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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軒不知道暗中敵人的目的是什麼,但這份星域圖他是一定要保住的。
還有,對於身為叛軍黨羽的改造人來說,找他無異於向帝國自投羅網。所以改造人為什麼會如此相信他?
程墨軒盯著改造人,眼中出現了明顯的質疑。
改造人:「我已經不知道星域圖還能交給誰了。」
程墨軒:「……」
改造人:「我猜,你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我就當賭一次。」
「輸了的話,蘭徹斯特就白死了,不是嗎?」
改造人沒有說話,程墨軒看得出,他身上的故障很多,想必顛沛流離的生活一定異常艱辛。
一個人肩負著蘭徹斯特乃至無數死去士兵的願望,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之後我會把你交給樓下巡邏的保安。」
改造人:「明白,今日闖進來的只是一名出了故障的普通改造人。」
程墨軒與其達成共識,在將破破爛爛的改造人交給機器人保安的時候,無數雙眼睛都從門外望了過來。
自求多福吧。
程墨軒默默祝願,雖然他知道,死亡對於改造人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
克雷法撲騰著爬到了程墨軒的腳邊,程墨軒彎腰將其抱了起來。一想到小海豹的肚子裡裝著那麼個棘手的玩意兒,他就覺得腦殼疼。
這是要讓他寢食難安的節奏啊,程墨軒都捨不得鬆手了。
怎麼辦?他總得找機會去一次,這已經是目前為止最令人意外的收穫了,要不要叫上諾傑爾?不過聯邦最近也不安生,他應該沒機會離職吧……
啊……這該死的份量……魂淡這其實是克雷法本身的重量啊!
程墨軒:「……這身海豹皮可真沉呢。」
當夜,帝國郊外的機械回收工廠便迎來了一批新的「客人」。
報廢垃圾的分類區域中,小山似的金屬垃圾堆上突然動了一下。
監控室的值班人員撇了一眼監控器,發現焚燒爐前沒有任何異常,便再次低下了腦袋去做自己的事了。
改造人開啟了自己的隱身功能,摸索著來到了回收工廠的大門外。
帝國的天氣一直不好,晚間的空氣中水汽瀰漫,他站在運輸車碾壓過的鐵索橋上,從高處眺望著身後的建築。
因為是建在荒無人煙的峽谷上,龐大的鐵索橋下,奔騰的水流激烈而急促。此時,那布滿昏黃光暈的黑色建築在雨霧的襯托下竟顯得如此夢幻而又不真實。
改造人摸了摸空蕩蕩的內心,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仿真的五官也逐漸變得麻木,好似失去了作為人的情感。
一束幽藍的電光劃破雨幕,貫穿了他的頭顱,改造人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鐵索橋的護欄上跌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水窪里,濺起了一陣水花。
水滴擊打在他碎裂的鏡頭上,腦海內的畫面也只剩下了蛛網與模糊的成像色塊。
改造人木然地臉倒映在水窪中,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一隻棕色的皮鞋突兀地踩碎了水中的畫面。
「把資料刪的那麼徹底,你是連作為人時的記憶都不打算要了嗎?」
那人蹲下身,並解除了隔離雨水的防護罩。
那人的心情似乎不太愉悅,雖然這可能和雨水打濕了他的灰色燕尾服沒有半點關係。
「星域圖被轉移了。」
有人走到了他的身邊,皮質的軍服外套,接連不斷的雨水宛若涓涓的細流瀑布。
「是啊,畢竟希瑞恩活著回來了,不是嗎?」
那人的語調明明很平常,卻莫名給人一種譏嘲的錯覺。
那名軍人扯了扯嘴角,卻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轉身離開了那裡。
「我是不是應該慶幸,無名上次失手了?」蹲在地上的男人壓了壓黑色的禮帽,緩緩勾起了嘴角,「畢竟我的目的可不是殺死你啊,希瑞恩。」
雨聲還在繼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然而生鏽的鐵索橋上,卻只剩下了一具已經徹底陷入沉眠的破銅爛鐵。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電|擊|槍也是和諧詞……
還有一章,9點出不來就深夜了,可以等到明早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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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襲(捉蟲)
程墨軒因為停職,所以軍部暫時由艾德蒙代理。
他算了一下時間,覺得自己的「假期」可能持續不了多久,所以他決定趁著這次機會立即動身,根據改造人給的星域圖找到那處遺蹟。
但即便是停職期間,盯著程墨軒的人也很多。為了擺脫眼線,程墨軒覺得他需要一點幫助。
突破卡羅丹的上空對於瓦爾基麗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前提是不被帝國發現,並且沒有受到阻撓。
上次開著瓦爾基麗在空中「散步」的故事還歷歷在目,他可不想再被監控局的人問候一次。
為了悄無聲息地離開卡羅丹,程墨軒事先打好了掩護。
貴族這方面,程墨軒悄悄找上了肖恩,因為他覺得肖恩似乎挺想接近他的,只是礙於紫荊花的名頭,要保持矜持。
「肖恩,我相信你的能力和權力。」
程墨軒如是說道,雖然視頻里的肖恩似乎受到了驚嚇,但程墨軒就喜歡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反正都在法庭上幫他做假證了,也不差那麼一回。而且事後奧利奧公爵也沒把他怎麼樣,想必紫荊花應該不介意他再借用一下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