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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那個滄海遺珠更年輕,更符合葉韶安記憶里的錦殿下。

  怎麼,現在連個替身都不想讓他做了嗎?

  做夢。

  沒有利用價值了就一腳踢開?

  做夢。

  就算是替身,他也是獨一無二的替身!

  就算是替身,他葉韶安也只能有殷昱瑾這麼一個替身!

  那個錦殿下已經死了,這個滄海遺珠也可以去死了,那麼就算是替身,也只有他一個,

  只有他一個,那麼他就是獨一無二的,葉韶安都沒得選擇。

  那個被找回來的滄海遺珠,必須死。

  殷昱瑾冷冷地看著半空中虛無的一點,半晌冷冽一笑,

  葉韶安別想甩開他。

  第二天一早,殷昱瑾就醒了,一夜睡得極不好,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場景讓他十分難受,但是他還記得,記得今天葉韶安會帶那個所謂的二殿下上朝,記得葉韶安說過,要在今天給那個二殿下一個身份。

  做夢。

  殷昱瑾輕蔑地想,他怎麼可能會親手給這麼一個企圖跟他搶東西的玩意一個身份呢?

  他冷聲叫道:“來人。”

  無數宮人湧進來伺候他更衣,殷昱瑾向來不喜歡王上朝服正裝,這一次卻一絲不苟地從頭穿下來,他的神色極為莊嚴肅穆,一雙鷹目銳利又深沉,周遭的宮人只覺得一夜之後,王上變得更加深不可測、銳利逼人,伺候的更加小心謹慎,心中更是沉甸甸的。

  他有一場硬仗要打。

  殷昱瑾知道,他必須在今天,把那個所謂的二殿下趕出大殷;

  要不然……

  殷昱瑾冷笑一聲,目光之中滿是狠戾,

  ——要不然,就讓他死在大殷!

  期間,牧文靖來鬧他,鬧他不要上朝,而這一次殷昱瑾雖然好言相勸,低低哄著牧文靖,卻絕不鬆口,直到牧文靖故作落寞地走開,殷昱瑾也沒有鬆口,但多少有些難受,

  他心想,等這一切解決,他再與文靖賠罪不遲,現在,更重要的是葉韶安;

  ——為什麼他會把葉韶安放在文靖前面?

  這個問題無端地出現在腦子裡,讓殷昱瑾愣了一下,對啊,他為什麼會把葉韶安放在牧文靖前面?

  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想這麼多了。

  朝堂上,殷昱瑾端坐於王座之上,

  他看見葉韶安帶著那個與自己極為相似的少年走來,

  他可以感受到朝堂上很多大臣驚疑不定的神色,也可以看到更多大臣更為深沉的眸光,

  他耳邊聽著宮人例行的話語,眸子卻直直地望著堂下那人。

  那人身穿國師朝服,一身白色高貴優雅,神聖飄渺,

  ——只是,更瘦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葉韶安:你們真以為我讓影一看著他是怕他出事?給王上送出好夢而已:)

  殷昱瑾:替身又怎麼樣?正主死了,其他替身死了,他照樣是獨一無二最重要的替身!他照樣還是葉韶安心裡的唯一!【陰鬱】

  二殿下:國師怎麼會捨得讓我死呢?我還年輕,我更像他夢裡的人喲:)

  牧文靖:……我可以給安安一個新的愛情喲~

  葉韶安:呵呵。

  第45章 如影隨形

  那一天的朝堂之上讓無數人記憶深刻。

  一向以王上馬首是瞻的國師難得與王上持相反意見, 更是在王上憤怒的情況下據理力爭,當時朝堂之上無一人敢於插入他們之中,最終王上當場踹了朝桌, 拂袖而去。

  王上與國師之爭在剎那間傳遍朝堂。

  閻王打架, 小鬼遭殃, 大殷又向來是神權王權並立的制度,國師地位非常之高,再加之王上不大管事,又是一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性子, 而且十歲才被重視起來,帝王教育雖然接受過,但是在心計、手腕、能力上都落後於國師一大截,這朝堂上以國師為行動指標的態勢已經很多年了。

  而國師又向來以王上馬首是瞻,朝堂大臣又看國師的臉色,這多年來其實還是王上意見最大, 現在國師和王上意見相左,下面的人可是在心裡暗暗叫苦。

  上面兩個人鬧起來了,他們到底按誰的命令行事?

  平常國師對王上的態度可不是作假的,王上又一貫對國師冷言冷語, 這要是哪天國師反悔了, 到時候遭罪的不還是他們這些底下的人?

  但是國師這一次又十分堅決……

  有些有心之人, 看了看二殿下的樣子,與王上神似的臉,溫和羞澀的神情, 以及若隱若現對國師的依賴,國師也對他十分溫和,心裡不由暗暗升起了一個主意,

  ——這國師,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

  論長相,二殿下與王上乃親兄弟,外貌十分相似;

  論年齡,二殿下未及弱冠,正是年少別有風華之際;

  論性格,王上冷言冷語又對國師不屑一顧,心裡還有牧公子這位白月光,二殿下溫和羞澀,又格外依賴國師,更沒有什麼白月光之流,而國師也為了他和王上發生了掙扎,這可能是王上登基以來,國師第一次在朝堂之上與他發生掙扎;

  這麼一想,國師移情別戀,也很有一番道理啊!

  一邊是溫和羞澀的翩翩少年,對自己極盡仰慕依賴,一邊是心有所屬的冷傲青年,對自己極為不屑輕蔑,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擇吧?

  這流言一開始只是在私底下流傳,不知後來怎麼的,這流言越傳越烈,竟然傳到宮裡去了!

  那二殿下還是個少年,朝堂上殷昱瑾的態度明確讓他知道他多麼不受歡迎,而葉韶安百般維護自然讓他心下稍安,再加上國師清俊優雅,很是得這位二殿下的信任依賴。

  這王宮雖大,但對於這位二殿下而言卻是極為陌生的,而一向對他友善的葉韶安就更成為他信任依賴的對象,於是便日日來找葉韶安,二殿下自幼生於民間,這王世子弟應學的東西都沒學,更不用說什麼帝王制衡之術,他今年又十六了,就算是從頭教,葉韶安也不放心將他交給哪位太傅,到最後還是只能自己來,

  上一次牧文靖可是給葉韶安提了個醒,殷昱瑾沒有子嗣,這對大殷絕對不是什麼好事,而就算後期殷昱瑾有了子嗣,也不知道能教出一個什麼東西來,他少不得現在就要為大殷做點打算,

  而這位二殿下,就是他留的後手。

  無論日後殷昱瑾有沒有子嗣,有這位二殿下在,大殷起碼能再傳一代,不會在他為國師這一代飄零流落,因此,葉韶安教導二殿下便更為盡心竭力,二殿下留於國師神殿的日子便更長,加上殷昱瑾並未冊封二殿下,也未為他安排住所,因此二殿下便直接住在國師神殿之中,與葉韶安的房間挨得極近。

  宮人們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紛紛為國師終於走出王上那條不歸路感到高興,與王上相比,這二殿下哪裡都好,全身上下簡直沒有一個缺點,國師神殿的宮人們也甚為高興,伺候二殿下也極為盡心,王宮的宮人們看國師神殿的宮人伺候那位二殿下這般盡心,一時間流言蜚語便更多了起來。

  等殷昱瑾聽到那些流言之時,已經距那日上朝有十餘日了。

  這十餘日他日日夜夜纏著牧文靖,但是心底的空洞與煩躁卻越來越大,好幾次看著牧文靖那張精緻漂亮的臉,他都差點咆哮出聲,費盡力氣才把自己的暴躁壓抑下去。

  殷昱瑾一直以為沒有人會比他更熟悉葉韶安,從十歲初次見面,到如今二十五歲,風風雨雨十五年的時間,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只有葉韶安未曾變過,無論他做過什麼,葉韶安總不會離開,

  葉韶安就宛如他的影子,無論他去了哪裡,無論他怎麼辱罵折磨,哪怕他將一把刀捅進葉韶安的身體,葉韶安也從未離開。

  葉韶安一直就跟在他的身後,與他保持著非常恰當的距離,讓他一回頭,就可以看見葉韶安,

  他從未想過葉韶安會離開。

  葉韶安就像影子一樣牢牢跟在他的身後,他甚至不用回頭就知道葉韶安的存在,他一直以為,直到死,葉韶安都不會放開他,

  但是現在……殷昱瑾有些不確定了。

  他等了十餘日,沒有等來葉韶安,卻等來了國師與二殿下相交慎密的流言!

  殷昱瑾再也坐不下去了。

  他糙糙地安撫了牧文靖,神色匆匆地回了宮,立刻去了國師神殿,恰好看到這一幕:

  葉韶安身穿普通白色長袍,青絲被高高豎起,他手裡拿著一本書,正細細地為旁邊那個少年講解,那少年似懂非懂地看著葉韶安,眸子裡露出兩分依賴兩分開心,不知道葉韶安問了些什麼,那少年茫然地搖了搖頭,葉韶安將書本敲在他的頭上,眉宇間有些無奈,又有些縱容,

  少年嘻嘻笑了起來,他拿下腦袋上的書,撒嬌般抱住了葉韶安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說著些什麼,葉韶安的臉色越來越和緩溫柔,最後輕輕揉了揉少年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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