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暗流涌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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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大金的身子頓住。

  孟倩幽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眯了眯眼睛。

  身邊跟著兩個隨從的午文昌,正搖著一把摺扇,得意的看著孟大金。

  見孟大金不看自己,午文昌合上摺扇,走到他面前,輕蔑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他幾眼,不屑地說道:「聽聞大金兄當了村長,沒想到還是如此節儉,出門連件好衣服都不穿。」

  這話明著誇讚,實則羞辱,旁邊的兩個隨從聽完以後,毫不掩飾的笑出聲。惹來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孟大金沒有說話。

  午文昌更加的得意,露出了他小人的嘴臉,諷刺的說道:「土包子就是土豆子,到哪都改不了窮酸的模樣,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就是省城裡的要飯的都比你穿的強的多。」

  這話說的太過分了,立時有好事的人就圍了過來,想聽聽孟大金怎麼回答。

  孟大金還是沒有說話。

  午文昌更加的得意,正要再說一些惡毒的話。

  孟倩幽撇了撇嘴角,不屑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我大伯即使穿的再破,也是他自己親手掙來的。不像某些人,一無是處,憑著自己的舅舅有錢捐了一個小官,整天的狐假虎威。」

  「你……」午文昌被噎得沒說上話來。

  圍觀的眾人一聽,頓時對他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午文昌惱羞成怒,不知羞恥的說道:「就算是我舅舅給捐的官,我現在也做得逍遙自在,有滋有味,不像有些人吃了上頓沒下頓,穿這連要飯的都不如的衣裳。」

  孟倩幽反唇相譏:「是呀,那是以前,不知道你以後沒有了好舅舅,你是不是還會這樣的張狂。」

  吳大財主一家莫名消失的事情,別說整個清河縣,就是連府城和省城這樣的地方好多人也都知道了,更別說午文昌了,鄰居發現吳家大宅徹底沒人的那一天他就知道了。當時急急慌慌的的回家看了一趟,看到果真如傳信人說的那樣,吳大大宅里空空如也,死一般的沉寂,就好像所有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鎮長知道後也是大駭,派人仔細查看了一番,沒有看到有兇殺的痕跡,各個房間裡都是整整齊齊的,可吳宅里的人就是不見了,不但如此,就連家裡的活物也一個沒有剩下。

  這可是一個大事件,鎮長寫了文書派人快速的送去了縣衙。

  包清河派人過來調查了一番,最後的結論是吳宅內的人都搬走了,至於去哪兒了,還需調查一番。

  午文昌自是不相信這套說辭,可他又找不到確鑿的證據,沒法往上報案,所以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可是他以往的花銷都是吳大財主供給的,現在沒有了這個後盾,就憑那點俸祿,銀錢上就變得相當緊張,現在聽孟倩幽這樣譏諷,一時沒答上話來。

  午文昌的兩個隨從也知道自己家老爺現在銀錢上吃緊,沒敢說話。

  孟倩幽哼了一聲,聲音是滿滿的不屑。

  午文昌被一個小丫頭噎得說不上話來,感覺自己臉上掛不住。心裡的火「騰」一下就起來了。惱怒道:「小丫頭,你別不知道天高地厚,這省城是我的地盤,你這這樣囂張,小心我讓人把你趕出去城去。」

  孟倩幽也不示弱,道:「我們只是過來遊玩,又沒有做什麼錯事,你即使有再大的權力,也不能把我們趕出城去。更何況是你先出口侮辱我大伯的,這圍觀的人們可都親眼看到了,你如果敢這樣做,看你以後還怎麼為官,恐怕連你得來的小官職都保不住。」

  無午文昌原本是想威脅幾人一下,想讓他們給自己說好話,挽回一些面子,沒想到孟倩幽說的這樣一針見血,心裡的火氣更大,當下失了冷靜,怒喝:「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嗎?我今天就是要把你們趕出城去,你們又能奈何?」說完,吩咐兩個隨從:「你們動手,把他們趕出城去。」

  兩名隨從晃著膀子,吆喝著上前,欲要驅趕幾人,文彪和文虎幾個大跨步,擋在兩人面前。

  兩名隨從平日裡也是欺軟怕硬的主,見文彪兩人身材魁梧,走路平穩,知道他們是練家子,橫著走路的樣子立刻收斂起來,稍微的推搡了兩人一下。

  文彪和文虎兩人絲毫未動。

  兩名隨從相互看了一眼,隨即一名隨從伸出手試探的大力推了文彪一下。

  文彪未動,也未還手。

  兩名隨從的膽子大了一些,同時伸出手推搡兩人,嘴裡喝道:「快快快,別讓我們哥倆動手,你們自己乖乖的滾出成城去。」

  文彪和文虎未得到孟倩幽的命令,不知該不該還手,依然未動。

  兩名隨從看他們不敢還手,知道他們是有所顧忌,越發的囂張。

  孟倩幽蹙眉,聲音不急不緩的說文彪和文虎:「我平日裡是這麼教導你們的嗎?」

  文彪和文虎聞言,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人伸出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那兩人推搡自己的手,稍微一用力,就把兩人的手掌翻轉了過來。

  兩名隨從呲牙咧嘴的喊:「疼疼疼。」

  文彪兩人不與理會,等著孟倩幽下命令。

  午文昌看兩名隨從這麼輕易的就被制服,在這大街上丟了自己的臉面,心裡的惱怒更甚,可也不敢再發火,唯恐自己也討不到便宜。

  孟倩幽看向午文昌,聲音里充滿了狂妄:「我們孟家現在不同於往日了,不是任何人可以隨意欺侮的,你要是再跟我們過不去,以後我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說吧,吩咐文彪兩人:「放開他們。」

  文彪兩人依言放手。

  兩名隨從獲得自由,不停的甩著自己快要折斷的手。

  午文昌的臉色有些發黑,眼裡滿是惡毒的目光。

  一直沒有說話的孟大金開了口:「這些年,我一直不明白,為何你一直針對我,無論何時何地只要見到我,你就要羞辱一番。我自問從來沒有得罪過你。」

  午文昌撇了撇嘴角,言語譏諷:「你一個窮鄉下人不好好的在家種地,跑到鎮上去讀什麼書,還壓我一頭,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想要懲治你,怎麼樣?」

  孟大金這麼多年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午文昌,讓他處處針對自己,現在聽到這可笑的理由,一時無法接受,愣在原地。

  午文昌冷笑了一聲:「怎麼樣,受打擊了吧,我就喜歡看到你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莫名的痛快。」

  孟倩幽眯起眼睛,眼裡蓄滿了狂怒。

  孟大金回神,怒氣上來,腦子一熱,把孟仁推到自己身前,說:「午文昌,你看好了,這是我的大兒子,也是少年童生,我帶他來參加秀才考試,以他現在的學識,絕對能考中,過幾天我就讓你看看,即使你毀了我,我的兒子也能壓你一頭。」

  「你……?」午文昌再次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孟大金沒有理會他,挺直了腰杆,在午文昌面前硬氣了一回,「我們繼續接著逛,喜歡什麼就買下來。咱們孟家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說完,抬腳往前走去。

  孟仁緊跟在他身後。

  孟倩幽猶嫌打擊的午文昌不夠,邊跟在後面走,邊故意誇張地說道:「你剛才買下的那些小玩意,總共也沒幾個銀子,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全部買下來,拿回家哄小弟他們高興。」

  孟逸軒配合的點頭:「好,我們繼續逛逛,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稀罕的,爹娘給了好多的銀票,咱們連一張也沒有花完。」

  周圍的人聽到他們的談話聲,羨慕的不行,一直看著他們一行人走遠,才紛紛散去。

  午文昌氣得把扇子都快捏爛了,等人群散完,踢了兩名隨從一人一腳,怒道:「兩個飯桶,一招就被人制住了,要你們何用?」

  兩名隨從踢得身子晃了晃,沒敢吱聲。

  午文昌又連續踢了兩人幾腳,直到將兩人踹翻在地,才感覺心裡的火氣下去了一些,喝道「你們兩人現在馬上去查,看看他們住在哪個客棧,這件事再辦不好,我就將你們兩人發賣出去。」

  兩名隨從嚇得連滾帶爬的朝著孟大金幾人的方向跟了過去。

  午文昌眯著眼睛,陰冷的看著幾人的方向,惡毒的話出口:「孟大金,我當年能阻止了你的科考之路,現在我照樣能阻止你兒子的。我倒是要看看,沒了這個希望,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孟大金當著午文昌的面雖然如此說,但總歸心情很差,往前沒走多遠,就失去了逛街的興趣,道:「你們幾個逛吧,我先回客棧休息一下。」

  孟仁的心情自然也是不好,急忙說道:「我跟您一塊回去吧。」

  孟大金看向孟倩幽。

  孟倩幽吩咐文虎:「你送大伯和大堂哥回去,守在客棧里就不必再過來了。」

  文虎點頭。

  孟大金和孟仁也沒有多說,掉頭往客棧里走。

  看著兩人走遠,孟倩幽剛要回頭,卻看到了午文昌的兩名隨從,鬼鬼祟祟的遠遠的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孟倩幽皺了下眉頭,吩咐文彪:「你也回去,記住,如果他們敢妄動,不要手下留情。」

  文彪沒動。

  孟倩幽沉下臉色:「怎麼。我的話都不聽了?」

  文彪道:「姑娘,出門的時候老爺和太太一再囑咐我,要寸步不離的守在你們的身邊。保證你們不會出什麼危險。」

  「現在情況有變,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會碰到午文昌,大伯和大堂哥不會武功,如果出了事情,我們回去沒法給爺爺奶奶交代。你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回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孟倩幽道。

  文彪還是猶豫,腳步未動。

  孟倩幽加重語氣:「我和逸軒都會武功,比你和文虎不差,即使遇到什麼麻煩也會解決的。你放心回去,守好大伯他們就行。」

  文彪這才應聲,轉身大步的往回走。

  孟倩幽看他們走遠,才回頭,對孟逸軒說道:「走吧,我們繼續接著逛,看看你還想要買些什麼?」

  孟逸軒沒動。

  孟倩幽疑惑的挑眉。

  孟逸軒抿了抿嘴唇:「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孟倩幽心中微驚,問:「為何這麼說?」

  「要擱在往日,你早就回去保護大伯他們了,不會還有心情領著我逛街。」孟逸軒道。

  孟倩幽挑眉:「所以呢,你是想跟著一起回去嗎?」

  孟逸軒搖頭:「不想。」

  孟倩幽伸手,「啪」打了他的頭一下:「不想回去這麼多廢話幹嘛?大伯他們有文彪、文虎保護,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我們難得來省城一次,就不能好好地逛逛?」

  孟逸軒被打的愣了一下,隨即展開一個笑容,好聽的聲音里滿是愉悅:「好,我聽你的。」

  孟倩幽瞪他一眼,伸出手,拉起他的一隻手,道:「人多,小心一些,丟了,我可不找你。」

  孟逸軒的神情更加的愉悅。

  兩人牽著手邊走邊逛,孟逸軒看到有什麼喜歡的就停下來看看。不過這次沒有說買,只是拿起來看看就放下了。

  又是逛了一整天,回到客棧的時候天都已經完全黑了。

  回到樓上,看到文彪兩人守在孟大金父子的門口,孟倩幽以眼神示意文彪跟著進了自己的屋子,讓孟逸軒關好門後,問:「情況怎樣?」

  文彪回道:「他們只是跟蹤到客棧,並沒有做什麼就回去了。」

  孟倩幽點頭:「看來他們還沒有想好怎麼對付我們,這兩天我們都不出去了,你和文虎警醒一些,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趕快告訴我。」

  文彪應聲後退了出去。

  接下來的兩天,客棧里來參加院試的考生多了起來,幾人聽從孟大金的安排,誰也沒有出客棧,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裡。等著開考的那一天到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再這兩天,省城的各路官員,包括監考的學政大人,不管是誰的門生,都收到了京城傳過來的一封信函和一張齊王爺的畫像。自然,信函中的內容各有側重,說法各不相同。信函中讓他們注意這批的考生中有沒有來自清河縣的十一歲的考生,面容應該和這張畫像上的人查不多。一經查到就快馬加鞭的把消息送到京中。

  而這張畫像好巧不巧的讓兩個人也看到了。一個當然是午文昌,而另一個則是來省城投奔親戚的劉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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