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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他臉上的笑容因為她的話而突然消失,只餘下殘酷的冰冷。他走近她,捏住她光潔的手臂,將所有的力度傾注其上。

  “我告訴過你,我從來都沒有同意!我們沒有分手——事實是你背叛了我!”漆黑的深沉眸子裡紫光浮現,他像是突然被惹惱的雄獅,周身充斥著危險信號,隨時都會毀掉周遭的一切。

  “沒有背叛!”她氣勢不減的吼回去,“在那之前我們就已經分手了,我和你之間早已結束,可你根本不懂!你自以為是的覺得我離不開你,自以為是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還有你——”女孩的話卡在喉嚨里,說不下去。

  當初,令他們分手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最關鍵的原因她卻從來沒和他說過。

  當時,她曾在無意中得到的一個消息——很糟糕卻很真實的消息!

  “說下去,繼續說啊,我正在聽。”寒一羽鬆開手,動作優雅的在床沿坐下,等待她下面的話。

  他總是這樣,靜靜的居高臨下,用冷漠的視線看著一切。他從不知道,這種冷漠有多麼傷人。

  “沒有了。”辛蒂靜下來,退後至裝飾著浮雕的牆壁,“我什麼都不想再說,我只想知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美麗臉孔上的笑容逐漸加深,對於她的再度退卻他很滿意。

  “待在我這裡,成為我的附屬,直到——我厭煩你的那天。不要再想著逃離或是用極端的方法解決,我已經斷了你一切後路。”性感的嘴唇開啟,宣布勝利者的命令。

  是麼?那就是說,她連選擇死的權利也沒有?

  他的口吻,傲然絕塵,他向來是如此的。她早就該知道,從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刻,她就應該明白——他根本不屬於普通人的世界,他是格格不入的異類,科麗娜和米艾爾不止一次對她說過他真的很冷,但她從來都沒有當真,也沒有仔細去留心。

  她只是憑著自己的判斷,一廂情願的以為他只是需要照顧的學弟。

  是她自己將自己推入這深淵的。

  深淵已入,她無力回天。

  “現在,過來。”他美麗絢爛的笑著,朝她勾勾手。

  “什麼?”她身體一僵。

  “過來。”他重複說道。這一刻,他美麗的令人屏息,美麗到讓她的心隱隱發痛。

  從那笑容里,她知道過去意味著什麼。她硬著雙腿慢慢挪近,剛一到達他伸手可及的範圍便被他用力一拽,壓倒在柔軟的天鵝絨上。

  【過往不復存在】

  他的身體迅速覆了上來,視線在她象牙色的裸肩上來回移動,像是在觀賞只屬於他的珍品。她的眸子,依然是純粹的水漾綠色,這麼多年,那眸底的色彩竟從來沒因流浪的生活而變得黯淡。

  只是,那年之後,他就再也沒從這眸里看見過天堂。

  他撥弄著披散在雪白天鵝絨上的黑髮,把它們輕輕抓起又放下,如此反覆著。

  “喜歡這件衣服麼?雖然它不是我親自去挑選的,但卻是我親手幫你換上的,如何?”

  “你親手幫我——”辛蒂驚愕的瞪出了眼,這件裙袍緊貼著她的肌膚,下面根本沒有其他衣物,這麼說,他竟然趁她昏迷的時侯看光她——可惡!

  “我討厭你,你這個變態!”

  他勾了勾唇,俯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榮幸之至。”話落,他立刻吻住了她。

  “你——”儘管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但她還是因為他的接觸而感到顫抖。曾經令她迷醉的吻,為什麼她此刻無比的害怕呢!

  手,不由自主的開始反抗,企圖推開他,逃離他吞噬一般的唇。

  他定住她的臉頰,一手繞到她頸後,逼迫她抬高唇迎合她,另一手則拽下了她腰間的水鑽長帶。

  混蛋!難道他真的要霸王硬上弓麼!辛蒂的嘴被他的唇攪的翻天覆地,根本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不行,不能就這樣淪為他的附屬品,怎麼可以!她才21歲而已!

  “寒一羽……你這個混蛋……放開我……”她嗚咽著從接吻的間隙中發出聲音,她已經沒法忍受了,因為他的手正自她□的肩膀下移。

  “你……不是……很傲氣麼……這樣做……你不覺得丟臉麼……”

  這句話奏效了,寒一羽果然停下了他的動作和吻,稍稍眯起眼靜靜看她。身下的她,衣服頭髮早已被他搞的一塌糊塗,她正不斷拉著薄薄的衣料遮擋前胸。

  她有些亂,有些怒,卻沒有慌。她始終都是清醒的,哪怕在此刻的氣氛再曖昧。只要她覺得不想,她的情緒就不會慌。

  不像其他女孩,只要他隨便一個注視或是微笑,便會慌張的不知如何自處。

  她——有時真的很不聽話!

  他伸出細長的手指捏起她的下顎,完美的唇形開啟,“不要激怒我,你最好明白這一點——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她睜大眼瞳與他對視,心裡霎時冰涼一片。

  這一刻,她終於真正明白,以前的寒一羽已經完完全全消失,現在這個美麗且冷酷的男人只是一個令她心痛的陌生人而已。

  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不再是那個傲氣自負,有點可惡,有點可愛的美少年。

  那個寒一羽——不復存在。

  他沒有再吻她,在說完話後便抽身離開了。接著關上門,走入沒有開燈的隔壁房間。他不擔心她會逃跑,因為她即使出的了別墅,也走不出警戒線。

  20歲的寒一羽,不會再重複兩年前的錯誤,現在的他,就連那最後一點仁慈也沒有了。

  在房間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他交疊起雙腿,緩緩靠向椅背。

  兩年來,這是第一個如此安閒的夜晚。

  身上的電話再度想起,這回他接的很快,“帶他進來我房間。”他輕淡的下著命令。

  五分鐘後,兩個黑衣保鏢帶著一位褐色捲髮的年輕人進入房間。

  “出去,關門。”寒一羽依舊安坐在藤椅上。

  “是!”黑衣保鏢退了出去,房間裡只剩下那年輕人和他。

  “羽少——”年輕人有著帥氣飛揚的臉龐,眉宇間卻蘊著淡淡哀愁,“她真的在這裡麼?”

  “怎麼,和你有關係麼?”對視的彼此曾經是最好的朋友,如今那友誼卻早已灰飛煙滅,一切,只因一個女孩的背叛!

  “羽少,別這樣。”高離緩下緊張的神情,默默看著他。

  “呵呵,那是怎樣?”藤椅上的陰柔男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他微微眯眼,雖然有笑聲,卻連半分笑容都不給他。

  “羽少,你該問你自己,是你做了什麼才讓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你珍惜過她麼,你真的尊重過她麼!羽少,你究竟為什麼要如此固執,你究竟在固執些什麼?敞開你的心門,真的如此困難麼!”高離沒有退怯,若論背景和手段,他的確沒法和他比。但要說到實力,他相信他不會在他之下。

  “不用你來告訴我。”寒一羽一字一字的咬出這句話。

  沒有人會懂得,就算說了也沒有人會真正明白他的心情。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那晚當他第一次打不通她電話,當他第一次在想見她的時侯卻找不到她時的那種心情。那種近乎焦慮的擔心,陌生而可怕,完全不是寒一羽應該有的。當他第一次發現,心情完全無法自己控制時,他突然感覺到恐懼——那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恐懼。

  那晚,他打著電話,同時又克制著自己去找她的欲望,反反覆覆。

  因為從小生活的環境壓力很大,所以來到聖約翰後,他一開始並不很適應這樣輕鬆的日子,晚上常常會習慣性的失眠。所以,他開始養成了吃安眠藥的習慣,但那次他居然在吃了安眠藥後依舊無法入睡。

  一部分是因為娜雅的出現,令他平穩安靜的棲身處浮上水面,他不得不離開一段時間去解決些麻煩。而這一離開,可能是三天四天,也可能是三、四個月,他無法預測。

  送走娜雅的那一刻,他只希望辛蒂立刻出現。他什麼都不需要她做,只要她在他身邊陪著他就可以。她可愛而溫順,眼裡閃爍的永遠是對他單純的關心與照顧,她絕對不會策劃著名什麼醞釀著什麼。單純如她,是他當時唯一想見的人。

  但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時侯——他找不到她。

  ……

  “給你兩個選擇。離開,或是安靜的留下。我不想聽廢話,你也別妄想可以帶走她。”寒一羽揮去纏上心頭的過往,重新開口。

  借著窗外的隱隱星光,高離看清了他此刻的表情——深冷漠然,那是一種無心的神情,可怕的令他都為之顫抖。

  他——不能走。

  如果現在離開了,那辛蒂一個人該如何應付他?

  “好,我留下。”高離說道。

  “很好。”陰鬱的男子重新優雅的在藤椅上坐下,再殘酷的眼神也影響不了他絲毫的美麗,他提唇,勾起沒有溫度的笑意。

  第二天,天晴。

  門沒有鎖,走廊也沒有黑衣人把守!辛蒂自房間探出頭,在左右查看後輕輕開門而出。

  她本來穿著藍色的古典露肩裙袍,但因為寒一羽的粗魯,那衣服的上半部被撕的不怎麼像樣。所以她起來後就乾脆撕下裙擺的下半部,隨便弄了個披肩馬馬虎虎的圍在身上,也總比破破爛爛的好看。

  只是,脖子上隱約有些被他掐出來的淤痕卻怎麼也擋不住。算了算了,反應她後來也沒被寒一羽怎麼樣,而且這別墅里又沒人,就隨便吧。她現在最頭等的大事,是找路逃跑!

  這樣想著,她光著腳自鋪著薄毯的樓梯而下,想查看著客廳的情況。哪知才探下頭,一個熟悉的男聲便自樓梯旁邊響起。

  “這麼早,打算去海邊散步啊?”

  這個痞痞的調侃聲是——辛蒂驚喜的衝下樓梯,“高離——”她歡呼著上前拉住他的手,“見到你太好了,趕緊想辦法幫我逃!”

  “噓——”高離朝天翻了個白眼,“兩年多不見,你還是一樣的天真可愛啊,如果我有辦法幫你逃,我還用得著留在這裡麼?”

  “呃——什麼意思?”

  “我被禁錮,就是這個意思。”高離似乎不是太緊張,還輕鬆的朝她笑,“不過,我的禁錮和你不一樣,你是被逼的,我卻是自願的。”他可真是個冤大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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