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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可以認為,為了活著回到帝國,您早已與聯邦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番話就像一記重磅炸彈,所有人都在這段信息中回味了好幾遍。
程墨軒震驚地望向瓦倫丁,雖然只有一瞬,但他還是破功了一秒。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瓦倫丁也是軍部的人,可現在他卻幫著帝族創造彈劾他的理由!
難道出賣原主的軍部內鬼……是瓦倫丁?!
道格拉斯公爵桀桀地笑了起來,豪斯曼與紫荊花則同樣微微側目,也許他們也從未料到,希瑞恩.加菲爾德居然真的坐實了叛國的罪名。
路克斯默不作聲,與沉默的阿維隆蒂公爵一樣。
格力森的壓力也很大,但這最後的程序他必須走。
「元帥閣下,瓦倫丁上將所述,是否屬實?」
「遇襲為真,污衊為假,我回來的時候並非完好無損。」
「那照片該怎麼解釋?」
「那是之後的會面,與遇襲的那次無關!」
「即便如此,也沒有人能為您證實,因為從卡羅丹軍部的出入記錄來看,您並沒有時間再去一次邊境。」
……
程墨軒咬緊了牙關,可是他再沒有了能夠補上漏洞的藉口。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原來即便是拆了東牆補西牆,那面東牆也有被拆完的一天。
程墨軒一直都知道,他的運氣遲早有用完的那一天,難道他命中注定過不了這個檻了嗎?
「元帥閣下,您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格里森問道。
不僅僅是政界的人,此時,就連軍界的人都面露遲疑。
到此為止了嗎?好不容易才撐到現在……
良久,程墨軒鬆開了握緊的拳頭,細碎的髮絲垂落在他的眼前,打落的陰影使那對淺色的眸子看上去比往日裡更加冰涼,冰涼到讓人產生一絲脆弱的錯覺。
程墨軒張了張嘴,突然發現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眼前的畫面也變得無比的模糊。
眾人議論的聲音在他耳邊越來越遙遠,可是他的意識卻異常清醒。
有人來了……
程墨軒眸中冷冽的目光悄然悄然散去,茫然無措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底。
「彭——」
連接著被告席高台的橋樑盡頭,那扇在程墨軒走出後便緊閉起來的大門被人猛地破開。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所有人都心頭一跳,紛紛將目光鎖定在了那個出現在門內的高大身影之上。
因為來的匆忙,所以腳下軍靴上的塵土還未來得及清理,每踏一步,那股鐵血肅殺的軍人氣質都自然而然地向外流露,伴隨著其背後的黑披風一起飄揚在半空。
那人一邊走,一邊摘下了蓋在頭頂的軍帽,露出了那張宛若磐石雕刻打磨而出的英朗面容。
程墨軒轉身,看著那位穿著筆挺軍服的男人向自己一步步地靠近,在疑惑地同時,他的心臟也跟著越跳越快。
直到男人在他的身前站定,露出了肩上那象徵著上將軍銜的三槓五星徽記的時候,程墨軒才猛地意識到,這位突然闖進法庭的人究竟是誰。
艾德蒙脫下手套,皺眉環視了一圈,道:
「還沒開始投票吧?」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兔生大寶貝 3瓶
☆、叛軍黨羽
格力森本想呵止,但在發現來人是第一軍團的軍團長,艾德蒙上將的時候,法槌都差點從手中滑落。
艾德蒙?
他竟然回來了!
所有人都在震驚過後陷入了新的疑惑之中。
大人物之間自有大人物的「玩」法,眼下一波三折的曲折過程已經充分證實了這一點。
然而艾德蒙上將與元帥之間的關係可不太美好,平日裡就算元帥用軍令逼他回來,他都置之不理,可他現在卻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回到卡羅丹,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格里森自上任以來就沒接觸過類似棘手的情況,看著被告席前的那兩位冷臉相對的軍官,再看看左右為難的法官團與喜歡靜觀其變的帝族們,他覺得自己瞬間就蒼老了許多。
上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在蘭徹斯特的案子上面。那時他還沒有坐上大法官的位置,但現在他明白了,當時的大法官閣下壓力究竟有多大。
況且,蘭徹斯特當年的情節可比現任這位要嚴重多了,而且蘭徹斯特的那場判決就發生在其叛國的前夕。
很多人都想到了這個點上,那就是希瑞恩.加菲爾德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蘭徹斯特。
待艾德蒙站定之後,眾人等待著他的下文。四大公爵沒有說話,默認把話語權交給了路克斯。
艾德蒙的來意倒是頗為有趣,所有人都覺得他是來落井下石的。畢竟希瑞恩.加菲爾德可是奪走了他心心念念的元帥之位。
路克斯開口道:「解釋。」
為什麼公然破壞規矩 ,闖進法庭。
艾德蒙的目光就沒有從程墨軒的身上離開過,程墨軒硬著頭皮與他對視。
艾德蒙是他特別留意過的人之一,對於原主而言,艾德蒙不能算作敵人,也不能算作朋友,更何況,艾德蒙還是原主的手下敗將。
程墨軒懷疑對方的動機,因而心存提防,艾德蒙看他的眼神也好似混雜著一些特別的東西,說不上來,但程墨軒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