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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千葉耀漫不經心的拾起地板上的竹刀,往空中揮了揮,立刻發出破空的聲音,「什麼破玩意,還

  是我原來那把刀好。」

  他指的就是那次在襲擊中無故消失的太刀。

  那把太刀跟了他十來年了,羈絆深厚,已經成為他的一部分。那次的襲擊事件中一不小心失去,怎麼也找不到,他心中總

  有些不舒服。彷佛十來年的感情投進水裡,連個影子都沒了。

  他隨意的將手裡的竹刀當作垃圾一樣丟棄在一旁。

  「如果有更好的刀呢?」端木遙依舊斜倚在抄手遊廊上,眼眸彎起,略帶神秘的笑著。

  「噢?」

  木質雕花的盒子遞到面前。

  盒子剛一打開,就令千葉耀眼前一亮,他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雙手從盒子中捧出這把長約三尺的太刀。

  刀鞘全身塗有玄漆,刻有紅葉、萱糙、流水,月光、浮雲、龍與雷、櫻吹雪,暗沉玄黑兼之橘黃色的刀鞘並不張揚,但是

  散發出一種肅殺邪肆之氣。只有流傳千年,經歷過無數血腥殺戮的劍,才會有這樣的凝重感與氣勢。

  「噌」的一聲。

  千葉耀單手拔出刀,刀刃以秘術淬火,鋒口薄利,寒光閃爍,猶如邪神般銳利逼人。刀尖的流水波浪紋,更是顯示出它的

  鑄工是多麼精湛完美!

  太刀握在手裡,一股充實感陡然而生,似乎擁有睥睨天下的力量。這把刀彷佛是為他量身打造一般,肆意邪氣,縱橫天下

  !

  千葉耀斜斜一刺,刀刃在空中發出細小的錚鳴聲,速度極快,宛若流星。

  漆黑的瞳仁閃著興奮的光芒,這樣充滿野心與霸氣的光彩襯得他整個人更是邪氣到極點,有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這把刀叫什麼名字?」他語氣難以壓抑的激動。

  「王者配名刀。你猜。」端木寧淺淺淡笑。

  「紅葉、萱糙、流水、月光龍與雷、櫻吹雪,總共八景,難道」饒是見多識廣的千葉耀此時臉上也不由得流露出

  一絲震驚,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邪迎八景!」

  邪迎八景,日本十大名刀之一!

  但是從來只聞其名,不見其刀,很多學者覺得這把刀只是杜撰而已,並未流傳於世。

  千葉耀漆黑的瞳仁凝視著對方琉璃黑的眼珠。

  「沒錯,正是邪迎八景。」端木寧微笑。

  「哈哈哈哈,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把絕世名刀。」千葉耀站了起來,精神大振,揚著下巴長笑,赤腳站在地板上。

  他穿著一身莊重的黑色劍道服,頑長挺拔,墨色的發用一條皮繩系了起來,瀟灑而俐落。任何人只消一眼,就會為這種震

  撼力而心折

  他彎腰拾起剛才丟在一旁的竹刀,隨手擲給端木寧,「比一場!」

  話音剛落,端木寧剛剛接住竹刀,他就已雙手握刀,劈了過去!

  他這一招速度極快,出人意表,任誰也想不到在他得到名刀之後,第一個要做的,竟是跟只有竹刀的端木寧相拼!

  銀亮刀刃,鋒利無比,刀尖是波浪形的刀紋,閃著肅殺邪肆的寒氣。

  「鏘」

  儘管他的攻勢令人猝不及防,但端木寧彷佛早已知曉,反手執刀一橫。

  只是竹刀在邪迎八景面前簡直脆弱得不堪一擊,瞬間被劈成兩半,刀柄餘下的部分被震得飛了出去。

  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這,便是無堅不摧的邪迎八景!

  千葉耀一雙濃眉下,眼神銳利而邪氣,仿佛蓄勢待發的矯捷野獸。那是一種充滿著霸氣的眼神,如今手持長約三尺的邪迎

  八景,更是有股撼動山河般難以言喻的魅力。

  「果然是名刀!」他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目光在薄如蟬翼的刀刃上流連。

  端木寧看了眼被劈成兩半的竹刀,輕輕搖頭,淺笑著將手中剩下的一半扔了,算是投降。

  「唰」

  即便已經做出投降的姿態,千葉耀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單手一揮,刀刃閃爍銀光,帶著無比的壓迫感,對準了端木寧。

  太刀就在面前,不到一尺。

  這種被人拿刀指著的感覺一點也不舒服,端木寧不動聲色的眯了眯眼,微笑道:「這是」

  千葉耀沒有回答,而是笑了。

  他笑了,性感的薄唇看上去萬分邪氣。

  「你是我家主之位最有力的競爭者。」低沉磁性的嗓音這一刻在空曠的武道館,聽起來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如果現在

  殺了你,你覺得如何?」

  在小遙到來之前,整個家族只有他與寧擁有繼承權。

  但是家主之位只有一個,雖然母親血統高貴、背後勢力雄厚,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穩坐這個位置。但一向低調的寧也

  不可小覷,也許,就會有那百分之一的驚變

  端木寧神色未變,只是彎起雙眼,淡淡淺笑,「你最強勁的對手,並非我,而是另有其人。」

  雖然小遙跟他一樣沒有背景勢力,但卻擁有最強硬的後台父親端木。

  如果父親真的不念一絲舊情,執意想要扶持小遙的話,就連大媽也不得不忌憚,最後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耀是個聰明人,這樣的點到為止應該夠了。

  然而

  刀尖還是在端木寧咫尺的地方。

  緩緩移動著,從額頭、鼻樑、唇辦,再到纖細的脖頸,最後停留在他胸前,那種極緩極慢的移動,除了給人帶來心驚的壓

  迫感外,還有一絲絲曖昧

  平心而論,端木寧長相很是清麗,身材纖長瘦削,任何時候都能處變不驚。

  那種優雅的感覺,就像一瓶藏在名貴酒窖里的葡萄酒,有著漂亮誘人的色澤,醇厚濃郁的香氣

  千葉耀的嗜好並不多,好名酒、好美人卻是其中的兩項,端木寧,顯然全占了。

  刀尖往上一晃,只是一個非常細微的動作,端木寧劍道服的帶子就被挑斷,衣襟一松,露出一片光裸的肌膚。

  千葉耀的目光凝在對方的肌膚上。

  寧長得很白、很有韻味,胸口的肌膚也是瑩白的,像朵綻放的白色花朵,泛著淡淡的誘惑光澤。

  千葉耀眯起眼眸,瞳仁的顏色更深了些,眼角顯得特別狹長。

  他換了個更舒服、更隨意的姿勢,而刀尖,依舊曖昧抵在對方的衣襟前,甚至還用刀尖將衣襟挑開了些,一層、兩層

  瑩白如溫玉的皮膚光滑得發光,在雪白色衣襟的半遮半掩下,可以窺見胸前兩點嫣紅色的辱尖,美好而輕柔,仿佛雪山上

  的幾瓣桃花。

  幾縷流麗的碎發從端木寧額前滑下,睫毛濃密而精緻,他的目光很淡然,風輕雲淡,仿佛只是一陣輕風吹起他的衣擺,波

  瀾不驚。沒有一點閃躲,沒有一點羞澀。

  對方越是這麼淡定,千葉耀勾起的唇角就越是邪氣。

  他滑動著太刀,刀尖反she著明亮的光,抵在端木寧白皙優美的脖頸上。

  兩人靠得如此之近,輕微呼吸時的氣流都會噴到對方臉上,但是兩張俊美的臉龐之間卻隔著一把銳利無比的太刀。

  千葉耀對端木寧有種很奇異的感覺。

  對方是他最不樂見的女人所生,更是他獲取繼承權的潛在威脅,可他卻捨不得用最狠厲的方式對付他。

  他千葉耀不是這種不灑脫、不果斷的人,只是、只是他原以為寧是柔弱的,優美如櫻花的,需要他保護的,但是當他

  發現,其實對方一直深藏不露,睿智優雅得令人驚心,只憑一己之力也能輕易瓦解一個小幫派時,那種想要保護他的心情

  逐漸變得複雜。

  千葉耀眼睛眯了眯,握緊手中的太刀。

  他對殺人並不陌生,只要用力,那顆漂亮的頭顱就會連同困擾他的情緒一起掉落

  窗外,清風乍起,一朵粉色的八重櫻花凋落枝頭。

  「砰」太刀被扔開。

  與此同時,千葉耀粗暴的將端木寧按在木板上,壓在自己身下,發出沉重而曖昧的悶響。

  在近乎野蠻的動作中,端木寧的劍道服被千葉耀拉散。雪白色的單衣凌亂的鋪在地板上,像是被蹂躪過的白色雛jú,散發

  著一種靡麗的風情。

  千葉耀揪住身下人的衣領,聲音像是從牙fèng中擠出來,「你就那麼恨我嗎?那麼恨不得我死?!」

  端木寧的眼睛一瞬間睜大。

  琉璃黑的瞳仁在透過捲簾的陽光照耀下,流動著一種琥珀的色澤。

  他有一萬種可以解釋的理由,也可以面不改色、毫不遲疑的反駁那件事不是他做的。

  但是他沒有。

  他只是以一種安靜的姿勢保持沉默。

  「你知不知道,那顆子彈是she向我的!是小遙替我擋了。」千葉耀近乎兇狠的盯著那雙美麗的眼睛。

  他雖然囂張,狂妄,但他並不傻。

  他們千葉一族已經被授命保護小遙,如果出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他的太刀為什麼會不翼而飛?誰最了解小遙的喜好?誰能準確拿捏並滴水不漏的部署這一切?他認識的人里,能算計到這

  一切的只有寧!

  千葉耀的眼神深沉而複雜,又夾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知道你其實很恨父親。那個人對我們沒盡到一點父愛,他唯一的那點親情只給了那個女人和小遙」

  對方什麼都藏在心裡。

  但是,在同一個屋檐下共住二十多年,彼此之間一直保持著亦敵亦友、棋逢對手的關係。即使沒有刻意去注意,但是對方

  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行為模式,卻漸漸瞭然於心。

  寧洞悉他每一個細微的變化,他也未必不清楚他心中所想。

  外人皆知道他十五歲在道上成名,一把太刀驚艷黑道,更懷有北辰一刀流的絕技。可是這些光環都可以是後天培養出來的

  。只要有出色的精英培養計劃,還能有第二個、第三個千葉耀。

  可端木寧就不同了。

  越是了解對方,越是清楚他們母子原先在端木家族是怎麼樣的地位,現在又是如何的地位,他便越會在心底暗自佩服這個

  同父異母的弟弟。即使處在被鄙夷的下方,也能鹹魚翻身,鯉魚一躍化身為龍。

  這便是端木寧。

  能在無聲無息中扭轉一切。

  等自己察覺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注意他這麼久了

  「有什麼衝著我來就好。只要你不針對小遙,我就再也不追究。」

  小遙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

  在黑道待的時間太久,人前忠心耿耿,人後捅刀子的,他實在見得太多。多得他都快覺得膩了。就算是在端木家,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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