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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鮮紅的國旗,在國歌最後一秒,精準的升到頂點,在空中隨風獵獵飛舞之時,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天的感動。

  似乎那一瞬間,我們再也不是只知道苦逼刷題、手不能挑肩不能扛的高三狗,我們成為了大學生。一個人生新的分水嶺,更自由,也更肩負責任。

  我們,要開始尋找自己的路了……

  最終,我們方陣取得了優秀的稱號!所有人快為這份驕傲激動的哭了!教官們要離開,我們唱了一晚上的軍歌。那些平時看上去一點也不流行的歌曲,此時此刻,卻是那麼的讓人熱淚盈眶,充滿不舍,恨不得分別不要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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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訓結束了。那麼感動的結束了。我將內心的所想所感都寫在了軍訓總結報告上,結果被班主任呈交上去,直接等在了校報上。

  後來張清然興奮又自豪的拿著校報,煞有其事的讀給我聽時,我還羞紅了臉,捂著耳朵求他不要讀了,不要鬧我。然而心中卻知道,那是在訓練場最真實的感受。

  曬得跟非洲人似的我們,收穫了驕傲、自豪、團結、紀律。

  我默默的把軍服和迷彩服,在清水裡洗了一遍又一遍,在陽光下晾乾,讓它留下盛夏的綠色味道,然後才戀戀不捨的收進衣櫃裡。張清然似乎很懂我這份心情,一直沒說什麼。

  過了兩天,我們一起在學校食堂吃飯,張清然告訴我,熱水幫我打好了。

  “咦?”我疑惑的看著他,“我自己會打啊。”

  張清然握住筷子的手微微顫了顫,一臉“拿你沒有辦法”的表情,他微微側過臉,“你以後的熱水我打。”

  他沒有反駁我,就是丟下這樣一句話。

  “哦。”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為什麼要承包我的熱水瓶?

  “可我每天都跟室友一起打水的。”

  張清然好像噎了噎,過了一會小小聲。

  “笨蛋。”

  “……”

  不知道他在鬧什麼彆扭,不過下一刻,他就把我最喜歡的吃的南瓜從他餐盤裡,惡狠狠的夾給我。

  “你要學學那些見色忘友的人!”

  “這個……”

  我才略遲疑,張清然就眯著眼睛,把臉對在我面前。

  我們本來就是對著坐著,大學的餐桌是長形的,距離很近。可以清晰的看到張清然美好的眼睛,俊挺的鼻樑,現在他這麼往前一靠,修長的長腿不小心碰到我的腿。他的氣息瞬間包裹住我。原本正常的吃飯,突然變得這裡不太對勁,那裡也不太對勁起來。對了,南瓜還是他親手夾的呢。我臉上的熱度直線上升,腦袋只有一個詞飛來飛去,“碰到了”“碰到了”“碰到了……”

  “要把我放在心上,明白了麼?”

  “……明白了。”

  張清然又故意朝我一笑,看著我臉紅髮呆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又夾了一塊超級好吃的雞腿到我盤子裡,像是獎勵聽話的小狗狗。

  他還真的揉了揉我的頭,笑眯眯的。

  “乖。”

  “……”

  我心裡吐槽他好幼稚,但是每次都把我最喜歡吃的夾給我,即便他也喜歡的也讓給我,真的讓人的心裡甜蜜蜜的。

  等看到張清然送給我的熱水瓶後,我立刻開心的驚呼,“好可愛!”

  我喜歡粉嫩一點的圖案,而這個開水瓶正好是粉紅色,還是超級可愛的y的圖案!

  我把開水瓶轉了一圈,又欣賞了一遍。

  粉紅色簡直讓我的少女心撲通撲通的,我指著上面用白色塗改液寫上的名字,“是你寫的麼?字好好看!”

  白色凸起的字體,清俊雋永,寫在不影響圖案,又比較醒目的地方。

  一筆一划,位置挑選,都很用心。

  張清然下巴微微揚起,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光彩,似乎現在這個表現才讓他有些滿意。他沒有讓我提,反而自己擰著,一直送我到學校公寓樓下。

  “最近剛開學,很多人熱水瓶拿混了,不見了。寫上名字,會好一點。”

  是哦,我們公寓就有女生的開水瓶被偷了。

  本來提前放在開水房裡的,結果吃個飯,找了一圈都沒找著。

  據說男生公寓那邊也有一個很轟動的“奇葩事件”。一男生開水瓶一連被偷了三個之後,憤怒的一連拿了四十個開水瓶回寢室,整個寢室都驚呆了,最後被樓管大爺揪住耳朵還回去了。

  樓管大爺說你不能因為別人虧欠你,你就去作惡其他人。

  難道張清然是因為這件事,所以……

  張清然走在我左邊,我仰著頭看他。

  這樣一個高挑白皙的男孩子,有著最好的成績,最聰明的頭腦,好看的手指,現在像男朋友一樣幫我打開水,幫我擰著,陪我走回寢室。

  ☆、第38章

  青春是用來懷念的第三十八章

  羅清(青羅扇子)/著

  我的生日快到了。

  年紀越大,對過生日這件事越淡薄,已經沒有年少時的期待了。

  仔細回想,還是中學生過生日最開心。有一群小夥伴,大家拿著精心挑選的禮物,無論貴重,大笑著對你唱著生日歌,每一道笑聲又天真又誠摯。不像現在,收到一份禮物,還要估算一下,以便下次好等價回給對方。

  上個月給五十歲的老總過生日,hr部門的主管特地只點了一根蠟燭,不過即使這樣,老總看著生日蛋糕,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50了啊。”鬆弛的眼皮泄露出惆悵。

  老總年輕時緋聞不少,他的妻子哭過喊過,最後麻木的過著大房模式。然而到了四十歲,突然有一天想開了,離了婚自己跑去國外,現在天天跟小鮮肉在海邊曬太陽,越活越年輕。

  反倒是老總,談了幾個後,遲遲沒有再婚。

  糟糠之妻,雖看過自己最狼狽的樣子,卻是在殘酷商界最後一個可以信任的。而年輕美麗的女子,男人喜歡她們,卻也知道她們看不得自己變成糟老頭子,以及窮光蛋的可能。

  我也嘆了口氣,原來27了。

  本來只打算隨便吃個生日蛋糕,沒想到一到公司就有一大束粉紅色玫瑰送到了辦公室,比巴黎電影裡面還浪漫。周圍的女同事都朝我偷來八卦的目光,我趕緊把花放到不那麼顯眼的地方。

  年紀大了,不想玩什麼高調,被人矚目。

  我夾起裡面的卡片一看,格紋紙,很有質感。

  上面用鋼筆流利的寫著一首英文詩,“thatwewerestfinher.”

  “有一次,我們夢見大家都是不相識的。我們醒了,卻知道我們原來是相親相愛的。”

  這是泰戈爾的詩。

  上大學時我讀的是英語系,主修有英美文學,那時我們拜讀了很多原版名著,朗誦了很多英國浪漫主義詩人的作品,濟慈、雪萊、拜倫,也研究對比過英國的英雄雙行體、法國的亞歷山大雙行體還有德國的四音步抑揚體。

  泰戈爾的詩句很短,富有哲理。

  我和張清然經常拿著小開的碧綠色硬殼本,摘抄一句英文詩,背一首。

  只是……張總怎麼知道?還特地寫在生日卡片上。

  是巧合嗎?

  說曹操曹操到,張總打來電話:“花收到了麼?”

  我客氣的回答:“謝謝,很漂亮。”

  他低沉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抹愉悅:“是我親自選的。今晚你生日,晚上請你吃飯。”

  “這……”我遲疑著。

  “莫非是我預約遲了?我可以排隊。”

  他彬彬有禮,只是絲毫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對張總,我總有股很奇特的感覺。

  我覺得他是陌生的,除了他是個高富帥,知道他的職業、公司,其他的完全不了解。然而,對他的輪廓卻隱隱有種熟悉感。那種依稀的熟悉讓我每次見了他,心中都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悲傷,好像心要碎掉一樣……

  這種感覺太難受。

  以至於我並不怎麼情願跟他見面。

  就算同事一直在我耳邊念叨著“現在相親都越來越難”“哪哪相親都要先洗臉看素顏還要測量胸圍”“人家是高富算,又不花心,你不上難道不怕別的小妖精給勾走了……”

  我畫個了淡妝赴約。

  餐廳體貼的選在離公司三條街的地方,梧桐樹,小洋樓,慵懶的遮陽傘,透明的落地窗。裡面點著蠟燭,營造出放鬆的環境,音樂是小野麗莎的歌。

  張總已提前到了,看到我後,好像微微一怔,有抹暗光一閃而過。他很紳士的把菜單遞給我。我點了一打生蚝,法國、南非、黑珍珠,他點了一隻加拿大龍蝦,我們看了看酒水單,又點了一瓶白葡萄酒。白葡萄酒很適合海鮮。

  其他客人竊竊私語,誰也不打攪誰。

  我們像這個城市所有的單身男女一樣,試探,接觸著。他與我輕輕碰杯,“生日快樂。”我回,“謝謝。”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不知道是音樂還是生日的關係,今天比較放鬆,我拿著叉子,吃著生蚝,冰涼的軟體滑過喉嚨,帶著一絲絲甜醬的口感。

  我滿足的眯起眼睛。

  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十幾歲不用在意形象的日子。

  張總隨口問:“很喜歡吃冷食?”

  我乾脆的“嗯”了一聲。

  張總搖搖頭,“還真是……一模一樣。”

  我耳朵抓到一兩個詞,叉子叉住生蚝的動作變慢,“一模一樣?”

  張總的聲音在昏黃的燭光里水波一樣一圈一圈擴散開來。

  “你大學是怎麼過生日的?”

  是……

  我扶住太陽穴,腦袋隱隱作痛,像被拉近漩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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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開課後,我們發現大學課表跟高中的完全不一樣。沒有早自習,沒有晚自習,最多一天只有6節課,最少一天才2節課,簡直太特麼自由了。

  我們全寢室都高興得手舞足蹈,熱切討論著要怎麼利用這麼多的空餘時間。

  “社團社團社團。”有室友志氣滿滿,“我要進社團當部長。幹事幹事,經常幹事,當部長多酷炫。”

  “學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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