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清河縣主(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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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妃聞言,想起那日齊王爺說與自己的皇上反應,心生警惕,問:「公公可知,皇上宣軒兒和幽兒進宮何事?」

  傳旨公公恭身回道:「回王妃娘娘的話,小的不知。」

  齊王妃心裡更加不安。

  皇甫逸軒倒是神色坦然,對公公道:「你先回去復命,我和幽兒隨後就到。」

  公公應聲,騎上馬回了皇宮。

  齊王妃立刻吩咐青鸞:「你速回王府告訴王爺,我陪軒兒和幽兒去見皇上了,請他也立刻趕去皇宮。」

  青鸞應聲,快速而去。

  見她神色著急,皇甫逸軒也沒有阻攔。

  安排好眾人以後,三人坐上馬車,朝著皇宮而去。只有朱籬和郭飛跟在身邊。

  精衛和暗衛們分別回了南城和齊王府,文泗則吩咐夥計們回了德仁堂之後,自己回了文府。

  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三人走進皇宮內。

  門口的侍衛攔截住孟倩幽,客氣詢問:「這位姑娘,身上是否攜帶了兵器,請交出來。」

  面聖都要搜身的,以防帶了兵器行刺皇上,孟倩幽知道這個事情,沒有說話,把身上的兩把匕首拿出來,交給侍衛。

  侍衛接過,因她是世子的女人,不好再搜身,打量了她身體幾眼,感覺她沒有別的兵器,恭敬的放行。

  三人進去宮內,早有管事太監立在宮門內等候。

  見幾人進來,立刻迎了上去,給齊王妃行了禮,道:「王妃娘娘,皇上宣世子和孟姑娘御書房覲見,您……?」

  御書房是皇上辦公的地方,輕易是不許女人進去的,就連皇后和太后也不能例外,如今卻要孟倩幽隨著皇甫逸軒去,齊王妃驚愣的同時,笑著回道:「我已有些時日沒有進宮來看望母后了,正好給她老人家去請個安,等軒兒兩人無事後,還勞煩公公派人去知會我一聲。」

  公公應聲:「這個好說,包在我身上,王妃娘娘儘管放心的去太后宮裡。雜家就帶著世子和孟姑娘先過去了。」

  齊王妃點頭,「勞煩公公了。」

  皇甫逸軒拉著孟倩幽的手,跟在公公的身後。

  幾人走遠,齊王妃才轉身,朝著太后宮中走去。

  走到半路,迎面一頂轎子過來,齊王妃和玲瓏停住腳步,立在一邊,想等轎子過去以後再走。

  不料轎子卻在她面前停下,宮女打開轎簾,賀貴妃坐在裡面。

  玲瓏身子緊繃,跪下行禮。

  齊王妃卻面不改色,對她福身,聲音平靜無波的道:「貴妃娘娘。」

  賀貴妃沒有說話。

  齊王妃福身的姿勢也沒動。

  玲瓏的心緊緊的提了起來。

  好一會兒,賀貴妃才聲音裡帶著恨意的開口:「免禮吧。」

  齊王妃直起腰身,謝過:「謝娘娘。」

  玲瓏也跟著站起來。

  賀貴妃已恢復了如常,問:「王妃今日進宮何事?」

  「好多時日沒有進宮給母后請安了,今日特意過來看看她老人家。」齊王妃回道。

  「去吧,我也剛從太后宮中回來,她惦記你的很。」

  齊王妃應聲,恭立在一側。

  賀貴妃擺手,宮女落下轎簾,太監們抬著轎子遠去。

  齊王妃這才往前走,玲瓏顫抖的聲音卻在她身後響起:「娘,娘娘……」

  疑惑回頭,卻見玲瓏身子不斷打顫,立在原地不動。恍然,她是嚇壞了,轉回身走到她面前,輕聲安慰她:「無事,上次她已經得到懲治了,不會在明面上對付我的。」

  玲瓏點頭,緩了好一會兒,才隨著齊王妃朝著太后宮中走去。

  而賀貴妃此刻卻是一臉的猙獰,上次被禁足三個月,等她出來的時候,恩寵已經不復存在。好不容易使計用六皇子才重新引起皇上的注意,說什麼她也不敢再輕易的招惹齊王妃了。可是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惡狠狠自言自語道:「等著,早晚會抓住你們的軟肋,讓你們趴在我的腳下求我。」

  皇甫逸軒和孟倩幽來到御書房前,管事進去稟報以後,出來,道:「世子,孟姑娘,皇上宣您們進去。」

  兩人進去御書房內,皇甫逸軒恭身見禮:「皇伯父。」

  孟倩幽則跪在地上,叩頭行禮:「民女孟倩幽見過皇上。」

  皇上沒有說話,用幽深的眼光盯著孟倩幽。

  孟倩幽叩頭的姿勢不變,心裡卻把這個老東西罵了無數遍:奶奶的,要是擱在上一世,有人膽敢這樣對待姑奶奶,早滅了你不知多少次了。

  不過也只能是在心裡罵罵而已,表面上還是恭恭敬敬的,誰讓這是個皇權至上的朝代呢。

  御書房內寂靜無聲,旁邊伺候的宮女、太監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終於在孟倩幽罵了無數遍以後,皇上威嚴開口:「平身吧。」

  謝過,起身,和皇甫逸軒一起恭立在一旁。

  「賜座!」

  太監應聲,搬了兩個軟凳放在兩人的身後。

  孟倩幽毫不客氣的坐下。

  看她絲毫沒有惶恐不安的神情,皇上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孟倩幽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態度變化,但是他不發問,她便低著頭裝傻也不說話。

  「軒兒,這次的賑災做的不錯,臨城的百姓和當地官員對你讚賞有加,辛苦你了。」

  「為皇伯父分憂,是侄兒應盡的本分,沒有辛苦一說。」皇甫逸軒道。

  顯然這句話愉悅了皇上,哈哈一笑,道:「軒兒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來。」

  皇甫逸軒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跪在御案前:「皇伯父,侄兒想要和幽兒的成親聖旨,還請皇伯父成全。」

  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樣說,皇上又是笑了一下,打起了太極,道:「這有何難,朕早在數月以前就答應過你父王,要破格封孟姑娘為你的側妃,朕馬上擬旨,全了你的心愿。」

  「皇伯父,」皇甫逸軒道:「侄兒想娶幽兒為正妃,而且一生只娶她一人,絕不會再要側妃,還望皇伯父成全。」

  皇上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看了孟倩幽一眼。

  孟倩幽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在凳子上,仿佛皇甫逸軒請旨賜婚和她無關一樣。

  皇上心裡有了絲不滿,語氣裡帶了些怒氣,威嚴的問:「孟姑娘,你如何說?」

  好不容易起來了,孟倩幽才不會再給他下跪去回話,抬手,恭聲回:「回稟皇上,逸軒在臨城得了瘟疫的時候,民女給她說過,此生我們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皇上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滿身的怒氣一觸即發。

  孟倩幽說完以後,沒有低下頭,而是毫不畏懼的看著他,再次說道:「民女倒是不在意什麼身份,但是民女善妒,他既然許諾了我今生只娶我一人,那他就不能再有別的妻妾,否則民女會忍不住出手的。」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皇上氣怒的一拍面前放置奏摺的桌案,怒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威脅朕?」

  桌案上的一部分奏摺被震了下來,嚇得御書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齊齊跪下了地上。

  孟倩幽卻像沒有感受到他的怒氣一般,挺直了腰背,道:「皇上,民女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敢有其他的想法。」

  皇上氣怒之下,冷聲問:「你就不怕朕殺了你嗎?」

  「皇上想要民女的命,民女無話可說。」孟倩幽依舊一副淡然的摸樣,坐在軟凳上不卑不亢的回道。

  「別以為你幫著治理了瘟疫,得了臨城人們的稱頌,就會覺著朕不敢對你下手,朕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絕不是嚇唬你。」

  「民女不敢,民女去臨城治理瘟疫,初衷是為了幫逸軒,從來沒有沽名釣譽的想法,也沒有想到會得到人的稱頌,更沒有想到以此挾功請求皇上答應我們的親事。」

  皇上臉上浮現不相信的神色。

  孟倩幽接著說道:「民女和逸軒情投意合,許下生死承諾,不會被輕易的拆散。但皇上要是執意阻止的話,民女想要用一個條件來換,不知皇上可否答應?」

  皇上眯起了眼睛,威嚴的看著她。

  孟倩幽不躲不閃,坦然回望著他,等著他的回覆。

  皇上其實已準備好要給賜婚旨意了,今日叫他們過來無非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這個鄉下的小丫頭,還真的是令他刮目相看。進了御書房以後,沒有好奇的四處打量,行完禮以後,也沒有好奇的抬頭看他幾眼,只是靜靜的坐在軒兒的身邊,如果不是他發問,她整個人安靜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就這份淡然和安靜,也讓他對孟倩幽增加了幾分好感,如今她竟然敢跟自己提條件,就這份勇氣也讓皇上不由得對她讚嘆,怪不得連皇弟也過來求賜婚聖旨,果然是個不同的女子,就這份氣度,比皇家的女兒也不遜色。

  心裡如是想,面上假意起來的怒色便消退了下去,揮手示意皇甫逸軒起來,等他坐回了軟凳上才開口問:「你有什麼條件可拿出來給朕換的,朕倒想聽聽。」

  跪著的宮女和太監見皇上不但沒有火大到讓人把孟倩幽拉出去砍了,還收起了怒氣,心裡驚訝,低著頭互相傳遞了一個眼神。

  孟倩幽的聲音響起:「臨城人們受災嚴重,朝廷的賑災只能解燃眉之急,幾個月後,沒有收成的人們依舊會面臨餓死的境地,說不定還會因此暴亂。民女手裡有一年兩季的土豆,現在正是春季種植的季節,如果皇上答應了我和逸軒的親事,我便把家裡所有的土豆全部貢獻出來做種子,幫助臨城的人種下去,等三個月以後,便可以有第一季收成。」

  她的話落,皇上的身子不自覺動了動,神情也不是那麼淡然了,聲音里有些急切,「你說的可是真的?」

  孟倩幽點頭:「民女不敢撒謊。民女在全國總共開了二十多家土豆粉店,如果皇上答應,我便關掉這些店,把剩餘的土豆貢獻出來。還有,北城外我還有五百畝地的土豆,三個月後,除了種子,我也可以全部貢獻出來。」

  這些土豆粉店每年的收入可是一大筆數字,孟倩幽眼睛不眨的就說關了,這份氣度,讓皇上對她又多了幾分欣賞,語氣親和了一些,問:「如此,你的損失豈不是很大?」

  「錢財乃身外之物,皇上要是答應了我們的親事,以後嫁入齊王府,是吃穿不愁的,我要那麼多的銀兩也沒用。」孟倩幽的語氣里也適時的有了幾分俏皮。

  皇上竟然笑出聲來,當即答應:「好,朕應了你們的親事,即刻就會下旨。不會,你這平民之身,嫁給軒兒,也確實有些不合皇家規矩,這樣,朕再擬一道聖旨,封你為清河縣主,賜良田千畝,黃金千兩,翡翠、珍玩五十件,算是彌補你的損失。」

  皇甫逸軒大喜,再次跪下,聲音激動:「謝皇伯父!」

  孟倩幽也跪在了他的身旁,真心的道謝:「謝皇上!」

  看到她和剛才判若兩人的舉止,皇上又是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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