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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在身旁幾個人身上繞了一圈,明顯有著不好意思,又急著表明心態,急的臉都紅了,索性閉上眼睛假裝別人都不存在:「老子……老子在明白喜歡你的那一天,就發誓無論你到底是普通人還雄性,無論你是不是同樣愛著老子,老子都要愛你一輩子!老子不走!」

  何然握著沙發的手指也猛然一松,收回手悠閒地搭在膝蓋上,「契約已收,沒有退回的餘地。」

  「至於其他……」

  他抬眸看向其他人,眼眸之中毫無情感,仿佛所視之處皆為螻蟻,就連嘲諷的話語也是毫無情感的平鋪直敘:「何足為懼。」

  照以往,何然這樣目中無人的態度必然要引得喬放跳著腳要與他大戰三百回合。只是今天,所有人的眼裡都只有雲修。

  莫里沉默著沒有回話,站起身離開了沙發。就在雲修以為他無法接受沒有回報的戀情,準備離開時,莫里腳步一轉,已然來到雲修身前。

  不等雲修反應,他附下身來,在雲修唇上輕啄一吻。

  莫里蠕動了半天嘴唇,似乎又千言萬語要說,只是到了嘴邊,所有的情話就只剩兩個字:「不走。」

  他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雲修,試圖通過眼神來表達他心裡翻滾的萬千情愫。

  而雲修也從他的眼中,捕獲了他的心。

  桑頓一直在門口安靜的站著,等到他們表完態,才安安靜靜地邁步而上,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他走到雲修身前單膝跪下,將額頭貼近雲修張開的手掌,似乎在平復波動起伏的情緒,片刻後才抬起頭來,仰視著他的神明的眼睛還盛著淺淺薄霧似的淚水,神情卻仿佛最虔誠的信徒在摩拜他敬愛的神明,帶著一絲冒犯神明的惶恐。

  他將下巴輕輕搭在雲修手心,虔誠又莊重:「您不必為此憂心。」

  「雖然表達方法不同,但我們對您的愛意都是一樣的。我們單方面宣布了愛戀,強行擠進您的世界,甚至有時逼迫著您去接受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選擇。」

  「您又有何責任必須回應我們的愛意呢?無論怎樣的決定,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由我們自己負責,與您並無關係。只要您不為我們的叨擾而困擾,不趕走我們,我們便知足了。」

  「如果您有一日能與我們有同樣的感情,那變是最大的恩賜。」

  說著,他轉回頭,視線從每一張王的臉上掃過,嗤笑一聲:「當然,想必在場的任何一位,都從未有過共享您的想法。請您原諒我的粗魯——自始自終,我們每一個人,都只想獨占您。」

  「只是,比起我們貪得無厭的想法,您的意願對我們來說要遠高於一切。您接受與否,愛戀與否,我等皆甘之若飴。」

  「我們是自願的——就像意願留在白忽俄孤島的每一位雌性,甚至是普通人——自願陪在您的身邊,為爭奪您的愛意而戰。」

  「白忽俄孤島,本就是您的正妻修羅場,以後也會是您的正妻修羅場,請您批准。」

  桑頓的眼神太過溫柔,像是初夏微涼的湖水,陷入便不願離開。

  雲修陷入他直白又深情的剖白里,不知所措地抬眸看向對面幾人。

  總是針鋒相對的幾位王紛紛與他對視,傳遞著與桑頓難得的同心合意。

  「那個……」

  在這沉默之中,喬放突然舉手發言:「他其他話我都同意,就是他們怎麼能和老子的愛意一樣多!明明老子是最愛雲修的那一個!」

  「你也配?」何然下巴微抬,朝著喬放一點,難得地從語氣里露出了睥睨的傲氣:「我與雲修契約相連,心意相通。」

  「別的不論,」莫里垂眸摸著他腰間的匕首「要比更愛阿修,我自然勝過你們任何一人。」

  聽著他們的屁話,喬放是越聽越炸毛,不加思索就朝著他們撲過去:「什麼?!不許你們比老子更愛雲修!老子世界第一愛雲修!」

  「來啊來比啊!比誰更寵雲修!比誰更愛雲修!怕你們啊?!」

  來的晚還唯一一個至今,爬床失敗,導致根本沒有發言權的撒摩伽黑著一張臉,看著其他幾人咬牙切齒,勉強掛著笑:「呵,笑到最後才是笑的最好。」

  眼看著對面幾個人又吵吵鬧鬧,動手動腳起來,雲修倍感頭疼,卻又有種奇怪的感覺拂過心頭。

  仿佛有什麼堅硬又冰冷的東西在慢慢融化,雲修抿著唇角勾起笑容,仿佛四月清風,溫柔拂過遍地嫩綠的草原,留下溫潤又清新的痕跡。

  他本是沒有過去,不該存在在這個時代的人。

  他的出生是一場實驗,他的成長是一次計劃。

  他沒有家,沒有歸處。

  他的目及之處看不到雌雄性的未來,獨自隱瞞著這個世界最大的秘密。

  可是,又能怎樣呢?

  他的身邊從不缺陪伴,他的成長從不缺愛意。

  沒有歸處,他便創造歸處。

  沒有未來,便努力抓住現在的每一秒。

  如果都能快意自由地生活,都被下屬擁戴著,都被情人痴戀著,都被自己的國家期待著。

  沒有未來,又有什麼可惜?

  滅種之災,又有何懼?

  淺金色的陽光透過巨大雕花的落地窗灑滿整個會議室,這意味著在宇宙進行漂泊的白忽俄孤島,再一次來到了最接近帝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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