……」奚藍拿著那塊還沾著雌蟲氣味的濕毛巾,扔也不是,用也不是。

  雌蟲瞥著他,不悅道:「又怎麼了?」

  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方,也沒有那麼多機會可以講究了,奚藍在心裏面做足了暗示,強迫自己不去多想,屏息用毛巾飛快擦拭了露在衣服外的身體和濕淋淋的頭髮。

  用完之後立刻遞還給了雌蟲。

  雌蟲表情古怪地看著他的動作:「你個亞雌這麼講究做什麼?扭扭捏捏跟個雄蟲似地。」

  奚藍深紫色的眼眸注視著雌蟲,因為對方好心收留了自己,他沒有打算跟對方爭論他對於雄蟲的錯誤看法,他只是誠懇地開口道:「謝謝你。」

  「謝我?」雌蟲像是聽了個笑話,挑著眉又笑了起來。

  奚藍疑惑地看著他,沒明白這嘲弄笑容背後的含義。

  雌蟲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裡的遙控器,不小心換了光幕里的節目他也沒在意:「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在荒星上面可沒有白占的便宜,你既然敢敲我的門,就該知道規矩。」

  奚藍心底微沉,終於察覺出了不對,看著對方陡然站起來後比自己高了足足一個頭的修長身軀,奚藍後退兩步,脊背貼上了牆面。

  雌蟲見狀,笑容里添了更多興味。

  第三章 蟲族之荒星明月

  荒星的天亮得格外的早,但天空卻不論何時都蒙著一層陰翳。

  奚藍在雌蟲的屋裡待了一夜,不敢放下戒備,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去,沒等睡足,就被雌蟲從沙發上拎了起來。

  醒來的時候還沒分清身處何地,奚藍擰著眉頭打算訓斥對方的無禮,卻突然記起來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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