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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幾年未出現,他依然是大殷獨一無二的國師。

  作者有話要說: 影一:我會護好他的,絕不會讓他擾了您的安寧,主子,您放心的去吧。

  第50章 如影隨形

  祭天儀式盛大而莊嚴, 這本來就是大殷歷年來最重要的一個儀式, 又有享負盛名的國師葉韶安的參與,比起大殷之主殷昱瑾, 國師葉韶安的名號在民間更響,但是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席這種盛大的儀式, 甚至有敵國猜測葉韶安命不久矣才深居簡出, 一度造成大殷子民的恐慌, 而現在再一次見到莊嚴肅穆的國師大人時,百姓的期待和喜悅無疑到達一個頂峰。

  幾年前,葉韶安剛剛即位國師之時, 率兵打下“琦君之戰”, 琦國與大殷交惡多年, 但是琦國大多驍勇善戰, 這麼多年下來大殷沒在琦國手下討到一點便宜,而“琦君之戰”不僅大殷大獲全勝, 葉韶安更是活捉琦國三王子, 從此打破了大殷不敵琦國的局面,一時間聲名鵲起,在民間的盛名極大。

  再加上他又十分俊美,班師回朝之時街頭巷尾擠滿了人,京城更是一度流傳非國師不嫁的傳言,國師更是被封為大殷第一美男子等等稱號,當時街頭巷尾,無一不知國師葉韶安的名號。

  那時候的葉韶安, 少年意氣,揮斥方遒,最是耀眼不過。

  以至於現在他依然無比受人歡迎。

  即使他這幾年深居簡出,鮮少出現在民間,但一旦出現,就如同當年那般,受萬人迷戀敬仰。

  牧文靖藏在人群之中,看著天壇上宛若謫仙的男人,不由微微一笑,斂下眼中的痴迷與貪婪,這個男人依如當年。

  所有人都認為他牧文靖先認識的殷昱瑾,又因為殷昱瑾才與葉韶安有了接觸,其實不然,他先認識的人是葉韶安,他接近殷昱瑾,也是因為葉韶安。

  那一年也是這般,盛大的祭天儀式,人聲鼎沸的大殷,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一次的祭天儀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時的國師身上,只有他,百無聊賴之際,望上天壇,一眼便看見了國師身邊的白衣少年。

  白衣若雪,青絲如瀑,灼灼公子,翩翩若仙,

  只一眼,便已入魔,以後無數日夜之間,再也忘不掉。

  後來,他又看過很多次這個人舉辦祭天儀式,時光仿佛並沒有在這個人身上留下任何印記,這個人依然如當年一般,只一眼,便讓他入魔。

  “國師——國師——!”

  牧文靖微微晃神,就被身邊女子的叫聲喚醒了神智,他聽著身邊的人喜極而泣地討論葉韶安,他聽著一句句讚美與愛意從周圍人嘴裡冒出,他可以感受到他們對於葉韶安的敬意與愛戴,也可以從他們的話語中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情意。

  這世上愛慕葉韶安的人太多,那個男人有著獨特的魅力,只要一眼,便有無數人爭先恐後地戀上他,只要他一句話,便有無數人心甘情願為他生,為他死。

  這就是葉韶安啊。

  牧文靖緩緩地笑了起來,遮住眼底近乎瘋狂的迷戀,

  他是瑰寶,受無數人覬覦與迷戀的瑰寶。

  阿瑾,你守不住這樣的瑰寶的。

  牧文靖嘴角蕩漾出一分笑意,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各種情緒在心中膨脹,他的眼前出現葉韶安那一張精緻的臉,他緩緩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把洶湧的貪婪盡數遮掩,

  只有我,才可以守住這份瑰寶。

  祭天儀式非常盛大,而因為二殿下又流落於民間十幾年,所以祭天儀式時他幾乎全程跟在葉韶安身邊,很是混了個臉熟,殷昱瑾倒是在中途就離開了,到後期完全是葉韶安撐下來。

  但是只有影一知道,葉韶安是在怎麼樣的苦苦支撐。

  影一甚至覺得十分諷刺,無論是眼前這個黏著主子作出一副溫和乖巧的羞澀少年二殿下,還是那個難掩陰沉嫉恨而拂袖而去的王上,甚至於那個藏於百姓中而覬覦主子的牧文靖,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出主子的不適。

  主子明明已經很累了,卻還是為了大殷苦苦支撐,而這些人,這些對主子心懷迷戀的人,卻沒有一個看出主子的不適。

  真是諷刺。

  影一不動聲色地撐在葉韶安身後,這種場合中,他是作為國師的侍衛隨從跟一直跟在葉韶安身邊的,在第一時間看出葉韶安的不適後,他無聲地給予葉韶安力量,讓葉韶安得以有片刻的休息,倒是葉韶安身邊的二殿下很是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影一完全不關心殷昱錦,他的主子向來只有一個,王上他都不關心,更何況一個二殿下?

  如果不是怕有人打擾主子日後的安寧,影一更想要跟主子一起走,起碼日後在陰間,他也能多多少少保護主子一分。

  不過現在也好,主子為大殷鞠躬盡瘁,實在是太過疲累,既然日後主子想要享受安寧,他定然會為主子守好這份安寧的。

  任何人,都不要想要破壞主子的安寧!

  影一暗暗在心中發誓。

  祭天儀式讓葉韶安在民間又刷了一波存在感,一連幾天京城百姓津津樂道地就是祭天儀式和國師葉韶安,葉韶安早年的故事又一次被翻出來大談特談,京城百分之八十的說書人都在講國師葉韶安曾經的豐功偉績,一時間京城很是興起了一陣“國師熱”。

  作為一個王權與神權並立的國家,在民間百姓心中,神殿神權甚至還高於王權,再加上葉韶安實在是無限接近於他們心中對於仙人的幻想,早年的“琦君之戰”也被人翻出來津津樂道,算無遺漏用兵如神等等名號也都加在葉韶安的頭上,很快,葉韶安在民間的盛名又一次復甦。

  但與此相對的,卻是國師在朝堂之上的舉步維艱。

  殷昱瑾已經完全不掩飾架空葉韶安的目的,他下手越來越乾脆利落,一批又一批的國師心腹被革職,各個要部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今年的科舉已過,但是殷昱瑾對於今年科舉所選出來的才子並不滿意,無外乎今年的科舉是由葉韶安一手操持,他不想要任用葉韶安看好的人,所以,他打算重新舉行今年的科舉,葉韶安極力抗拒,也依然無法改變殷昱瑾重舉科舉的決心。

  而早前定下來的一些由國師提出的改革方案和措施,也都因為各式各樣的理由被擱置或者取消,國師在朝堂上的話語權一度降至最低。

  而後,葉韶安又因為重舉科舉的事情多次找殷昱瑾,都被殷昱瑾拒見,重舉科舉之事似乎已成定居,葉韶安萬般無奈之下,請來了牧文靖。

  “安安有事求我?”牧文靖笑眯眯地坐在葉韶安的床榻上,一點也不見外地把手搭在葉韶安的肩頭,笑眯眯道,“唔,讓我想想,是什麼事讓安安求到我身上呢?”

  “是科舉對不對?”牧文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重舉科舉啊,拿這麼大的事情折騰著玩,阿瑾真是太不該了。”

  牧文靖故作乖巧地搖了搖頭,嘆息道:“朝令夕改,這下阿瑾的名聲在讀書人那裡就一落千丈了,說不定還會被套上昏君的名號呢,嘖嘖嘖。”

  葉韶安平靜而冷淡地看著牧文靖自我表演。

  牧文靖最愛的就是葉韶安這副冷淡的樣子,縱然心裡有點小不滿,更多的卻是騷動,他笑了笑,大大方方道:“安安讓我幫你勸阿瑾,沒問題啊。”

  “但是……”牧文靖拖長了調子,懶洋洋道,“我有什麼好處啊?”

  “我是個商人,無利不起早,”牧文靖攤了攤手,微笑道,“你得給我讓我動心的代價啊。”

  “牧文靖,”葉韶安突然開口,他審視般看著牧文靖,牧文靖在他目光下坦然無謂,“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葉韶安垂了垂眼瞼,平淡道:“你勸王上,我陪你完成賭約。”

  “這樣我還是很虧啊,”牧文靖愣了一下,伸出一根指頭輕輕搖擺,笑道,“我與你打賭,賭約遲早要進行的,早晚而已,這個條件不足以讓我動心喲。”

  “我們是確立了賭約,”葉韶安心平氣和道,“但我並未與你確定時間。”

  “也就是說,我可以今天和你完成賭約,我也可以明天和你完成賭約,我更可以下個月再與你完成賭約,我甚至可以推到明年,”葉韶安突然笑了,向來冷淡的臉上陡然浮現出這麼一抹略帶挑釁的笑意,讓牧文靖的心都要化了。

  “我等得起,你等得起嗎?”葉韶安心平氣和道,“費盡手段與我定下賭約,你等得起嗎?”

  “等不起。”牧文靖誠實道。

  天知道他現在就想把葉韶安壓在身下,肆意親吻愛撫,將殷昱瑾留下的痕跡一點一點剔除,讓他的眼裡心裡都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怎麼等得起呢?

  他等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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