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謠言四起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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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王爺艱難的回道:「那是父王氣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並沒有任何意義。」

  皇甫逸軒的臉色語氣依舊冷峻:「父王可知,我為何懲罰煜弟?」

  齊王爺老實的搖頭:「父王一回來就聽聞你把煜兒關進了柴房,氣怒之下便派人去找你,並沒有過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然如此,就讓煜兒自己當著所有的人的面說說吧,省的我說的有偏差。」皇甫逸軒道。

  看齊王爺欲點頭,側妃娘娘又忍不住了,絞緊了手中的帕子期期艾艾的喊了聲:「王爺。」

  齊王爺眉頭微皺,吩咐丫鬟:「將側妃扶回自己的院中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踏出院門半步。」

  側妃這麼多年受寵,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不相信的失口大聲喊道:「王爺!」

  齊王爺揮手。

  丫鬟欲上前。

  皇甫逸軒阻止了她們,對齊王爺說道:「父王,為了不失公允,還是讓側妃也聽聽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丫鬟停住腳步。

  齊王爺看了皇甫逸軒一眼後,才示意側妃坐下。

  側妃的屁股還沒有挨到椅子,皇甫逸軒的聲音又響起:「從現在開始,立一下王府的規矩吧。」

  側妃姿勢未動,不置信的看看他,再看看齊王爺。

  齊王爺見她一直擺著這難堪的姿勢,皺眉訓斥她:「當著世子的面,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速去站到一邊。」

  側妃這些年和王妃平起平坐已經習慣了,早就忘了自己要隨侍一側的規矩,聞言,恨的差點把一口銀牙咬斷。

  皇甫逸軒眼角餘光瞄到了她的樣子,故意問道:「側妃可是對父王的話有異議?」

  側妃聽了他這明顯的挑撥離間的話,在心裡將他詛咒了千百遍。

  齊王聽了他的話朝側妃看過去。

  側妃急忙堆起笑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世子這是說的哪兒的話,王府的規矩大如天,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破了這個規矩。」

  皇甫逸軒點頭:「如此甚好。」

  側妃站立一旁,差點把手裡的手帕扯爛。

  齊王爺看看越來越像自己的大兒子,再看看依舊處於呆愣之中的小兒子,不知為什麼突然對皇甫煜生出了一股反感,厲聲訓斥他:「不懂規矩的東西,還不快站起來!」

  可憐的皇甫煜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驚慌的站起來,怯怯的看著和平日裡不一樣的齊王爺和皇甫逸軒。

  齊王爺呵斥他:「還不把你做的事從頭招來?」

  皇甫煜反應過來,理直氣壯的說道:「前幾天,父王不是和大哥商議他和嫣兒的親事嗎?大哥不願意,父王氣怒之下發了火,被我聽到了,我找了一個當年的僕從問了那個死丫頭家的地址,領著家中暗衛就過去了。我本來是沒有準備殺她的,只想著把她的生意搞垮,和她談判的,沒想到被那個死丫頭識破了。我無奈之下才派人深夜潛入她家,想要殺死她,讓大哥絕了這個念想,踏踏實實的娶嫣兒為妻。誰知詭計多端的死丫頭擒住了我,威脅賀一他們。」

  說到這,還特別委屈的對兩人說道:「父王,大哥,那個死丫頭太狠了,我只要不聽她的話,她就狠狠的教訓我,你看看……」

  他的話沒說完,齊王爺氣得肺都炸了,怪不得軒兒今天對他的態度特別冷淡,原來真的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差點闖下了滔天的大禍。

  皇甫煜猶不知他已經惹怒了齊王,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孟倩幽的壞話。

  皇甫逸軒蹙起眉頭,想要呵斥他,看到齊王爺的臉色,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齊王爺越聽越生氣,當聽到幾十名暗衛都被鎮長壓入大牢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抬起腳就踢了過去。

  可憐還不知道的皇甫煜被這一腳踢得翻了兩個跟頭,一臉懵的躺在地上。

  側妃一直沉浸的自己的憤恨的思緒中,根本就沒注意聽皇甫煜說了些什麼,看到齊王爺一腳將皇甫煜踢翻,驚得尖叫一聲,跑過去想要攙扶起他。

  隨侍一側的丫鬟和僕人也想跑過去幫忙,齊王爺厲聲喝道:「都不許過去!」

  丫鬟和僕人互相看了看,退回原地,低下頭連大氣也不敢喘。

  側妃好不容易才把一頭懵的皇甫煜扶起來,對著齊王爺尖叫責問:「王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煜兒,他可是你寵慣大的親兒子呀。」

  齊王爺氣得手都打哆嗦:「就是因為太寵慣他了,才養成了他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不問清楚緣由,就敢胡亂去殺人。」

  側妃反駁:「不就是一個鄉下的野丫頭嗎,再說煜兒也沒有殺掉她呀,反而被她整的渾身是傷。」

  齊王爺更加的氣怒:「幸虧沒有殺了她,否則的話你就等著天下人戳我的脊梁骨吧。」

  側妃見他生了氣,不敢再辯駁,輕聲問皇甫煜:「煜兒,傷到哪兒沒有?」

  皇甫煜還沒回神,愣愣的問側妃:「母妃,父王為什麼要踢我……」

  「閉嘴!」齊王爺呵斥他:「你這個不知尊卑的東西,沒人教過你規矩嗎?你應該叫誰母妃?」

  皇甫煜被他一腳踢怕了,聽到他的聲音,嚇得瑟縮著身體,往側妃懷裡靠。

  齊王爺看到他的樣子更加生氣,下了和皇甫逸軒一樣的命令:「來人呀,將二公子關入柴房,三天不許吃喝。」

  「我不去,我不去,柴房裡太髒了,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皇甫煜邊往側妃懷裡縮身體,邊嚎叫。

  側妃也壓不住火氣了,尖聲說道:「王爺,煜兒今天下午已經被關了一下午柴房了,即使有天大的錯也彌補了,他有傷在身,您在怎麼還忍心再把他關入柴房?」

  「慈母多敗兒,你就是寵慣他太過了,才養成了他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齊王爺氣怒的說道。

  側妃尖叫著反駁:「王爺,怎麼是我寵慣的,您平日不也事事依著他嗎?如今出事了就全賴在我的頭上?」

  側妃這些年的在齊王爺的面前一直是溫柔婉約,小鳥依人,從來都是小情蜜意的跟齊王爺說話,不像齊王妃,到底是將門之女,即使身體孱弱,也改不了豪爽的性格,做不來扭捏嬌羞的那一套,再加上當年的那件事,齊王爺對側妃心裡有愧疚,所以平日裡對她縱容很多,沒想到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側妃竟然敢頂撞他,齊王爺大怒,命令伺候側妃的丫鬟:「把她帶入自己的院子,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院門一步。」

  這是要禁她的足了,側妃也是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氣怒的責問:「王爺,妾身做錯了什麼。您要禁妾身的足?」

  齊王爺一條一條的數落:「沒有規矩,不扶侍王妃,頂撞與我,這些理由可夠?」

  側妃氣怒,正欲再次反駁。

  陪嫁過來的嬤嬤卻疾步走過來,邊悄悄對她使眼色,邊說道:「娘娘,你就別頂撞王爺了,快跟老奴回去院子裡吧。」

  這句話要擱在平日裡也沒事,說了就說了,可今天齊王爺氣怒的不行,心裡的火一直發不出來,聽了嬤嬤的稱呼,立刻找到了發泄口,命令一邊的僕人:「將這個不知尊卑的奴才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嬤嬤平日裡一直都是這樣稱呼側妃的,今天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直到齊王爺命令吩咐下來,才明白過來自己叫錯了口,嚇得「噗通」跪在地上,頭狠狠地磕在地上,驚慌的求饒:「王爺饒命,老奴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側妃收到嬤嬤的暗示,也反應過來今天自己太偏激了,這樣跟王爺對著幹是沒有好下場的。正想要安慰皇甫煜幾句後,隨著丫鬟回自己的院子,齊王爺卻下了這樣的命令,等她緩過神來的時候,嬤嬤已經磕了好幾個頭,額頭上都磕出了血跡。

  側妃急忙輕輕的把皇甫煜扶好,自已也跪了下去,懇求齊王爺:「王爺,嬤嬤年事已高,請您看在她盡心盡力伺候我這麼多年的份上,就饒過她這一次吧。妾身保證,回去以後一定好好的管教她,以後她絕不敢再犯。」

  嬤嬤也是嚇壞了,一直不停的磕頭。

  齊王爺沒有收回命令,揮手示意僕人把嬤嬤拉出去。

  僕人不敢猶豫,上前把滿頭是血的嬤嬤拖了出去。

  側妃驚呼一聲「嬤嬤」後,也跟齊王爺狠狠的磕了一個頭,聲音悽厲:「王爺,求您饒過嬤嬤吧,二十大板下去,會要了她的命的。」

  嬤嬤平日裡對皇甫煜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所以皇甫煜對她的感情也是很深厚,看嬤嬤真的被拖出去了,也爬過來求情:「父王,您就饒了嬤嬤這一次吧。」

  齊王爺沉著臉色不開口,皇甫逸軒溫和的聲音響起:「父王,既然二弟也替她求情,您就命人少打一些板子吧。」

  齊王爺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側妃母子一眼,哼了一聲,命令還沒行刑的僕人,:「既然世子也替這個奴才求情,就打十大板以儆效尤吧。」

  十大板也足夠要了嬤嬤的命了,可是側妃不敢再求情,齊王爺現在正在氣頭上,她要是在幫著嬤嬤求情,絕對得不了好果子吃。

  僕人得了齊王爺的命令,把嬤嬤摁在了地上,卯足了力氣對著她的身體就打了下去。

  第一板子先去,嬤嬤就悽厲的哀嚎出聲,那聲音驚得其餘的下人身子抖個不停。

  側妃心裡宛如被割了一樣疼,扭頭眼淚巴巴的望著外面。

  四五板子打下去以後,嬤嬤的喊聲小了,十大板全部打完,嬤嬤屁股開花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

  側妃猛然爬起身,跑到嬤嬤面前,伸手顫抖的手探了一下,發覺她還有微弱的氣息,立刻吩咐丫鬟:「快,快把嬤嬤抬回去。」

  丫鬟們被嚇壞了,齊王爺沒有下令,誰也沒敢動。

  側妃祈求的喊了聲:「王爺,麻煩你讓人把嬤嬤抬到我的院子裡去。」

  齊王爺厲聲對屋內眾人說道:「以後誰再敢沒有尊卑,下場比她還要悽慘,都記住了嗎?」

  丫鬟、僕人齊齊顫抖著聲音應聲:「是,王爺。」

  齊王爺看起到了震懾的作用,滿意的點頭,揮手。

  丫鬟們魚貫而出,吃力的抬起嬤嬤,兩名貼身丫鬟扶著的側妃一起向她的院子走去。

  屋子裡一下子清淨了許多。

  皇甫煜看著盛怒的齊王爺,抬頭期期艾艾的喊皇甫逸軒:「大哥。」

  皇甫逸軒溫聲說道:「去吧,你是男人,做錯了事就要承擔。」

  皇甫煜不願意去。

  齊王爺越聽皇甫逸軒說的話心裡越舒坦,越覺得皇甫煜這個樣子看著讓人心煩,厲聲呵斥僕人:「還不將二公子帶去柴房。」

  僕人慌忙音聲,走到皇甫煜面前,恭敬的道:「二公子,請吧。」

  皇甫煜不敢違抗,乖乖的跟著僕人走了出去。

  屋裡直剩下齊王爺,齊王妃和皇甫逸軒三人,氣氛有些尷尬。

  齊王爺咳嗽了一聲,道:「軒兒,今天這事……」

  皇甫逸軒打斷他:「父王,今天這是您做的很對,孩兒以後會向您學習。」

  這是褒是貶的話說的齊王爺老臉通紅,不自安的乾笑了幾下。

  皇甫逸軒給兩人行了禮,道:「父王,母妃,孩兒先告退了。」

  兩人點頭。

  皇甫逸軒轉身走了出去。

  齊王爺欣慰的看著他走遠,欲給齊王妃說幾句話。

  齊王妃卻站起身,給他行了個禮,淡漠而又疏離的說道:「王爺如果沒事,妾身也告退了。」

  說完,不等齊王爺回答,就在丫鬟的攙扶下也走了出去。

  齊王爺想要說話噎在了喉嚨里,無趣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去了書房。

  孟倩幽在皇甫逸軒走了以後,放鬆的坐在了椅子上,把盛銀錢的匣子放在了一邊,打開箱子,按照日期把裡面的信一封封的拿出來,細細的看起來。

  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直到郭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主子,夜也已經深了,再不睡就天明了。」孟倩幽才把思緒從信里抽離了出來。輕聲應道:「知道了,我這就睡,你也回房間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隨著文彪和文虎一起去找房屋。」

  郭飛恭敬地應聲,卻直到孟倩幽吹滅了房間的燈光以後,才聽到他的腳步聲遠去。

  第二天,幾人吃過早飯以後,孟倩幽領著幾人在客棧人們的竊竊私語中走出客棧,坐上其中的兩輛馬車,在文彪兩人的帶領下,開始在京城的東面和南面尋找合適的房屋。

  一天下來,看過的房屋不少,卻沒有一處合適的。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還是一早就出去找房屋,晚上回客棧睡覺,殊不知京城裡面已經傳遍了關於孟倩幽的謠言。

  謠言傳的神乎其神,說:「齊王世子把孟倩幽扛進府里以後,就迫不及待的要了她的身子。」

  說:「齊王世子因為是第一次經人事,竟然弄傷了孟倩幽,還派貼身的皇甫毅去抓了藥回來熬給她喝。孟倩幽一直呆了多半個下午,才緩過來。」

  還說:「齊王世子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賠償了孟倩幽一箱子和一匣子的好東西,而孟倩幽竟然恬不知恥的收下了,還和世子一起有說有笑的並肩走出了齊王府。」

  謠言以風颳一般的速度在京城裡散開,沒過半天的功夫就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而這消息也無一例外的傳到了兵部尚書夫人和皇太后的耳朵里。

  尚書府的夫人氣得摔掉了手中的茶杯,喘著粗氣說齊王府欺人太甚,先是想著退親,現在又做出這樣骯髒的事情傳了出來。

  宮裡的皇太后聽了謠言後,卻高興的合不攏嘴,高興的直說自己這個孫兒長大了。

  這謠言當然也傳到了皇甫毅的耳朵里。

  皇甫毅思前想後以後,斟酌著把這件事告訴了皇甫逸軒。

  皇甫逸軒眼裡露出狠厲的光,厲聲吩咐皇甫毅:「去將院子裡的僕人召集起來,我要清理下這些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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