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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顯然之前並不在聖約翰,那次畫廊一別後,他應該是去了別國。而這次回來,單純只是探望朋友而已。

  “什麼!你和寒一羽分手了?”學校外的某件小咖啡館裡,高離在接受到一道不快視線後壓低了聲音,“辛蒂,怎麼回事?你和他之間——”

  “已經沒有我和他了,他在今年春天就離開了這裡。”辛蒂捧著的熱咖啡,依然溫和的臉上,水綠色的眼眸有些暗沉。一年多沒見,她留長了黑髮,雖然也像以前那樣眉眼彎彎的笑,但高離總覺得那笑容里缺少些什麼。

  “你不想再提,決定逃避麼?我了解羽少的為人,如果不是因為有特殊的事情,這三年中他哪裡都不會去的。辛蒂,你不能就這樣放棄他,我說過他是個需要用心來對待的——”

  “高離!”辛蒂打算他,“有些事你根本不清楚,寒一羽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她說到一半又收聲,過去的記憶她真的不願再多想。

  “我可以告訴你關於他的一切。”高離突然這樣說,“那些你曾經問過我,但我卻沒有回答你有關於他的一切!別告訴我你不想聽,你的眼睛會說話的,你很想知道,不是麼?”

  辛蒂沒接口,只是緩緩的將視線移向窗外的天空——那藍,不是很明媚,悶悶的有些暗沉。

  高離猜錯了她的心事,雖然她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但她畢竟是佛倫西斯家族的一員,要通過家族的勢力查一個人,並非很難的事。

  寒一羽的背景,在他走後的第二個月,她已經委託表哥佐尼菲亞去查了。

  寒一羽,中希混血,母親是中國黑幫人物寒青,生下他沒多久就死於毒品服用過量。父親不詳,曾傳說是希臘教父的私生子,不過一切謠言在他被希臘教父收為義子並與教父的獨生女娜雅·安吉力定下婚約後被不攻自破。高離是他在六歲那年一位中國武術師傅的大徒弟,也是他唯一的朋友。由於未來是將成為組織繼承者的人,所以從很小開始,他每天都必須進行許多非人的訓練。十六歲那年,他卻突然從組織里失蹤——到底是教父的自動放行,還是他的背叛出離,沒有人知道。

  佐尼菲亞的眼線世界一流,但即使是這樣的人出馬也只找來以上寥寥無幾的資料。寒一羽的一切,像是不斷擴大的迷霧一般,越來越神秘。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再知道了。

  也許,在記憶中,只留下那個淡漠傲然的高一美少年形象才是她對於他,最好的方式。

  “高離,你這次準備待多久?”重新彎起眉眼,綠眸女孩泛起溫和笑容,“還會突然失蹤麼?”

  “呵呵,怎麼你感覺我上次是失蹤麼?我可是有和你告別的啊!”儘管知道羽少走後的這個地方他根本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但他還是想留下,希望陪著這個永遠笑容溫和的女孩能久一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下午一起去看畫展吧!”

  “又是畫展?”辛蒂額前黑線密布。

  “呵呵,來吧,現在的你最適合去安雅的環境靜靜的看畫。”高離從皮夾里取出錢放在桌上,站起身卻發現辛蒂怔怔的望著桌上的錢出神,忍不住調侃,“怎麼了,我的錢是假幣?”

  “哦,沒事,走吧。”辛蒂慢慢起身。看到他付帳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寒一羽。印象中,那個少年從來沒有主動為她做過或者承擔過什麼,吃東西付錢,很多次都是她提醒他的。

  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徹底的傷了她的心啊。

  冬天的聖誕、元旦,接著溫暖的春天又來臨了。這三個多月中,高離一直沒離開,默默的陪著她讓她開心。其實他的心意,她一直知道。而他對她的呵護,她也沒有拒絕,也許她是想試著走出寒一羽帶給她的陰影。

  只是,一切安寧在幾日後的清晨被打破——寒一羽,他回來了!

  【被迫流浪】

  題記:

  我與你之間,就像已經隕落的流星一般,我無法再讓它回到空中,無法再讓它燃燒一次。那划過夜空的絢爛,僅是一瞬而已,錯過了就沒有了。

  永遠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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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臘沿海的白色別墅外,黑衣保鏢來回巡視,密切注意著四周圍的一切。

  別墅內,氣氛凝滯。

  綠瞳的女孩收起過往回憶,眼底閃著痛楚,“寒一羽,高離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朋友的事!你是他最好也是最重要的朋友!無論你有著怎樣的背景和殘酷手段,他都從來沒說過你一句壞話!”

  “這些不該由你來告訴我。”寒一羽盯著緩緩從地板上爬起的高離,叫來了屋外的保鏢,“帶他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讓他在我的面前出現。”

  “是!”黑衣保鏢上前帶走了高離,他擦擦嘴角的血跡,示意辛蒂放心。

  別墅里,又只剩下她與他。

  “不關他的事,不要為難他。”辛蒂拉住轉身欲走的寒一羽,“我知道,這兩年他和我一樣都被你四下追著,每一日都過的很辛苦,你——”

  “你的話,只會增加他的痛苦,明白麼?”寒一羽看她的眼神很怪異,那眸底似乎蘊著她所不了解的情緒。

  “我已經說過我們沒有背叛你!是為了這個麼,兩年的追逐是為了這個理由麼!”她忘不了兩年前的春末,那時她剛過十九歲生日沒幾天。

  那天是休息日,她和高離散步在柔軟糙地上,走累了隨便找了棵楓樹就著樹蔭坐下。一陣風吹來,幾片青色的楓葉落在她發上,高離伸手為她摘取,隨後還嘲笑了她幾句,兩個人在糙地上快樂的笑成一團。這個時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一道暗默的身影早跟在他們身後多時——那個人是寒一羽。

  他在失蹤一年後回到了聖約翰,在兩人最輕鬆愉快的時侯上前狠狠的將她從糙地上拉起來:“你背叛我!”他一字一字冷冷的說著,說這話的他,表情冰冷到恐怖,就連和煦的陽光也無法溫暖她的心。

  “寒、一、羽?”她迷惑了,她不懂他怎麼會突然出現,為什麼會是這種表情!他從來不會對她這個表情的,他總是懂得用微笑掩藏著背後的面目。然而這時的他,竟給她一種□裸的感覺。仿佛拋開了所有偽裝的假面,把他內心的扭曲和黑暗呈現在她面前。這樣的寒一羽,很恐懼。

  “你竟然敢背叛我!”他收緊手裡的力度,死死的掐著她的手臂,痛到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羽少!你、你在做什麼,辛蒂被你弄痛了!”高離的開口更加導致了事情的惡化,陰沉的美少年一把推開他,拉著她就往校外走,無論她如何掙扎也不理會,直直的將她拖入校門外的一輛黑色轎車,隨後命令開車的黑衣保鏢將他們帶到某一間旅店的房間中。

  “說,這一年裡你都和他做了什麼!”她被丟到房間的角落,遭受他的逼問。

  “和你有關麼!”已經漸漸平復下來的辛蒂同樣冷冷的回道。

  “很好!”他伸手捏住她下顎,將臉孔湊到她面前,“看著我,再說一遍!”

  “我的事現在和你無關!我們一年前就已經分手了!你已經走了一年,憑什麼現在出現這樣對待我!”她伸手用力去扳他的手,但怎樣都掙脫不開。

  “我什麼時侯說過和你分手?我同意了麼?”在那雙深冷的黑瞳下,他的嘴邊居然勾起詭異的笑容,“辛蒂,我從來沒說過要和你分手。”

  “不分手,繼續要我做你的獵物麼?在你需要的時侯隨時傳呼我,不允許任何男生出現在我周遭,一旦有男生敢靠近我,立刻用暴力去摧毀!是這樣麼,你把我當什麼?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溫順無知到可以任你擺布的女孩?”她不要看到這樣的笑容,太醜陋了,“是,我的確對很多事都無所謂,總是笑著受人差遣。但你要明白,那不是因為我無知,而是因為我的簡單!但那種簡單天性只對於我認為值得的人,而你——寒一羽,你不配!不配!”

  一年前不敢說出的話,在他的逼迫下全部說了出來。

  他眼底閃過驚異,幾秒的沉默對視後,他慢慢開口,“你全部知道了?”

  “是,全部!那些你所有做過的骯髒的事!”

  “很好。”話語的收尾是他的沒有溫度的笑容,“辛蒂·帕拉爾,我最後問一次,你要分手?”

  “是的。”她語調靜下來,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將來會面對如何的生活——那是寒一羽對她的報復,他要讓她這個回答付出代價。

  妄想逃離他掌控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他直直的走向門口,“來人!”

  語落,立刻有幾個黑衣保鏢上前。

  “守在門口,別讓她離開房間半步,還有沒有我的吩咐除了水不要送任何東西給她吃。”他靜靜說著,同時移動著修長的身形往門外去。關門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牆角的她一眼,辛蒂清楚的記得那一眼——那不是人類的眼神,那瞳——閃著類似野獸的光芒。

  之後,在被關押了兩天兩夜沒有任何食物的情況下,她逃走了。她趁著寒一羽離開,利用她的特意能力,叫來了一群動物圍攻了幾個黑衣保鏢,然後沒命的逃離了那家旅店。離開後她一刻不停的趕回宿舍拿護照和錢,接著買了最快的機票逃到了溫哥華。在溫哥華的旅館裡,她打了電話給科麗娜和米艾爾解釋她家裡突然出了急事所以要離開一陣,面對好友的擔心,她什麼都沒說。她知道,告訴她們實情也會將她們拖下水。之後她又打聽了一下高離的情況,據聞他在那日後下落不明,估計也同樣遭到了寒一羽的追殺。

  追殺麼?她居然用了一個如此嚴重的詞,可事實就是如此……

  在溫哥華的第二日,那幫黑衣保鏢就憑著電話記錄追來了,她只得喬裝打扮混出人群,再度趕去機場。

  接著,她又輾轉去了美國,然後是巴西,甚至秘魯……她不知道那段時間是怎麼過的,她像是突然學會躲避獵人的動物般,每日構思著下一步該如何走才能不會他和他龐大的組織發現。

  漸漸的,她似乎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還不定期的會用網絡給表哥佐尼菲亞寫幾封報平安的家書。她學會了偽裝,讓所有人的都以為她仍在加拿大的聖約翰讀高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肯回去向自己的家族求助,而寧可選擇這種暗無天日的逃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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