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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歇爾走的野路子,他雖然沒有上過軍校,卻勝在腦子足夠聰明,程墨軒稍微提了兩個詞他就隱約猜出了個大概。

  米歇爾:「您是在懷疑帝國隱瞞了皇室覆滅的真相?」

  謝里登:「換句話說就是懷疑當今的政權是政變的結果。」

  米歇爾:「如果是這樣,政變的得益者當然不會讓您到這來調查,說不定他們還藏著什麼下三濫的黑歷史。」

  謝里登:「這會影響平民對於貴族政權的信任,甚至牽扯出更多的秘密,所以帝國才有人想要除掉您。」

  二人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人幾乎要誤以為他們在談論什麼家常便飯的瑣事。

  程墨軒:……

  他明明只告訴了他們這裡曾是皇室的實驗室而已,為什麼他們可以聯想到那麼多?

  是他太笨了嗎?程墨軒不禁在內心捶胸頓足,果然少說廢話多吃麵才是他掩蓋智力的最佳途徑……

  米歇爾就算了,謝里登可是純正的貴族血統。程墨軒對豪斯曼的了解不深,他不敢保證豪斯曼與幕後黑手一點關係都沒有。要想辦法把謝里登支開嗎?

  程墨軒猶豫了一會兒,然而就在他還在為這件事糾結的時候,那兩個好奇心比他還旺盛的人已經開始翻箱倒櫃了。比起小心翼翼的程墨軒,謝里登與米歇爾的所作所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成反比。

  謝里登在這方面受過專業的訓練,因此自一開始,他就瞄準了那幾間實驗室的項目清單與實驗記錄。

  程墨軒慢了一拍,內心祈禱著他沒看見什麼出格的內容,一邊走到他的旁邊,共同整理起了那被分散在各個角落的實驗素材。

  乾涸的生物組織,包裹在膠囊中對的未知細胞樣品,以及各種各樣測試報告,複雜且混亂,但很明顯,這裡的研究主攻生物學。由於研究所中還存在著一些類似石像、壁畫和作用不明的古老石質工具,所以程墨軒猜測,這兒還附加了一些考古類的研究。

  謝里登的動作乾淨利落,很快便將研究所的收穫剝離了出來。

  「從試驗記錄上來看,也許在遙遠的過去,這座遺蹟中曾經存在著另外一個繁榮昌盛的族群,帝國從遺蹟中獲得了新的技術與科學理論,進而在多個領域獲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謝里登又簡單地概括了一下他的收穫,「簡而言之,700年前的帝國找到的其實是一個超古代文明遺蹟,並且在裡面發現了並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來自於未知生命體的智慧遺產結晶。」

  米歇爾:「但若是為了開發未知的新型技術,這裡怎麼會搞成這副樣子?」

  程墨軒摸了摸那些刻有神秘文字的器皿,剎那之間,他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溫度。

  照道理來說,他的防護服應該能隔絕99%的外部干擾,驚疑不定之後又仔細感受了一下,程墨軒手中的獠牙狀器皿已經失去了那短暫的溫度特性。是錯覺?還是這件器皿本身就能給人帶來幻覺?思及此處,程墨軒放下了手中那來自遺蹟的物品。

  所謂的超古代文明,便是不能隨便觸及的禁忌,存在於過去,消亡於未來卻又超越於未來,不可名狀的恐怖莫過於此。

  米歇爾:「不過遺蹟的主人去哪兒了?他們是否還存活在宇宙的某個角落?」

  謝里登實話實說道:「從研究所的考古手札中可以推斷,他們大概率滅絕了,我懷疑這座遺蹟其實是他們的墳墓。」

  程墨軒發現,每個從遺蹟中發掘出來的物品只要是完整的,上面都刻有一個神秘的符號,與入口處石頭擺放的形狀是一樣的。說不出的怪異,就好像具有某種蠱惑力一般。

  「因為預見了自己的死亡,所以提前建造了自己的安息地?」

  米歇爾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個符號,因而猜測道:「這符號是原始人畫在臉上的花紋嗎?」

  程墨軒:「……」喂,那很醜好嗎?

  「謝里登,你有什麼想法?」程墨軒問。

  謝里登聞言,說道:「我也覺得是刺青,就帝國的考古手札來看,這個符號對於遺蹟的主人來說,象徵著顛倒天國與地獄的位置,喻意死亡便是新生。」

  米歇爾:「原始人的想像力真豐富~」

  程墨軒:原……原始人……?

  「還有呢?關於帝國的研究核心。」

  謝里登:「閣下是在試探我的誠意嗎?」

  程墨軒:「?」

  謝里登:「若是因為我的身份,閣下大可放心。您在帝國軍校的文化課成績是應屆第一,只要稍微看一眼,您就能掌握這些研究數據中的命脈,我不會愚蠢到在這種時候班門弄斧,編造內容給您聽。」

  程墨軒:別這樣,你們再這樣吹我,我的尾巴可能就要翹上天了……

  「沒關係,你的想法是有參考價值的。」

  程墨軒如是說道,謝里登也不再推脫。

  「這間研究所的重心都放在了生物學之上,我懷疑,帝國的目的其實是想要通過遺蹟中的蛛絲馬跡,進而窺探昔日存活於遺蹟中的未知生命。」

  米歇爾:「看來你的實踐課成績應該不錯。」

  謝里登似乎經常被人誇獎,因而對此不以為意:「旁聽過幾次生物課罷了。」

  雖然程墨軒一開始就猜到了帝國所研究的事物可能是生物,但當事實真正擺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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