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白色的味道
對面的遊戲局氣氛，逐漸淡了下來，因為有幾位主演被經紀人拉走敢通告去了。場面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我和喬馨都喝的有點多，說好休息一下，定定神，我們也準備離開。
我和喬馨準備幹掉杯中剩下的酒時，她的電話刺耳的響了起來，
「依依，我師兄請我去會診一個病人，我先走了哦！待會自己小心！」
「嗯嗯！你小心。」
喬馨又匆匆忙忙的朝他的救死扶傷的使命奔忙去了。一時間，身邊很安靜，我打算用手機叫個車，回酒店去。
打開手機，收到了很多條消息，還有郵件。我先打開了郵箱，也沒什麼大事，都是被抄送的郵件，我簡單了回復了幾封。
只是短消息有點多，都是我帝國姨媽發來的。足足有幾十條，都是她一個人發來的。我打開來一一翻開了一下，也不自覺地，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姨媽發給我的是一堆相親男的照片，足足有十幾個人！每個人都還配發一條簡介，一看就是他在紐約的腐敗聚會上得來的信息。因為那些人，在我看來，都是紈絝子弟，和雷鈞一樣。
我關上了手機，扔在了包里。把喬馨沒喝完的酒也倒進了我的杯子，本來只剩半杯，現在又變成了滿滿一杯。反正對面也安靜了，不如在這裡喝完這些酒。
我一口接一口的吞著杯中的酒，梅子酒很好喝，青澀，甘甜，唇齒留香。就是，後勁兒大。
這滿滿一杯酒下肚，我已經有點腦袋冒煙，臉頰發燙了。
我單手撐著下巴，坐在桌邊，身上有點熱的我，解開白襯衫上兩粒扭開，眼光有些迷離的盯著還咕嘟嘟冒著熱氣的景泰藍小銅鍋，那熱氣熏得我都有點昏昏欲睡。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團白絨絨的身影。我單手支頤著有些沉重的頭，臉頰緋紅的看著旁邊人，是景導，借著剛才那些梅子酒的後勁，我舉起只剩碎冰和杯底的酒杯，糊裡糊塗的跟他搭著話，
「景導，謝謝你的禮物！下次滑雪我會帶上它們！呵。」
我把杯中的碎冰和杯底的一點酒，一飲而盡，把酒杯砸回了桌子上。
景導沒有說話。他坐在朦朧的逆光里，臉頰稜角分明，高挺的鼻樑，眉若遠山，燦若星河，笑起來的嘴角略帶邪魅。
他皮膚很白，身上毛茸茸的白色毛衣更像是反光板一般讓他縈繞在一團溫暖的柔光里。他就這樣露出閃著珠光的，齊刷刷的白牙齒，看著我，不說話……
梅子酒的後勁讓我有點頭暈，我枕進了自己的臂彎里問他，
「景導，您也喜歡冰雪？」
「最是喜愛！」
「那您覺得冰雪是什麼味道？」
這個問題，這麼多年裡，還沒遇見過滿意答案，我很好奇他會怎麼回答。
他湊過來，有點好看的臉龐在我面前放大了幾分。他和我一樣枕在自己的臂彎里，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小臂，說道，
「白色的味道。」
我會心一笑，這個答案和我心裡的答案，不謀而合。冰雪，本來就是白色的味道。只有我知道白色是什麼味道。
「你躺進過雪裡嗎？什麼感覺？」
「踏實的感覺。」
他的答案，我很滿意。小時候我經常這樣玩，很涼，但很踏實。
「景導，去過酷樂山嗎？」
「現在帶你去？」
「呵，whynot？（為什麼不？）」
我們，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在關於冰雪，和白色的幾個簡單的問題里，彼此有了心靈深處的共鳴。
他起身，一手拉著我的手腕，一手抓過了我的小背包，奔出了四合院，留下那個還冒著熱氣的小銅鍋，和一乾二淨的梅子酒杯……
下車的時候我瞥了一眼中控台上的時間，22:00。
我有點佩服我自己，這麼晚了，就這麼輕易的坐上了這個男人的車，認識還不到2個小時的男人。
一路被他牽著手腕，奔向了一處幽深的場所。朦朦朧朧的看到這裡有圓形的穹頂，很高，剛踏進門口，就感覺到周身襲來的冰涼。
我辨別了半天，才看清面前是一片圓形的冰場，再往遠是單板跳台。
「會滑嗎？」
他手裡拿著兩雙市面上沒見過的白色冰刀鞋。
他把女款遞給了我。這雙鞋很特別，看起來像是私人定製款，畢竟在雪場打工的幾年，我也見過一些定製款的冰刀鞋，這樣的鞋更符合自己的習慣，貼合自己的腳型。
這雙冰刀的最特別之處是，腳面的鞋帶處可以整個打開，穿脫容易，一個精緻靈巧的銀色搭扣單手就可以鎖住和固定整個冰鞋。這雙鞋竟然是我的尺碼，我穿的正正好好。
很快，我穿好了這雙靈巧的冰鞋，迫不及待的飛舞在了冰面上。從小在北方長大的我，滑冰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冰刀划過冰面發出咧咧聲響，我神思飄搖著，仿佛回到了酷樂山的冰場。
酒精的作用讓我周身散發著熱氣，滑行帶起的呼呼風聲讓我沉醉其中。我加快滑了一大步，閉上眼睛，任憑冰涼的風在耳邊肆意的吹起。好像真的回到了酷樂山的冰場，愜意，自由。
耳邊忽然響起冰刀長距離，快速切割冰面的聲音。我睜開雙眼看見一條白色閃電在冰場上圈圈速滑，我看呆了，這絕對不僅僅是冰雪愛好者，這是骨灰級玩家！跟這種骨灰級玩家比，我的滑冰技巧也就是小學水平。
白色閃電以我為中心滑了大概7、8圈，忽然迅速剎車，「刺啦」一聲剎在了我的面前。
「一起飛舞一下？」他輕喘著向我伸出邀請的手，
我毫不猶豫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緊緊的拉著我的手，滿場飛舞，耳邊的咧咧風響讓人有點暈眩。我微閉著雙眼任憑他帶著我繼續飛速旋轉……
正沉醉在這飛速旋轉中時，他忽然撈起了我的腰，一個轉身！
我輕巧的躺在了他的懷抱里，他，躺在冰面上。剛才我也並沒有聽見他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這感覺讓我想起了被救起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被撈在了一個白色懷抱里，雖然當時頭部受了重傷，落地的時候卻非常踏實，柔軟。
他轉身，把我的輕輕的枕在了他的胳膊上，壓了上來。我的呼吸開始有點侷促……
他周身飄來了淡淡的酒氣和事後清晨的味道，事後清晨，我的鐘愛。
我閉上了雙眼，任由這鐘愛的味道在我的鼻端肆意飄散。
我們都輕喘著，躺在冰面上，
「聞到酷樂山的味道了嗎？」，他忽然撐起一隻手，把我圈進了他的懷裡，
「就是它。」我微醺的回答他。
「想去嘗嘗白色的味道嗎？」
「在哪？」我輕喘著對他說，
「在這。」
「唔……」
軟綿綿的一記熱吻排山倒海的印上了我的唇瓣，夾雜著酒氣和事後清晨，撲面而來，我情不自禁的閉上了雙眼……
這味道好熟悉，這感覺好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