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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湮察覺後腰處滲透進傷口的清涼,再看看他手指上殘留的膏藥,戒備尚未退了些,伸手將衣服裹好:“不勞您費心了,我自己可以。還有,下次再隨便摟摟抱抱,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凌湮轉身就走,隱約聽見身後人發出輕微動靜,正打算不理會他徑直離開……卻再度被人攔住了去路。

  她剛要發飆,一抬頭卻看見某人臉上系了塊東西,將那雙總讓她想起成燼的眼睛完全覆蓋了。

  “這樣總可以了吧?”紀燃的語氣里透著隱約的妥協,“藥還是得上,否則下一次精神銜接很可能加重創傷,日積月累,你就沒辦法再駕駛生物機甲了。”

  他語氣溫和,語速很慢。

  凌湮心裡清楚,如果這個人真要硬碰硬,此刻的自己完全不是他對手。但他沒有,也許……他是真的只為了上藥?

  她不動,他也不催。

  這種對峙,真像她和成燼初見的那天。

  終於,凌湮認命地將後背的衣衫掀起,露出傷痕累累的脊背,站在離他不遠處,不情不願地說:“塗好了我就走,遙步或許已經醒了。”

  紀燃的手指微涼,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蝴蝶骨,輕柔地擦拭藥膏,一邊說:“一時半會醒不了,她的精神力本來就不夠。能夠駕駛化墟全靠體能值和個人意志撐著。現在她意志幾乎崩潰,想這麼快醒很難。”

  大戰之時遙步雖然猶豫,但最後還是聽從了艾思提的指令去攔截風神號。

  凌湮知道遙步跟自己不一樣。

  作為穿越者,凌湮和這個世界的羈絆要比遙步少得多。要不是海蜃號上有返回原世界的法子,她恐怕壓根不會考慮怎麼返回聯邦……

  但遙步不同,她認定自己的軍人身份並且以此為榮,一心一意地要以秩序者的身份守護人類。

  對遙步來說,背叛聯邦完全是沒想過的事吧。即使,她對艾思提和聯邦也有無數的疑惑。

  “她在懷疑自己,所以不願意醒過來。”

  紀燃在說起別人的時候總有種旁觀者的冷淡,這與對待凌湮的親昵態度截然不同。

  “你怎麼知道?”凌湮問,“在今天之前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誰說這小丫頭遲鈍來著?明明敏感著呢。

  凌湮追問:“那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的?”

  紀燃不說話,手指離開了她的後背,慢條斯理地收起藥膏管。

  凌湮回過身,逼近他:“你在隱瞞什麼?少校大人?”

  滴滴。

  寢室門毫無預兆地開了。

  在凌湮和紀燃兩雙眼睛的注視下,穿著白色聯邦制服的中尉穆九歌,保持著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抬手再度按下開關。

  在自動門關閉的微響里,傳來男人調笑的聲音:“我眼盲症未愈,連眼前是貓是狗都看不見,不必掛懷。你們繼續。”

  紀燃一把撤掉眼罩,目光從正在整理儀容的凌湮身上瞥過,迅速打開房門,冷聲叫住正踮著腳尖打算開溜的穆九歌。

  “你站住。”

  穆九歌腳步都沒停,反倒走得更快了:“不不不,再不回去我怕誤事。”

  啪!

  穆九歌身前最近的一道光閘瞬間關了。

  他止步不及,一臉撞上光壁,英俊的五官瞬間貼在透明壁壘上。嗷了一聲,穆九歌回過身哀怨地看向站在寢室門口的男人:“我的好殿下,好隊長,好艦長……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什麼粉嫩嫩的小姑娘,什麼穿著你的衣裳,什麼孤男寡女,我真沒看見。”

  “你過來。”紀燃冷著臉,雙手插在褲兜里。

  穆九歌耍嘴皮子未果,只能磨磨蹭蹭地走過來,一眼看見站在門邊抱著褲腰的小姑娘,連忙沖她露出友好的笑容。

  然而,很快,他就在紀某人的冰凍視線里乖乖地轉過臉來:“這什麼時代了?有情人行快樂事,早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說紀燃你也別還守著瀚海的那套陳規陋習……”

  “閉,嘴。”紀燃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如果還不想死。”

  穆九歌眨了眨眼睛,伸手在嘴巴上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凌湮看著他倆你來我往的互動,險些要笑出來。簡直就是她和阿彌的翻版,互懟里透著親昵。

  雖然明明一個是聯邦中尉,一個是聯邦通緝犯……還真是奇怪的死黨。

  發現凌湮笑了,紀燃愣了一下,再跟穆九歌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柔和許多:“你不是去機庫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我當你顧不上問這事了呢。”穆九歌摸了摸莫須有的鬍子,“航路被封鎖了,暫時走不掉。”

  “為了什麼封鎖?”

  穆九歌看了凌湮一眼。

  她識趣地舉手:“我不聽,你們聊。”說著又要逃。

  小算盤被識破,紀燃稍稍側身擋住了她的去路,對穆九歌說:“她不是外人,你繼續說。”

  凌湮看了眼橫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挑了挑眉:怎麼就不是外人了?

  穆九歌輕笑,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說是聯邦第一歌姬巡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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