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議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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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貴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大堂上,大聲申辯:「鎮長,即使我是誣告,也是他們逼得。」

  鎮長聽出端倪,立刻說道:「劉貴,他們如何逼迫於你,你速速說來,即使孟大金是村長,我也不會偏袒與他,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劉貴做了村長多年,豈會聽不出鎮長的弦外之音,當即就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的說道:「當初他們用我兒子的賣身契逼迫我讓出村長的位置,我只有一個兒子,捨不得他受苦,萬般無奈之下答應了他們,可我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讓他們把燻肉的方子給我,好讓我以後的生活有個保障。他們滿口答應,我也是喜不自勝,立刻就過來和他們辦了交接手續,誰知道孟大金做了村長以後,他們立即就反悔了,把燻肉的方子告知了村裡的所有人,讓我空歡喜了一場。」

  鎮長一直納悶貪心的劉貴怎麼會輕易的讓出村長的位置,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們之間是做了交易,沉下臉色,不悅的說道:「劉貴,你們的膽子太大了,竟敢拿村長的位置做交易。」

  劉貴心急之下把這件事說出來,根本就沒想到後果,聽鎮長一問,又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說道:「鎮長饒命呀,實在是小人的兒子被迫賣身給了她,他們每天讓他做最髒的活計,吃最差的飯菜,時不時還要挨打,小人實在是心疼,迫於無奈之下才答應了他們的這個要求。」

  鎮長哼了一聲,轉問孟大金:「孟村長,你可知罪?」

  孟大金並沒有跪倒地上,不卑不亢的回道:「劉貴是自願讓出村長位置的,小人不知罪在何處。」

  孟倩幽讚賞的看他一眼。

  劉貴急忙辯駁:「你撒謊!如果不是你用大寶威脅我,我怎麼會讓出村長的位置?」

  孟大金反駁了回去:「是你利用你村長的身份,先用宅基地的事情要挾我們給你燻肉方子的,我們不得已才想出了這個對策。」

  劉貴也不甘示弱:「我哪裡要挾你們了,明明是我想要把那塊宅地基讓村民們開墾成良田,是你們貪心,非得要在那裡蓋房子的,我幫你們擔了很大的風險,要你們一個方子怎麼了?」

  孟倩幽笑了一下,諷刺的說道:「把如此不要臉的做法,說的如此的冠冕堂皇的,你還真是我見到的第一個。」

  劉貴的老臉掛不住,怒聲說道:「死丫頭,你別囂張,今天我們就當著鎮長的面把事情說清楚,我倒要看看孟大金這村長還能不能夠做的住?」

  孟倩幽也不心虛,慢悠悠的回道:「那就說吧。」

  而後,對著鎮長一行禮,把自己家想要買一塊大的宅基地想要蓋房子,劉貴以此要挾。為了以絕後患,乾脆用劉大寶的賣身契,燻肉的方子,以及給了他五百兩銀子換孟大金做村長的事情從頭到尾的一一說了出來。

  聽說還有五百兩銀子,鎮長的眼睛眯了眯。

  劉貴沒想到她竟然把給了自己五百兩銀子的事情也抖了出來,一時有些心虛。

  最後孟倩幽說道:「我大伯的村長雖然是用非常手段得來的,可自從他上任以後,處處為村里人著想,一心為村里人辦事,半絲都不徇私,村里人都對他稱讚有加,我想問一問,如果這樣為村里人考慮的人都不能做村長,那還由誰來做?」

  鎮長的臉色有些動搖。

  劉貴見此,馬上說道:「不管他做的如何好,都抵不了他是用非常的手段上去的,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做村長。」

  孟倩幽揭破他:「你今天先是誣告我們,然後又非把我大伯拉下村長的位置,恐怕是你那五百兩銀子花完了,想著以後不能過人上人的日子了,才拼死一搏,妄想再坐回村長吧。」

  劉貴被他說破,乾脆也豁出去了,道:「是你們先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我就是想要做回村長怎麼樣?」

  聽到現在,鎮長也聽出了來龍去脈,氣得一拍驚堂木:「都給我閉嘴!」

  見鎮長震怒,劉貴嚇得縮了縮脖子,孟倩幽和孟大金則鎮定的站在原處。

  鎮長怒聲說道:「你們這樣吵吵鬧鬧,還有沒有將我這個鎮長放在眼裡?」

  劉貴嚇得更不敢吱聲。

  鎮長威嚴的看了他們一眼,道:「事情我已經清楚了,是劉貴要挾在先,你們逼迫在後,雙方都有過錯。你們任打還是認罰?」

  劉貴戰戰兢兢的問:「任打怎麼樣?認罰怎麼樣?」

  鎮長回道:「任打是每人十大板,認罰是交二百兩銀子的罰款。」

  孟倩幽給的五百兩銀子,劉大寶偷去了一百兩,進賭坊輸了,後來被賭坊的人五花大綁的送回來,逼著劉貴又為他還了二百兩,今天為了能讓鎮長狠狠的治孟大金的罪,又下狠心給了他一百兩,加上這段日子自己家花掉的,總共還剩下八十兩,哪裡能交出二百兩,聞言腿腳發軟,再次跌到在地上。

  孟倩幽給孟大金使了一個眼色,孟大金立刻回道:「我們認罰。」

  鎮長的打算是一人罰二百兩,自己可以收入四百兩,可看劉貴的那個樣子,以為是他不願意拿出二百兩,心中氣惱,厲聲問道:「劉貴,你呢?」

  李貴嚇得滿頭大汗,哆哆嗦嗦的回道:「我、我任打。」

  見他果真如此說,鎮長更是氣惱,高聲喝道:「好,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情面,來人呀,將劉貴拖下去打他十大板。」

  孟倩幽出聲阻止:「鎮長且慢!」

  鎮長以為她要為劉貴求情,不解的看向她。

  孟倩幽說道:「等大人判了劉貴誣告我們的事情以後,再打也不遲。」

  鎮長這才記起劉貴還有誣告的罪名,自己也參與了其中,神色有些不自然,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判?」

  孟倩幽笑道:「大人是一方父母官,應該知道這樣的事情怎麼判,哪裡還輪得到我一個小孩子說了算。」

  鎮長暗自撇嘴:這時說自己是小孩子了,剛才針鋒相對的時候怎麼不說?不過面上沒顯,公事公辦的對劉貴說道:「按照武國例律,誣告他人者,應判處二十大板。」

  一聽還要加二十大板,劉貴嚇得差點昏過去。

  鎮長的話鋒一轉:「不過看在你勤勤懇懇做了幾十年村長的份上,就免去你十大板。」

  劉貴知道自己的那一百兩銀子起了作用,鬆了一口氣,可想到還是要挨二十大板,心又提了起來。

  鎮長說完,孟倩幽便笑眯眯的問:「既然是誣告,請問大人,我大伯這個村長是不是應該繼續做下去?」

  鎮長假裝沉思了一下。

  孟倩幽立刻暗示道:「大人請放心,只要我大伯還是當這個村長,我們一定唯鎮長馬首是瞻。」

  鎮長聞言,讚賞的看了她一眼,義正言辭的說道:「孟大金這個村長是用非常手段得來的,按理說,應該撤掉他的村長,讓村里人再選一個更好的人出來。不過看在他當村長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為村里人著想的份上,我決定先保留他這個村長,看看他以後的表現如何。」

  孟大金急忙道謝:「謝謝鎮長。」

  劉貴聞言更加的絕望。

  鎮長大聲宣布:「劉貴要挾在先,誣告在後,兩罪並罰,二十大板,拖下去行刑。」

  衙役應了一聲,上前把劉貴摁在大堂上,舉起板子對著他就打了下去。

  劉貴起先還痛呼出聲,十大板以後,聲音就弱了,二十大板打完以後,劉貴直接昏死過去。

  鎮長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揮手讓衙役把他拖了下去。

  孟倩幽面不改色的拿出三百兩銀票,上前放到桌案上,對鎮長說道:「這是我們認罰的二百兩銀票,請大人好好看一下,數目對不對?」

  鎮長又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假意查看銀票,用袖子遮住,把一張銀票悄悄的放入了自己的袖中,才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查過了,確實是二百兩銀票,師爺,你拿去入帳。」

  師爺恭敬的應了一聲,把銀票拿走。

  孟倩幽道:「既然沒什麼事了,我們就回去了,以後又什麼事,大人隨時派人傳喚我們,我們隨叫隨到。」

  鎮長滿意點頭,欣然揮手:「去吧。」

  孟大金給鎮長行過禮,轉身往回走。

  鎮長卻又叫住他:「等等。」

  孟大金停住腳步,疑惑回頭。

  鎮長指著已經昏死過去的劉貴對他說道:「你們順路把他帶回去吧。」

  孟倩幽拒絕:「如果我們把他帶回去,肯定會得到他們家人更大的仇恨,事情到此,我們也不想在節外生枝了,還是請大人讓人去給他們家人傳信吧。」

  鎮長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點頭:「好吧。」

  孟倩幽也給鎮長行過禮後,笑著對師爺說道:「師爺,我還有事想跟您請教,麻煩你陪我們出去吧,咱們邊走邊說。」

  師爺疑惑,卻也是放下她手中的銀票和登記薄,隨著兩人來到門外。

  孟倩幽拿著十兩銀子,悄悄地遞給了師爺,說道:「今天的事多虧了師爺告知了我,這點銀子您拿著,回去買點酒喝。還希望以後有什麼事師爺還能提前告知於我。」

  師爺驚喜,沒有推脫,直接將銀子順入了自己的袖中,笑著說道:「好說,好說。」

  兩人坐著馬車回到家中,孟大金直接去了蓋房子的那邊,孟倩幽則來到荒地上。

  一直焦急不安的孟賢看到她回來,急忙迎上前來問道:「小妹,到底怎麼回事?」

  孟倩幽悄聲回道:「大哥,沒事,回家我再告訴你。」

  孟賢便沒有再追問。

  孟倩幽在荒地上轉了一圈,幹活的人們紛紛給她打招呼。她一一應過,對人們大聲說道:「我剛才去了一趟鎮衙,鎮長說今天的事情是一場誤會,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在發生了,你們安心幹活,儘快把荒地清理出來。」

  眾人剛才雖然聽衙役說,荒地的沒有量錯,可看到孟大金和孟倩幽一起和師爺走了,心裡還是一直忐忑,唯恐剛得到的活計就這樣沒了。聽到孟倩幽這樣說,提著的心終於放下,加緊了手中的動作。

  吳大五人和張木五人也更加賣力的幹活。孟倩幽走到他們身邊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們十人每天辰時末,到我家院門前集合,我有事情要你們做。記住,不能晚了。」

  十人連忙點頭應是。

  孟倩幽轉身離去。

  李六看她走遠了,才湊到吳大面前悄聲問道:「大哥,你說東家讓我們做什麼事情?」

  吳大皺眉想了一下,搖頭:「我也不知道。」

  張三驚問:「東家不會是讓我們去山上砍木柴吧?」

  吳大用手打了他的頭一下:「你長沒長腦子,現在作坊都停了,東家要那麼些木柴做什麼?」

  張三摸著發疼的腦袋,說到:「也對啊」。

  周五試探性的說道:「東家,不會是又要罰我們吧。」

  李六否定:「不可能,我們這段時間又沒有做錯什麼?」

  孫二不解:「那到底是什麼事情?」

  吳大瞪了幾人一眼:「到底有什麼事明天早上不就知道了,你們還不趕快幹活,要是讓東家看到咱們幾個嘀嘀咕咕,說不定不用等到明天我們幾個就要受罰。」

  四人聞言縮了縮脖子,趕緊干起活來。

  在荒地上轉完以後,孟倩幽回到馬車上,吩咐文彪往回走,並對他說道:「你告訴文虎,從明天早上開始,我找出一些人來,讓他幫我訓練一下。開始的要求不要太高,先讓他們每天圍著前面的大山跑五圈即可。等什麼時候,他們的體能上來了,再教給他們一些基本的招式。」

  文彪恭敬的應聲。

  第二天早上,十人準時來到了大門前,孟倩幽和文虎已經在門前等候。

  孟倩幽把叫他們過來訓練的事情一說,十人頓時哀嚎一片。

  孟倩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一眼,十人立刻閉了嘴,老老實實的站直了身體。

  文虎在鏢局裡的時候,閒暇時間就訓練鏢局裡的子弟,自然知道怎麼訓練他們,當即板了臉色,命令幾人:「現在,開始跑,一個時辰跑完,誰要是跑不完,就不允許吃早飯。」

  前有孟倩幽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後有不跑完不允許吃早飯,吳大幾人一咬牙,對著前面的大山狂跑過去,文虎追上後阻止他們:「一開始不要跑的這樣快,後面會沒有力氣的。」

  十人聞言放慢了腳步,隨著文虎慢慢跑。

  等他們跑遠,孟倩幽回到大院中,看文彪訓練幾人的武功。

  文彪會的是實打實的功夫,自然先訓練的是幾人的基本功。好在孟賢、孟齊和孟逸軒已經被孟倩幽訓練一段時間了,基本功學的非常紮實,再次被訓練也不怕。孫良才就不行了,來的這些天孟倩幽只是讓他跑跑步,根本就沒有正式的訓練過他。如今被文彪這一嚴格的訓練,完全吃不消,短短几天就瘦下來不少。

  基本功練完,有一小會的休息時間,孫良才喘著粗氣不管不顧的癱坐在地上。

  孟賢三人則是稍微活動一下筋骨,準備一會的招式訓練。

  看到孟倩幽過來,文彪恭敬的給他打招呼:「東家。」

  孟倩幽笑問他:「怎麼樣?」

  文彪回道:「資質都不錯,尤其是逸軒少爺,天賦極高,如果有名師指導,用不了幾年就能超過我。」

  孟倩幽詫異:「他學武的天賦也這麼高?」

  文彪肯定的點頭。

  孟倩幽想了一下,笑著說道:「我讓他們學武是為了遇到攻擊時他們能夠防身,並不是讓他們成為高手,有你教導他們就夠了。」

  一個時辰以後,吳大幾人並沒有跑回來。

  孟倩幽站在門前耐心的等候,又過了兩刻鐘,才看到幾人拖著緩慢的步伐,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的跑回來。

  跑到她的面前,十人幾乎已經虛脫,也顧不上害怕了,紛紛坐在了地上。

  面不改色的文虎想要呵斥他們,被孟倩幽制止。

  好半天吳大才喘勻了氣息,可憐巴巴的問道:「東家,我們還有沒有飯吃?」

  孟倩幽強忍住笑意,開口說道:「有!」

  幾人有氣無力的道「好啊,好啊,有吃的就好」。

  孟倩幽見狀板起臉:「明天你們要是再晚這麼長時間,就真的沒飯吃了。」

  幾人連忙保證:「不會的,東家,我們明天一定會跑快一些。」

  吃過早飯,依然是文彪和文虎送孟逸軒和孫良才去上學,孟倩幽在家裡研製治傷疤的藥。

  幾個縫製書包的女人來上工,拿好自己要用的材料後,一個女人一邊縫製一邊說道:「你們聽說了嗎?劉貴不知什麼原因被鎮長打了二十大板,半死不活的被家裡人雇了牛車拉了回來。」

  另一個女人應聲:「這事我也聽說了,看見的人說劉貴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躺在牛車上一動不動,當時看見的人還以為他死了,嚇了一跳。」

  旁邊的女人也按耐不住,說道:「也不知道他怎麼得罪了鎮上,被打成這個慘樣,真是可憐。」

  先前的女人不贊同的說道:「他有什麼可憐的,他當村長這麼多年,哪家有事求他的時候不是被扒層皮,他早就應該得到這個下場了。還有他那個媳婦,整天趾高氣昂的,給了我們多少白眼。要我說呀,鎮長就該連她一塊罰了。」

  想到劉貴媳婦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幾個女人深有同感。

  孟氏天天忙著縫製書包,給一大家子做飯,連蓋房子的地方都很少去,自然不知道這件事情,聞言驚訝的問:「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離她最近的女人回道:「就是昨天呀,聽說上午就被打了,家裡的人下午才得了信,晚上拉回來的,回來時劉貴幾乎都不喘氣了。」

  孟氏嚇了一跳:「打的這麼嚴重?他到底犯了什麼過錯?」

  幾個女人全部搖頭:「不知道,沒人敢問。」

  孟倩幽和孟大金回家後,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家裡人,孟氏自然不知道劉貴挨打是跟自己家有關,和幾個女人猜測一番後,便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忙忙碌碌的又過了二十來天,大宅院終於蓋成了。從外面一看,比附近村里地主家的宅院還要氣派,村里人從門前經過時,都要忍不住停下腳步來看看。

  完工當天,孟中舉克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激動,在大院裡仔細的轉了一圈,想到以後自己會住到這樣的大院子裡,熱淚盈眶。

  孟大金夫婦更不用說了,天天以為自己在夢中。

  而最高興的還是有人,看到面前氣派的大房子,想著自己說不定會因此揚名,到時找自己蓋房子的人源源不斷,心裡就說不出的高興。

  孟倩幽看他那個樣子,給他開玩笑:「有人叔,既然你這麼高興,那工錢就少要一些吧。」

  這座宅院蓋起來,大概花了多少銀子,有人心裡有數,再加上孟家的兩個作坊關了,沒有了收入,有人便把這話當了真,為難的說道:「如果姑娘手裡的銀錢不方便,我的工錢可以暫緩,可其他人的不行,家裡都等著這些工錢買米下鍋呢。」

  孟倩幽哈哈大笑:「有人叔,我給你開玩笑,你還當真了,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少了你們的工錢。」

  有人鬆口氣,摸著腦袋嘿嘿直樂。

  文彪把盛銀錢的箱子搬來,文松拿出了登記本。孟大金按照登記本上的名字親自給人們發工錢。首先是有人帶來的大工,每人每天五十個銅板的工錢,一共蓋了四十五天,每人是二兩銀子二百五十個銅板。

  大工們從來沒有一口氣掙過這麼多的銀子,拿著銀子的手都直哆嗦。

  小工麼的工錢就少很多了,只有一兩銀子三百五十個銅板,不過他們同樣的也很高興,要知道蓋這麼大的房子不拖欠小工工錢的人家他們以前還真是沒見過。

  發完有人帶來的人的工錢,剩下的就是自己村裡的人了,就連請來做飯的幾個女人也都結了工錢。

  最後只剩下文彪、文虎、文豹三家。文彪哥仨還好,文氏三妯娌則有些忐忑,不明白孟倩幽為什麼讓她們也過來。

  孟大金給村里人發完工錢以後,接著念到:「文松,一兩銀子三百五十文錢。」

  文家所有人愣在當場。

  孟大金從箱子裡拿出數好的工錢,遞到文松的面前。

  文松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轉頭傻傻的看向文彪。

  文彪首先反應過來,慌忙說道:「姑娘,松兒怎麼也有工錢?」

  孟倩幽笑道:「文松每天都負責登記上工的人數,並且還幫忙幹活,為什麼沒有工錢?」

  文彪結結巴巴的說道:「可是、可是我們、我們是……」

  孟倩幽打斷他的話:「甭管你們是什麼身份,只要是幹了活的都有工錢,不但是這次,以後每個月也都會給你們發工錢。」

  沒想到自己賣身了的人還會有工錢,文彪三兄弟再次愣住。文氏三妯娌則欣喜若狂。雖然說姑娘心善,從來不少她們的吃穿,可自己手裡有些銀錢還是比較方便。

  孟大金拿起文松的手,把工錢放到他的手裡,又繼續喊道:「大文氏,一兩銀子三百五十文錢。」

  文彪家的感激的上前領錢。文松則拿著工錢欣喜的來到文彪面前,激動的喊道:「爹。」

  文彪點頭:「拿著吧,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文松歡喜的不行,把工錢放入了自己的懷中。

  文氏三妯娌的工錢發完。孟大金又喊道:「文彪,三兩銀子。」

  人群里有人發出抽氣聲。

  文彪瞪大眼,不置信的看向孟倩幽。

  孟倩幽笑著說道:「你每天的活計最多,工錢自然也是最多的,趕快去領了吧。」

  文彪激動的不行,高大的漢子差點激動的流下眼淚,急忙說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孟倩幽擺手:「不用謝,這都是你們應得的。只要你們做好了你的差事,以後的工錢還會更多的。」

  給文彪三兄弟發完工錢以後,人們漸漸散去,就連有人找來的人都拿好了自己的工具,準備回家。

  有人磨磨蹭蹭的走到孟倩幽面前,摸著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的說:「孟姑娘,我想給你商量一個事。」

  孟倩幽笑看了他一眼,點頭:「拿走吧。」

  有人驚奇:「姑娘知道我要說什麼?」

  孟倩幽回道:「不就是想要房子的圖紙嗎?左右我留著也沒用,就送與你了。」

  有人激動的問:「姑娘是說把這圖紙白送給我?」

  孟倩幽點頭。

  有人從第一次看到這張圖紙的時候,就一直惦記著,想著得需要多少的銀子才能買下這張圖紙,直到昨天才狠下心把家裡的二十兩銀子全部拿了過來,準備孟倩幽如果嫌銀子少,不願意賣,自己再死皮賴臉的祈求她一番,沒想到孟倩幽居然要把這張圖紙免費送給自己,吃驚不小,問:「姑娘可知道這張圖紙值多少錢?」

  孟倩幽笑道:「對我來說,房子蓋完了,圖紙就沒用了。既然正好你需要,我就送給你,也算做個人情,等下次我們家在蓋房子的時候,你還能如此盡心盡力的幫我們蓋成。」

  有人當即把胸脯拍得「啪啪」響:「姑娘放心,如果你們家下次在蓋房子,我一準給你蓋的比現在還要漂亮。」

  孟倩幽笑道:「那我就先謝謝有人叔了。」

  有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沾了這麼大的光,應該我謝謝姑娘才對。」

  房子蓋成了,過不了多久就能搬進去了,老孟氏和孟大金家的看著萎靡不振的孟仁,再次起了讓他成親的心思,兩人一合計,就讓孟大金家的去找了孫家的,讓她回娘家問問,能不能讓英子和孟仁早點成親。

  孫家的自然是滿口答應,趕緊回了一趟娘家,和自己的爹娘和哥嫂商量這件事情。

  英子的爹娘有些不舍:「這也太快了吧,英子剛定完親,怎麼也得等個一年半載的在讓他們成親吧。」

  孫家的勸他們:「大哥,嫂子,我也知道讓英子成親是急了點,可是孟仁是家裡的長子,如果他不成親的話,下面的弟弟都沒法定親。再說了,咱們家的英子也不小了,要是在別人家,早就生娃了。聽我的,你們別猶豫了,趕快應下吧,等他們成親以後,孟仁也好安心的去考秀才。」

  英子的娘還是不舍,孫家的就把他們家為了成親,蓋了一座方圓幾十里都沒有的大宅院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說道:「人家可是誠心誠意的跟咱家結親,為了娶英子,特意蓋的這做大宅院。我可跟你們說,你們可別因為自己的一時不舍耽誤了英子的親事,要知道孟家現在有錢的很,好多人都巴結著想把閨女嫁到他們家去。你們要是遲遲不答應,他們一氣之下退了親,你們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人家,英子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孫家的娘一聽,趕緊勸說:「英子娘,我知道你捨不得英子,可是女兒大了,總歸是要成親的,這麼好的人家,別人家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你們可要想好了,真要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

  英子的娘雖然捨不得把女兒這麼快就嫁過去,可也知道孫家的說的是實話,這麼好的人家真的要錯過了,英子一輩子也就完了。遂叫來英子,詢問她的意見。

  英子紅著臉說都聽爹娘的。

  孫家的見他們都同意,高興的一拍大腿:「我這就回去和他們說,等他們家定下日子,我再回來和你們說。」

  英子的娘小聲商量:「妹妹,你能不能給他們家說一聲,往後多挪兩個月,英子這親事應的急,我還沒來得及給她做準備成婚的東西呢。」

  「哎呀,大嫂。」孫家的回道:「現在已經是三月天,再等兩個月就是六月了,哪有人在六月成親的,置辦席面的東西還不全放壞了,再往後就是農忙,秋季孟仁還要去考秀才。我看呀他們八成會把成婚的日子定在下個月。你還是趕快給她準備吧,他們定親的時候不是送來好多的布匹嗎?多請幾個人過來幫那個,沒幾天就能做成了。」

  英子的娘嚇了一跳:「這麼快?他們這麼著急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吧。」

  孫家的笑著說道:「大嫂,我們在一個村里住著,他家發生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除了最近一段時間孟仁因為身體不舒服,在家住了一段時日,根本沒發生其他的事情。」

  英子的娘更加擔心,低聲問:「他們這麼著急的讓英子成親,不會是孟仁的身體出了毛病吧。」

  孫家的笑了,拉著英子娘的手說道:「大嫂,你真的多想了,那孟仁從小聰明,家裡人希望他以後能夠高中,只讓他專心讀書,很少讓他下地幹活,他的身子骨比常年幹活的人弱了些,前些日子不小心感染了風寒,這才回家休養的。」

  英子的娘放下心:「身體弱些沒關係,只要沒毛病就行。」

  孫家的笑著保證:「孟仁的身體絕對沒有問題。再說了,英子是我的親侄女,我還能害了她不成。」

  英子的爹娘徹底放下心來。

  孫家的馬不停蹄的回到了黃莊,連家也沒回,直接來到了孟家老宅,告訴孟大金家的,自己的哥嫂已經同意了早點讓英子成親,等日子定下來以後,再給他們一個準信。

  孟大金家的喜的不行。當即就拿出二百文錢給孫家的做謝禮,孫家的沒收,道:「英子是我自己的親侄女,只要她進門以後你們對她好就行了,這謝媒禮我就不要了。」

  孟大金家的又是一番道謝。

  孫家的高興的走了。

  孟大金家的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老孟氏和孟仁。

  老孟氏激動的讓孟中舉趕快去翻月曆,挑一個好日子出來。

  孟仁卻無動於衷,只是躺在床上兩眼空空的看著屋頂。

  孟大金家的滿腔的高興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深深嘆了口氣,走出了他的屋子。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荒山終於開墾完,孟倩幽一一檢查後,發現沒有問題,讓文彪和文虎各自趕著一輛馬車去德仁堂拉田七的種子。

  文泗自從上次聽孟倩幽說能給自己配製治療傷疤的藥後,就一直盼著她過來,現在聽到夥計稟告說她過來了,就急沖沖的下了樓,卻沒有看到孟倩幽,不悅的問:「人呢?」

  夥計恭敬的回道:「和老大夫在後院裝東西呢。」

  文泗來到後院,看到孟倩幽正站在門口,高聲說道:「死丫頭,你終於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都要忍不住去你家裡找你了。」

  孟倩幽聽見她的說話聲,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轉頭繼續指揮夥計們裝田七種子。

  文泗也不在意,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藥呢?」

  孟倩幽假裝不解:「什麼藥?」

  文泗著急,提高了聲音說道:「治療傷疤的藥呀。」

  文彪和文虎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趕忙又低下頭。

  孟倩幽「哦」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道:「還沒配好。」

  ------題外話------

  啊啊啊啊……想死,分章碼了一萬多字,卻在合併時弄丟了一章。太悲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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