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江上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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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母不得力,姐妹和她做對,現在連俞徵聲也要棄她而去了。

  她總覺得老天爺似乎跟她做對一樣,明明她都很努力了,為什麼總要有那麼多的意外和不可控因素發生?

  她只是想過上好點的生活而已,出生不好,還不許她謀劃嗎?

  特別是今天葛如翡的話,還是傷到了她。她知道,如果事情曝光,像葛如翡今天的指責一定不會少。可她只是想憑自已腦子過上想要的生活,他們憑什麼說她?憑什麼覺得她不對?

  這樣一想,各種情緒蜂湧而來,她忍不住掉了淚。

  謝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這樣默默流淚的畫面,可把她心疼壞了,「如璽,誰給你氣受了,還是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娘,娘給你解決。」

  一看到謝婉溫婉心疼的模樣,傅如璽的眼淚掉得更凶了。謝婉真的比周氏好太多太多了,還有溫文儒雅的傅香儒,葛七斤和他比起來,真是雲泥之別。

  可她從來不會想,謝婉是按著大家閨秀的方向培養的,周氏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婦,壓根就沒有可比性。傅香儒也一樣,作為大家之子,累世的底蘊孕養出來的氣質,哪是葛七斤一個泥腿子可比的呀。

  傅如璽一想到這些,就難掩深深的嫉妒,葛如沫怎麼能那麼好命,還有她的親生二姐傅梓琳,也比她好,在傅家過了十多年的好日子,養出了一身的氣質,而她呢,才回來沒多久,現在就面臨著穿幫的危險。

  她不比她們差,為什麼她就過不上自已想要的生活?

  謝婉攬著她的肩,右手輕撫她的背,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傅如璽扯著袖角擦了擦眼角,「娘,我沒事了,其實沒什麼,就是剛才回來的時候遇到梓琳姐——」點到為止,傅如璽沒再往下說。

  謝婉撫著她頭髮的手一頓,好一會才出聲道,「不必太過在意她的態度,你權當她是個客居的表姐就行。」

  試探出自已想要的信息後,傅如璽便轉了話題。

  母女倆說了一會兒話,傅如璽就催她回去。

  謝婉見她情緒平復下來了,便從善如流,回去了。

  謝婉走後,傅如璽擦乾了眼淚,低眉沉思。從剛才的一句試探,她便知傅梓琳在謝婉心中還是有份量的,即使她的身份尷尬,但陪伴十多年的情分不假。

  一個養了十多年的養女,一個是親生女兒,比起她們,她實在是不占優勢,被犧牲的人一定是她!

  這事她有預感,紙是包不住火,縱然她已經做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安排。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給自已尋一條後路!這麼想著,她起榻,然後輕輕走至門口,從門縫往外瞄,發現婢女們都各司其職後,她回到房間的書桌前,坐定後掏出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精緻的小香囊包。

  這小香囊里放著那枚碧璽,還有一樣她覺得很重要的東西。

  謝婉覺得她能回到傅家,這枚碧璽居功至偉,也認為它能給她帶來好運,所以就讓她隨身帶著。而她趁機從謝婉手中討來了這枚精緻的小香囊。

  將那塊讓她認祖歸宗功勞甚大的粉紅碧璽隨意地擱至一旁。

  傅如璽很小心地取出一個管狀型的物件,將裡面的東西掏出來,小心地展開,那是兩張紙,紙質還粗糙,以現在傅如璽的眼光壓根就看不上,覺得醜斃了。

  如果葛如沫在這的話,肯定能認出上面的是她剛穿過來寫的一些治療方案,有的還是西醫的術語和西醫方面的術式。

  這是當初葛如沫被趕出家門,住在祥貴嬸家時,葛如璽奉她爹的命去搜她的房間找到的,她當時雖然看得一知半解,沒看懂,但直覺它很重要,於是她將這兩頁紙昧了下來。

  隨著來到京城,入住傅府,接觸到更高深的醫學知識後,葛如璽已非昔日吳下阿蒙,轉過頭再來看這兩張紙,越發覺得裡面提及的東西高深莫測。

  一直有傳言她那五妹是得了華陀的青囊醫書的傳承,在她看來,確實也有那麼幾分真實性。

  她一度覺得很可惜,為什麼葛如沫沒將那傳承的青囊醫書放在屋裡呢,要是她當時搜到了該有多好啊,就不用捧著葛如沫抄錄的兩頁紙張當寶貝了。

  思緒有些飄遠,回神後,她從中摘抄了兩句話,然後寫上自已想說的話,準備讓人把這信給衛盈盈送去。她的目標是房家,她相信房家一定會對這感興趣的。

  隨著到京的日子越來越近,葛如沫能明顯感覺到船上的氣氛漸漸凝重。

  她無意中看到王聿去了龔船長的房間一次,之後這個小老頭就變得嚴肅起來,不僅將船艙船體檢查了一遍,還加強了人員巡邏。

  這種風雨欲來之前的平靜以及平靜下的暗潮洶湧,李魏等人也感受到了,一看王聿就知道他是明顯得到消息了,自然忍不住要詢問一番的。

  王聿告知他們,有一夥衝著他來的海盜,大概會埋伏在江上某個地勢險要的地方等著伏擊他們搭乘的船隻,並對他們說聲抱歉,是他連累了他們。

  「前面就是十里要衝了,那裡是兩江交匯之處,水流湍急,暗礁無數。對方最有可能在那動手,據探子回報,十里要衝確實有些異常。」

  李魏當時定定地看著他,最後忽爾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這些都是意外,怎麼能怪你呢?現在關鍵是咱們得上下一心,度過這個難關才是。」

  王聿寬慰他們,「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對這情況我也做了一些安排,船上有近二十來個護衛,是保護我們的,還有一些暗處的力量,關鍵時刻會出現。」後面的話,他就說得比較含糊了。

  謝老爺子說過,傾全族之力護葛如沫進京,可不是說笑的。他們所乘的船中有小半人是謝家隱在暗處的人,除此之外,後面跟著一船也是,和他們這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還有另外一船走在他們前頭,充當著斥侯。

  葛如沫的身份泄露了,對方明顯不想她活著進京。

  他決定前來救援葛如沫時,就已經考慮到這樣的情況。這也是他沒選擇在船上治療他的疾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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