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後的溫存(爆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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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漣漪,」齊王爺沙啞著嗓子開口:「還記得我們是怎麼相識的嗎?」

  齊王爺的話勾引了側妃的回憶,側妃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當然記得,那年我十五歲,和丫鬟偷偷的溜出府去玩,路遇歹人,是你,當時還是皇子的您救了我,從此以後,賤妾就對您念念不忘。」

  齊王爺點頭:「那時的你明艷靚麗,舉止得體,性格活潑,敢說敢做,我救下你以後,你立刻就問我姓甚名誰,可有中意的姑娘,倒是本王被你大膽的行為弄了一個大紅臉。」

  「是啊。」側妃的臉上浮現了笑容:「當時您沒回答我的話,掉頭就慌張的走掉了,賤妾怎麼喊你,您都不回頭,當時賤妾的心裡還遺憾的不行,沒承想過年的時候,母親帶我和大姐去參加宮宴,卻再次遇到了您。我這時才知道,您是當朝的二皇子,皇后娘娘的親兒子。」

  齊王爺接著說道:「本王其實早就被你吸引。那次宮宴之後,你我就暗中有了來往,情義慢慢變得深厚起來。甚至我還對你許下承諾,以後會娶你為妻,並保證此生只有你一人。」

  側妃流下淚水:「可王爺食言了,娶了大將軍的那病弱不堪的女兒為妻,賤妾心裡好不甘。」

  齊王爺看著她,眼前還浮現她們當初相遇的時的情景,嘆道:「是啊,我食言了,因為父皇突然駕崩,剛當上新皇的大哥的龍位還不穩定,需要外力鞏固,母后便選中了夙英。當時我極力反對,母后對我說,大將軍手握軍權,是對新皇最大的助力,如果我娶了夙英,就沒有人敢再打皇位的主意,為了新皇,為了母后,我妥協了,答應娶夙英。」

  側妃的眼淚流得更凶:「王爺去丞相府告訴賤妾您要娶別的女人為妻,讓賤妾另覓良緣的時候,賤妾感到天都塌下來了,真想一死了之,是父親和大姐勸住了我,說如果我要是非你不嫁,可以嫁與你為側妃。我太心不甘了,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原本我想著就夙英那個賤人那樣病弱的身子,您娶了她之後,肯定會把她當擺設一樣供著,絕不會碰她一下。可我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她就有了身孕,賤妾從那時開始就瘋了,您怎麼可以碰別的女人,還讓她有了身孕,我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我要除掉她,連她肚子裡的孩子一起。機會終於來了,五皇子逼宮,您和大將軍要去宮中救駕,便安排哪個賤人離開。」

  「所以你就派人暗殺她,導致軒兒和我們分散十一年。」

  側妃點頭:「是我做的,王爺那時候隱約也猜到了吧,不過卻沒有懲罰我,而是杖斃了留下來的所有人,自此以後,再也沒人敢提及那件事。」

  齊王爺也點頭:「本王在心裡始終覺得對不起你,對你心有偏袒,才下令杖斃了所有的人。」

  「可是王爺您知道嗎,正是您那次的縱容,才會讓賤妾在以後的日子卻來卻變本加厲,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齊王爺再次點頭:「所以你才敢給本王下絕子藥,聽到軒兒有消息時派人去追殺他。」

  緩了著一會兒,側妃的身體麻木的感覺已經退去,緩緩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齊王爺面前,坐在另一張凳子上,攏了攏自己的頭髮,整理好了衣服,才開口說道:「不錯,我就是要讓那對賤人母子全部下了黃泉,我好霸占您,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來跟我搶您,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無奈天不遂我願,落此地步,我無話可說。」

  齊王爺靜靜的盯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側妃倒是微微一笑:「王爺,為何這樣看著賤妾。」

  「漣漪,」齊王爺開口。

  「賤妾在。」側妃看著他,笑著回道。

  「這背後的一切都有丞相府的手筆吧。」齊王爺不急不緩的問。

  側妃臉上的笑容僵住,神色有一霎那的驚慌,隨後恢復了自然:「王爺說錯了,父親為官多年,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他怎麼會參與到這種內宅爭鬥的事情中來。」

  「那是因為你們知道軒兒身上有能從全國錢莊隨意調動金銀的玉佩,你們想占為據有,所以才一次次的對軒兒下毒手,人心是貪婪的,這麼大的好處你們不想得到?」

  側妃真的驚慌起來:「王爺,父親真的……」

  齊王爺擺手,止住她要說出口的話:「無論真相是如何,本王答應你,在你走了之後,如果他們不再做危害軒兒的事,本王既往不咎。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這也算是我對你這麼多年虧欠的彌補。從此以後也和丞相府再也沒有了瓜葛。」

  得了他的保證,側妃的臉色恢復了自然,看著桌上的毒酒,微微扯了下嘴角:「我還以為王爺會留著我好好的折磨呢。」

  「不錯,本王是想好好的折磨你,可煜兒從昨天開始就跪在書房外為你求情,所以本王答應他給你一個痛快。」

  提起皇甫煜,側妃的臉上閃過痛苦的神情,側頭期待的看著齊王爺:「王爺,煜兒是無辜的,在我死後,您能否善待他?」

  「煜兒不但是你的兒子,也是本王的兒子,只要他以後恪守本分,不做不該做的事,不和軒兒搶不屬於他的東西,本王自會好好的待他。」

  側妃伸出手,把毒酒端到自己的面前,「那賤妾就放心了,以後賤妾不在了,還請王爺多保重身體吧。」

  齊王爺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她。

  側妃悽然一笑,端起毒酒一飲而盡。

  齊王爺面色沒有絲毫的動容,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毒酒下肚,側妃的心裡燒灼的厲害,眼睛留戀的盯著齊王爺,好像要將他的樣貌永遠記在心裡一樣。不一會,口吐鮮血,趴在桌上沒有了氣息。

  齊王爺坐在凳子上,面色沉靜的看著這一切,好久,好久,才啞著聲音低外吩咐:「管家!」

  管家應聲而進,低頭走到齊王爺面前:「王爺。」

  齊王爺聲色如常的吩咐:「將那兩個刁奴扔去亂墳崗餵狗,派人給漣漪收拾一番,買口好棺材裝殮。做好這一切後,給丞相府發喪,就說漣漪得了急症,不治身亡。另外命府中之人為漣漪守孝三日。」

  管家恭聲應下。

  齊王爺起身,沒有絲毫留戀的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管家急忙把頭兩件事吩咐府里的下人去做。

  府中的下人得到這個消息,嚇呆了,尤其是原來在側妃院裡伺候的下人,心裡的驚駭得要命,唯恐齊王爺大怒之下,自己也跟著遭了殃。

  側妃死了的消息不一會兒就傳遍了齊王府,齊王妃的院子裡的下人自然也是聽到了消息,小聲議論。

  皇甫煜就在屋中,齊王爺沒有讓人過來通知必定有他的考慮,玲瓏小聲呵斥院裡的下人:「又在這裡亂嚼舌頭,你們的皮是不想要了嗎?」

  下人們一鬨而散,趕快各自跑去干自己的活計。

  齊王妃在屋裡聽到了她的呵斥聲,揚聲問:「玲瓏,出什麼事了嗎?」

  玲瓏急忙回道:「沒有,是幾個下人在偷懶,我訓斥了他們幾句。」

  齊王妃沒有再問。

  玲瓏鬆了一口氣。

  皇甫逸軒,皇甫煜和孟倩幽在屋裡陪著齊王妃。聽到了玲瓏的稟報,一直低垂著頭,默不作聲的皇甫煜「噌」的就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去。

  齊王妃張嘴想喊他。

  皇甫逸軒制止了她:「讓他去吧,到底是親娘,總該讓他們見最後一面的。」

  齊王妃不再說話。

  皇甫逸軒轉頭柔聲對孟倩幽說道:「府中出了這樣的大事,你不宜再呆下去,我送你回去吧,這幾日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我就不過去了。」

  孟倩幽點頭,給齊王妃行禮後,隨著皇甫逸軒出了齊王府。

  郭飛、青鸞和朱籬三人趕著馬車一直在府外等候。

  孟倩幽出了府門,停住腳步,對皇甫逸軒道:「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吧。」

  皇甫逸軒沒有堅持,點頭,囑咐:「路上小心一些。」

  孟倩幽大步走到馬車邊,上了馬車,郭飛迅速的揚起鞭子,趕著馬車離開。青鸞和朱籬一左一右跟在馬車旁。

  看著馬車遠去,皇甫逸軒才沉著臉回了王妃的屋子裡。

  皇甫煜一路飛跑到側妃的院子裡,院子裡已經全部掛上了白布,幾名下人悲悲切切的跪在門前哭泣。皇甫煜衝進屋中,見側妃儀容整潔,面色平靜的躺在床上,整個人就跟睡著了一樣。

  皇甫煜一步一步的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側妃冰冰涼涼的臉龐,「噗通」跪在床前,哀哭出聲。

  聽到他的哭聲,屋外的幾名下人也跟著大聲哭喊起來。

  買來了上好的棺材,將人入殮,管家才派人去丞相府報喪。

  賀璉和側妃定下這個計劃後,就派人一直守在齊王府外,就等著裡面傳出笑話,他好命人散播出去,讓齊王府和褚文杰的名聲掃地,可等著半天,除了等到皇甫毅出來抓藥他派人攔截以外,齊王府沒有任何的消息傳出來,而他派去馮府監視的人也憑空消失不見了。賀璉的心裡湧起了不好的預感,直覺是出事了,尤其是今日齊王府和褚文杰大張旗鼓的去馮府求親,側妃竟然絲毫消息沒有傳給他。

  正急的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了,下人急急忙忙的衝進來,大聲的稟報:「大公子,大事不好了。」

  賀璉正心煩呢,皺起眉頭,呵斥他:「慌慌張張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下人咽了一下口水,著急的說道:「大公子,剛才齊王府來報喪,說是側妃娘娘得了急症,不治身亡了。」

  「砰!」賀璉嚇得跌坐了地上,不置信的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下人急聲又說了一次:「報喪的人說,側妃娘娘得了急症,不治身亡了。」

  這次是真的聽清了下人的話,賀璉愣愣的坐在了地上,好一會兒才要掙扎著起身,卻腿腳發軟起不來,下人慌忙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賀璉跌跌撞撞得去了前廳。

  賀章聽了王府下人的稟報,心疼的一口血噴了出來,管家大駭,急忙命人去喊大夫過來。齊王府報喪的下人看勢頭不祥,推說府里還要忙側妃的喪事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賀章這樣,賀府管家沒空理會他,便也隨著他去了。

  賀璉走進前廳的時候,看到這慌亂的景象,心裡的驚慌更甚,走到賀章面前,急聲詢問:「父親,您怎麼樣?」

  賀章嘴角的血跡還在,深喘了一口氣,道:「漪兒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突然抱病身亡,疼死我了。」

  賀璉的眼神閃爍,看了管家一眼,示意他帶著下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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