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146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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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沒有入宮的時候,丞相對自己的這個嫡長女極為看重,因為她不僅樣貌出眾,更是聰慧的很,丞相早就做好了讓她入宮的打算,因此在教導上也是極為用心的。

  無論是入宮前,入宮後,還是被貶入了尼姑庵,儀妃都很感念自己的父母,因為在她心裡,無論她怎麼樣,他們從來沒有拋棄過她。可就在剛才,聽聞自己的父母不見自己,想要直接命管家送自己回尼姑庵後,儀妃的心裡是灰冷一片,也知道了,自己的父母也許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疼愛自己。於是,迫切想要將自己當前的事情告訴他們的心情緩了下來,道:「父親,女兒從尼姑庵一路走來,又累又渴,能容我喝口水,吃口飯再說給您聽嗎?」

  丞相夫人心軟,也跟著求情:「老爺,女兒既然回來了,您容她稍喘一口氣行嗎?」

  總歸是傾注了自己心血的女兒,丞相默許了。

  飯菜做好,端上來,儀妃狼吞虎咽的吃了不少。

  看在眼裡,丞相夫人又是一番心疼,眼眶都發紅了。

  丞相心裡也不是滋味,但沒忘了大事,等她吃完了以後,又接著問:「到底是何事?」

  吃飽喝足,儀妃有了力氣,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起身,當著兩人的面,將那寬鬆的衣擺微微撩起。

  「你……」看清她的小腹微微凸起,丞相大驚,瞳孔急劇的縮了幾下,猛然站了起來。

  丞相夫人則是身體晃了幾晃,差點昏死過去。

  女兒被皇上貶去尼姑庵,不好好修修行,如今卻大著肚子回來了,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丞相府滿門危矣。

  儀妃放下衣擺,摸著自己的腹部,臉上洋溢著為人母的喜悅:「父親,母親,你們沒有看到,我有身孕了。」

  丞相快步走到儀妃面前,重重的一巴掌打了下去,打的儀妃頭部歪向一邊,嘴角溢出了鮮血,「逆女,你這是要丞相府滿門給你陪葬啊。」

  儀妃捂住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偏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丞相:「父親,您,您竟然打我?」

  「我不但打你,我今日還要殺了你,免得你連累了全府的人。」

  丞相怒喝著,轉身去拿掛在牆上的寶劍。

  丞相夫人回神,急急的擋在他面前:「老爺,不可啊,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丞相氣急,一把推開了丞相夫人,對她吼道:「都是你教養的好女兒,現在做出這天大的禍事,如果不殺了她,我丞相府滿門就要給她陪葬啊。」

  儀妃忽然笑了起來,越笑聲音越大,最後甚至笑出了眼淚。

  丞相夫人驚駭的看著她,顫著聲音問:「女兒,你,你……」

  儀妃止住了笑意,一步一步走到兩人面前,聲音里充滿了恨意:「父親,母親,你們只知道送女兒進宮,你們可知道女兒在宮中遭遇了什麼,你們聽到的,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皇上,皇上他根本沒有沾過女兒的身……」

  丞相睜大了眼,丞相夫人不可置信的問出聲:「這怎麼可能,不是說皇上、皇上曾在你宮中過了幾次夜嗎?」

  儀妃又笑了起來,笑容裡帶著恨意:「是,不錯,他確實留宿了女兒宮裡幾晚,可他就像個木頭樁子一樣,任憑女兒使出了所有的招數,也沒有勾引了他分毫,至於宮人看到的一切,你們聽到的一切,那都是他命女兒自導自演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

  丞相的眼眸不可抑制的睜大,「這,這怎麼可能?」

  「不光是女兒如此,我詢問過淑妃,皇上去她的宮中也是如此。所以,父親,母親,女兒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寵幸。」說到這裡,手摸著自己不太明顯的腹部,臉上布滿幸福的笑容,接著道:「要不是遇到了蕭郎,女兒恐怕這一生都不知道男歡女愛是何物。」

  丞相回神,大罵:「不知廉恥的東西,還有臉在我們面前提及這件事,你的三從四德,閨中儀訓都是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到了現在,儀妃也豁出去了,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面色冷靜:「父親,事已至此,你打死女兒也沒有用,不如幫女兒想個辦法,遮掩過去。您放心,只要過了這個風頭,我和蕭郎便會遠走他鄉,再也不回皇城。」

  「你,你,你,」萬萬沒想到她回說出這樣的話,丞相氣的說不出話來。

  同一時間,戶部尚書府里也上演著同樣的戲碼。

  這一夜,兩府里的主人都沒睡。

  到了第二日,上了早朝,兩人提心弔膽站在大殿上,唯恐拓跋罕林問起他們女兒的事,可拓跋罕林猶如沒有得到消息一樣,如常的處理著朝事。

  兩人犯起了嘀咕。下了早朝後,相互使了一個眼色,慢慢的落在了人群後,四處看了看沒人,丞相這才壓低了聲音詢問:「事到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想要殺了女兒吧,下不去手,不殺吧,會給府裡帶來禍端,兩人猶豫了一晚上,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女兒在宮裡的事,兩人都聽說了,對於拓跋罕林的做法隱隱約約有些明白了。可那又如何,總不能他們兩人衝進宮去,質問他為什麼不寵幸自己的女兒吧,現在只能抱著僥倖拓跋罕林還沒有收到兩人從尼姑庵里逃出來的消息,那他們還有時間好好的商議此事。

  戶部尚書氣的一晚沒睡,想了一晚上的辦法,卻沒有想到一條可行的,如今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聽了丞相的話,抬頭,揉了揉發痛的額頭,搖了搖頭。

  丞相的心沉得厲害,聲音也更加的低沉:「這件事,我們必須快點想出一個辦法,要不然我們兩府的人危矣。」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就算我們現在捨棄這樣的女兒也來不及了,我們……」

  一個念頭在丞相腦子裡閃過,脫口而出道:「我有辦法了。」

  戶部尚書揉著額頭的手一頓,急切的問:「什麼辦法?」

  再次四處看了看,確認左右無人,丞相附在戶部尚書的耳邊,悄悄的把自己剛才想到的主意告訴了他。

  戶部尚書聽著,先是皺緊了眉頭,而後點頭附和:「你這個主意甚好,既能保住了她們,也能保住我們全府的人。」

  「既然如此,我們分頭回家,抓緊辦了此事。」

  兩人說完,告辭,分頭回了家。

  豈不料兩人的一行一動全部落入了遠處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的一個小太監眼裡,看他們上了轎子,走遠,轉身,一溜煙跑到了御書房。

  拓跋罕林聽了稟報,吩咐忽總管:「賞!」

  忽總管領著人出去。

  拓跋罕林放下手裡的奏摺,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抬眼看著房頂,陷入沉思,半晌後,沉聲命令:「傳我旨意,命御林軍包圍丞相府和戶部尚書府,搜查儀妃和淑妃。」

  忽總管聞言,身體及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隨即應聲:「是,皇上。」

  前後只相差了兩刻鐘,聽聞御林軍包圍了丞相府,丞相擦了下額頭上的汗珠,暗道了一聲好險,幸虧自己想到這個辦法,要不然這滿府的人可真的要跟著陪葬了。

  御林軍統領,吩咐人包圍了丞相府後,徑直帶人闖了進去,對著聽了稟報匆匆而來的丞相抱拳:「我奉皇上之命過來搜查儀妃,還望丞相行個方便。」

  丞相似乎是一愣,皺著眉頭詢問:「敢問蓋統領,我那女兒不是在尼姑庵嗎?你們怎會來府里搜查,難道她出了什麼事?」

  暗罵了一聲老狐狸,蓋統領本著臉說:「儀妃昨日從尼姑庵逃跑,皇上懷疑她跑回了丞相府,特命下官過來搜查。」

  丞相的臉色立刻變白了,身體也禁不住搖晃了幾下:「你說什麼,那個逆女竟然無視皇命逃走了?」

  蓋統領點頭:「是的。」

  丞相緩了緩神,讓開身體:「蓋統領,請。」

  隨即吩咐管家:「告訴管家,府中人全部配合蓋統領搜查,不得妄動。」

  管家領命而去。

  蓋統領揮手,御林軍四散而去,將府中所有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沒有找到儀妃的身影,紛紛跑回來稟報。

  蓋統領領著人撤去。

  丞相鬆了一口氣,腳下微微有些踉蹌著回了主院,陰沉著臉坐在屋子中。

  丞相夫人則是哭的眼睛紅腫,上氣不接下氣:「老,老爺,您怎可如此狠心,那可是我們的女兒呀,你怎麼下的去手。」

  「無知的蠢婦,我若是不這樣做,今日我們這丞相府就是滅門之災了。」

  丞相夫人不糊塗,可一想到女兒的那個慘樣,還是禁不住又落下了眼淚來。

  戶部尚書府也是遭遇了御林軍搜查了一番,照樣沒有搜到人。

  拓跋罕林得了稟報,並沒有在意,揮手讓安統領退下,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

  數日後,一輛馬車從丞相府里駛出,車身遮蓋的嚴嚴實實的,朝著城外而去。

  剛走出沒多遠,便被蓋統領帶著人攔下:「車上是什麼人,去往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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