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賣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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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不少人都留意到了,落在了袁氏眼中,袁氏眼中若有所思。傅老夫人則是滿臉的憂心,謝如沫提前走,她不意外,因為她昨晚已經提前和她支會過,會先他們一步離開樓觀台。

  傅老夫人所猜測得沒錯,謝如沫是準備先一步回京了。

  但她卻在拐角處被一個小道士攔住了,「謝施主,貧道能否向您請教一個問題?」

  謝如沫還沒說話,丁香就上前擋在謝如沫跟前。她對自家少主向來有種老鷹護小鷹的心態。所以對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丁香很戒備。況且他們還很趕時間,一個陌生道士攔道要請教他們少主問題,這不是耽誤事兒嗎?

  謝如沫佇足,「可以,你說。」

  「貧道想請問:如果有人告訴你你即將大禍臨頭,你會怎麼做?」

  丁香怒了,哪有人這樣問問題的,這不是詛咒人嗎?

  「少主,別理他,咱們走吧,這一大早的胡說八道什麼呢!」

  謝如沫失笑,再觀那小道士並不像開玩笑的模樣,「你是認真的?」

  貧道不打誑語,請施主解惑。

  謝如沫挑眉,「這大禍是天災還是人禍?」

  「都有。」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人生在世哪能不遇到點事呢,只是事有大小,禍有輕重罷了。大可不必惶惶不可終日。你問我的做法,如果可以,自然是將它掐滅在萌牙之初。若不能,它既然能發生,必是之前我不謹慎或者言行失當所致,恐懼焦慮於事無補,我只能坦然面對並吸取教訓勿使再犯。當然,如果這禍是人禍,也不排除有那種人,只要我們活著他就不爽,千方百計地想弄死我們,對付這種人,我們就更不能如了他們的意願了。」

  小道士得了答案,便不糾纏,並遞過來一封信,「多謝施主解惑,有人托貧道將這個交給你。」

  丁香看向謝如沫,得到她首肯後,方將信接了過來。

  謝如沫他們繼續走向目的地,離遠了,丁香請示過謝如沫後便將信打開。

  只見這信箋上只寫著簡單的一行字:坎為生,艮為傷,欲速則不達,慎重慎重。

  這句話被丁香一念出來,謝如沫就愣了,易經八卦?送信之人應該是道門中人,會是誰呢?

  老實說,雖然她經過後世知識大爆炸的洗禮,但老實說,天文地理易經八卦之類的玄學,她不懂。

  謝明從丁香手中接過信,「生門在坎位,即北;傷門在艮位,即西北。」

  一聽完謝明的解釋,丁香倒吸一口冷氣,「少主?!」她一想起方才那位送信的小道長一開口就說的大禍臨頭,頭皮就發麻。

  謝明將前面兩截解說了,後面的兩截就容易理解了,欲速則不達,慎重慎重,這是要勸她啊。

  謝如沫有些意外,這人怎麼知道她準備離開,並且是抄捷徑走?原路是北方,捷徑正好在西北。他送來這封信很明顯是叫他們改道,不要貪求快而走捷徑。

  謝如沫不知怎地就想起昨晚給睿王妃看了病後回程中看到的黑影,以前昨晚那場莫名的大火。

  「不走西北方向的捷徑了,按原路走回。」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謝如沫迅速地做出了決定,有些沒必要的堅持,有人好意相勸,何必跟人反著來呢?反正他們是提前出來的,有足夠的時間趕路。

  謝如沫等人走後,小道士轉身走進了一間靜室,「師叔,信善明已經幫您轉交給了謝施主,您托善明問的問題,善明也問了。」

  「嗯,答案我都聽到了。」岑霍想著謝如沫的回答,不由得失笑,大可不必惶惶不可終日麼?

  本來他想賣個人情給破軍星的,問那問題也是無意之舉,卻不料得了這麼一個答案,這是兩清了麼?他這人情看來是賣不出去了。罷罷,結一份善緣也是好的。

  趙嫻因為身體不適,自然不能去聽清陽真人講道。

  宇文珩在僕人的帶領下,大步流星地踏入女客院,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了她所居之廂房。幸虧此時女客院這邊居住的人大多都去了大殿聽清陽真人講道,否則宇文珩這般橫衝直撞一定會引起陣陣抗議的。

  宇文珩一到廂房便屏退左右,僅留兩個心腹守在門外。

  趙嫻躺在床上,任由他在她屋裡作為,早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便將自已武裝了起來。

  「王爺,你怎麼來了?」趙嫻一臉的意外和驚喜,緊接著她一臉的歉意,「抱歉,讓你擔心了,都是我這身體不爭氣。」

  宇文珩進了廂房後就一直沒開口,但眼睛一直不離趙嫻的臉,等她說完,他才開口,「趙嫻,你好大的膽子!年前和本王談了條件,年後就敢找謝如沫看病!還說你身體不爭氣?本王覺著你倒是爭氣得很!」

  「王爺這樣說,可真是冤枉死我了。」趙嫻面露委屈之色,「我身體如何王爺是清楚的,那天在樓觀台,我真是被大皇嫂給氣暈過去了,我哪知她會找來謝如沫給我看病呢。」

  宇文珩坐到床榻上,似是很無意地道,「這麼說,你還挺無辜的嘛。」

  「臣妾確實無辜!如果王爺不相信,我避到莊子上去吧,也不讓謝如沫幫我瞧病了。」趙嫻頗為委屈地提出這麼個建議,她也不辯解了,反正說得再多,他也不相信。

  宇文珩氣笑了,「趙嫻啊趙嫻,咱們夫妻二人相伴有十載了吧?你對我知之甚深,我對你亦然!我想說的是,如果你不想死,想用盡一切辦法活著,你大可和本王說。犯不著用這等偷偷摸摸的手段!」

  廢話,能活著誰不想活著呢,趙嫻心中暗忖,但她面上卻不顯心思分毫,她揚起臉,倔強地與宇文珩對視著,「王爺,我騙你做甚!我聽我娘說了,昨晚謝如沫說了,我這病難纏得很,她也不一定能治得了,須得回京再看。我之前就得了王爺的承諾,在我去之前會請旨立環兒為世子。而王爺您,又明顯得封太子有望。女人這一輩子不就是為了丈夫為了兒女而活嗎?」

  「那可不一定,皇后,乃至皇太后的尊榮,難道你不想?」宇文珩俯身在她耳邊輕問。

  不知是他呼出的氣吹到她脖子上還是什麼原因,趙嫻身體輕打顫,她自已將眼淚逼了出來,「王爺,甚言,這誅心之語,臣妾害怕。臣妾擔心你啊!而且而且,你這話太傷臣妾了。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已知道,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為了不確定的治癒可能性,臣妾犯得著下那麼大的賭注嗎?」

  趙嫻一臉的悲壯哀戚,她這一番話可以稱為掏心掏肺之言也不為過。

  從她說話起,宇文珩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的臉,心中明了她這番話確實是在剖析她心中的想法,他也明了一直以來,趙嫻確實是這樣想的,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改變才對。那就是他多心了?

  宇文珩半信半疑,他方才那番話確實有詐趙嫻的成分,但太巧了,趙嫻怎麼就那麼巧地讓謝如沫給她看病了呢?並且還是安王妃袁氏讓的,將自已摘得一乾二淨。

  不過他也不相信趙嫻或者趙家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從中提前得知袁氏的婢女懷了安王的骨肉,連他的人都沒反饋回來的消息,趙嫻會比他還早知道並完成布局嗎?

  他不相信,只能將此歸結於巧合。宇文珩不知,趙嫻以及趙家是沒這能耐,但是別人有啊。這消息沈東籬甫一得知便秘密傳給了趙嫻,她才能布局出這番『巧合』來。

  排除了心中的懷疑,宇文珩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看看,我會說那番話也只是不喜你自作主張,行事將我排除在外。現在發現是我多心了,你呢,用不著這麼悲觀,現在情況好好著呢,你好好活著,看顧著咱們一雙兒女,待我有那麼一日,必將領著你走上那女子至尊至貴的寶座。」宇文珩一邊溫言相慰,他還一邊給趙嫻掖了掖被角。

  這變臉的速度,讓人嘆為觀止。

  趙嫻順勢破涕為笑,「嗯,咱們夫妻同心,你可不許再懷疑我,不然臣妾可要心痛死了。」

  「放心吧。」宇文珩順勢將她擁入懷中。

  他內心卻是沒有絲毫波瀾,他是一個很現實的人,排除了心中的懷疑之後,他也看清了事實。事實就是,他不能弄死髮妻,至少短期內不行。既然趙嫻註定了還霸占著他髮妻的位置他的王妃之位,那他就不能讓髮妻塞了心。情況發展至此,沒按他設想的方向走,固然惋惜,但謝如沫這不是還沒到手嗎?他現在考慮的是先穩住了自已的髮妻,別讓後院失火亂了陣腳。再說了,趙嫻作為睿王妃,還是很合格很得用的。

  至於謝如沫,再徐徐圖之吧。

  而他懷中的趙嫻呢,亦是在心中偷偷鬆了口氣,這一關總算矇混過去了,接下來,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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