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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損失了幾十頭惡狼的美艷少女——水無波終於一陣抽搐,倒地。

  “華——華冰珀,你——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我要你的命!”她扶著樹幹,心痛又憤怒的狂喊。

  風無痕見狀,不由重重嘆息。旋步到車前,他的眼神略有些黯淡,“華姑娘,今日為何不告而別?”

  “我已與御史大人告別。”她不在意的回了句。

  “我不是說御史大人, 你如此冰雪聰明——怎會不知我說是與誰告別?”風無痕難掩臉上被忽略之落寞,上前一步拉住移坐在車沿的她,“華姑娘——為何不同我告別便逕自離開?”

  “你?”對於他的手,冰珀並不閃避,依然不動聲色的靜靜望著他,“我從不與編織謊言的人交朋友,既然不是朋友,當然無需告別!”

  風無痕溫文的俊臉在瞬間變了色,想不到她真是如此無情。是的,他的確有些事一直在瞞著她。可是,這一路走來,他對她總是多番照顧,甚至為了她,一再得罪最不能得罪的人……她——應該懂的啊!為什麼還是這般冷情?

  “風公子還有什麼想說的麼?如若沒有,可否讓道。”滿地都是狼的屍體和鮮血,那血腥的氣味還真是不太好聞。

  風無痕剛想再開口,傾城已出言制止,“風無痕,師傅和我還有其他的事,麻煩你讓開吧!”

  四目相對,同樣是兩張堪稱完美的臉,相交之下,風無痕此刻的臉暗沉無神,而傾城卻始終面帶微笑,一雙如水美目彎彎的帶著流動波光,更顯清美。

  這小子,真是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偽裝出這種令人暈眩的笑容呢!知道他內心真正感受的冰珀暗暗嗤笑著。

  “傾城,我們走!”不想再逗留,她主動拿起鞭子,揚起一揮,馬車飛快的朝樹林另一頭駛去。

  一襲黑衣的風無痕靜靜的立在那裡,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卻並沒有追去。因為他知道,他們很快便再會見面。

  “答應了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秋風中飄著他的哀哀語調,他的眼前又不自覺浮現一直深藏在心中的那張哀哀面容……

  紅雀之門(二)

  等待馬車駛出了那兩人的視線範圍,傾城才無力的吐出一口氣,靠在一旁的車門上哼哼。

  “該死的瘋子!殺了那麼多狼,難道不知道我會頭暈麼!”

  “他就是不知你會暈血啊。”冰珀無奈搖頭,這傢伙不但是醫痴,看到過多鮮血還會頭暈——真不知道爹爹當初怎麼會收他進門的!“你如果不舒服,剛才就不該裝沒事。”難得見他安寧虛弱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她竟有些心疼他。十幾頭狼都被擊斃在地,曉是她,方才也有些不適應,他更應該是極度不適應了吧!

  反觀那風無痕和水無波,竟還可以面不改色的說話,這兩個人如果不是天生的嗜血狂,就是經常經歷這種血腥場面,所以早成習慣!

  見傾城還是身體軟軟的不發一言,冰珀緩緩停下車,自馬車內取出水袋遞給他。

  “喝點水吧!”她遞上前。

  “……”看著水袋,傾城突然莫名其妙的拉住了她的手。

  “你在做什麼?”冰珀立刻一個白眼瞪去。

  “師傅,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會關心我了呢……”他用悽慘的口吻帶著哭腔有些淚汪汪的看著她。

  冰珀身子一僵,這傢伙——什麼德行!

  “自從那天我不小心親了你之後,你一直對我好冷淡哦!”傾城伺機做出虛弱無力的樣子朝她身上靠去。

  “你……”想不到他竟真的如此皮厚重提那天的事,冰珀怒火立刻竄起,“那日要不是你和我搶那塊糕點,怎麼會弄成那樣!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聽到這話,他立刻閉上眼,做出準備挨揍的模樣。

  冰珀一陣抽筋,瞪著他無語。

  這時,突聞前方密林處飄來一陣淡幽香味,清清甜甜,在空氣中散開,直直的侵入他們鼻中。

  冰珀想閉氣,但是已經晚了。

  那幽香傾入血液的速度極快,不過眨眼功夫,他與她便先後昏沉沉的合上眼……

  被人下藥成功,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失誤。

  身為一個醫者,從來只有她下藥的時侯,怎麼也會輪到她被人下藥?

  說到底,這都要怪那無賴龍傾城!居然重提那日尷尬的事,讓她亂了心神,才會讓敵人有機可趁。

  亂了——心神?

  因為他而亂了心神,這已經是第幾次了?

  她——不太記得了。

  只是知道,這四年來,濟恩小築因為有了他,才沒有顯得那麼清冷。

  如果沒有他,在失去爹爹後的那段日子,她真的不知道怎麼熬過。

  所以,她也一次一次的放任著越來越無賴的他,說到底——她是對他狠不下心。

  傾城——如果你可以變得懂事些的話,多好……

  ……

  鋪地的青板石上血跡斑斑,一條狹長陰暗的通道向前無限延伸,似乎可以通往地獄。空氣中飄散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cháo濕的霉味,兩旁每走一段距離出現一扇的鐵門裡發出一些非人類的低沉哀號。

  紅色的綁腿靴子一步步走的甚為艱難,紅衣少女以手掩鼻,差點被這難聞的味道熏倒。

  第五話(2)

  “到底哪個白痴把這裡弄成這樣的!”她怒眼瞪著跟在身後的兩個身穿束身服的年輕男子,“你們兩個平時都在幹什麼!不想活了是吧!”

  “呃……我記得是好像是小姐你自己要把那些野獸……”一人委屈的開口,話到一半又卡住。

  “你果然不想活了,等會我也把你送進這裡的房間!”清脆的女聲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那兩人忙將頭壓的更低,繼續唯唯諾諾的跟在後面。

  一行三人終於來到了通道的最後一扇門前,這裡是整個地牢中最陰暗最恐怖的牢房。而小姐這次居然將兩個大活人給關了進去,不知道餓了一夜的他們,此刻是否被這裡野獸的哀嚎和腥臭氣味給折騰的死去活來。

  在鐵門上方的小窗口探著視線,那兩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煞白。

  “小,小,小姐……”

  “幹什麼!有話就說!”紅衣少女伸出腳給了他們一人一下。

  “里,里,裡面的人……不見了……”

  “什麼!?”那少女一左一右拉開兩人,自己湊上一看,頓時叫罵開,“混蛋!真的不見了!豈有此理,這裡封的這麼嚴密怎麼可能逃的出去!一定,一定又是那個傢伙!氣死我了!風無痕——”

  清脆叫喊在陰森的地牢中響徹,回應她的,是那些因尚未馴服而被關起的野獸聲音……

  於此同時,在這座地牢的上方上方再上方的一座雅致的竹樓二層的屋內,某人正在被一道透著寒意的視線死死的鎖住。

  “……我,真的不知道啊……”一面容清美,如星眼眸水霧迷漫的絕美男子,動作卻極其誇張的縮在竹屋的一角,做著死前的最後掙扎。

  “不要擺出無辜的樣子!你剛才做了什麼?”絲絲寒意,來自面前臉蘊怒氣的女子——華冰珀。

  被人下藥迷昏就算了,莫名其妙在一個什麼竹樓里醒來也就罷了,真正讓她如此刻般氣極的是面前這個身為徒弟的傢伙竟然在她昏迷的時侯——偷親她的臉……

  好在她及時醒來,否則的話,他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

  “我剛才……用我的嘴唇幫你……擦掉臉上的灰塵……”傾城死硬的掰著。

  “龍傾城——”冰珀出手了,照例一拳而去。

  砰!當龍傾城在小小的屋子裡從這頭飛到那頭,並撞壞若干椅子柜子的時侯,屋門被人輕輕推開,一身穿束身服的年輕女子在門口呆了又呆。

  好一會,她才回神過來,將手中托盤上的菜一一擱在屋中的竹桌上。

  “華姑娘,龍公子,請用餐。”那女子放下幾盤菜就要退下,冰珀開口喊住了她。

  “請問姑娘,這裡是何處?”

  那女子看她一眼,說道,“竹樓。”

  “誰帶我們來的?”

  “這個……”那女子猶豫起來,沒說下去。

  見她一副吞吐的模樣,冰珀覺得沒什麼再問的必要,便叫上傾城推門離開。

  “啊,華姑娘!”那女子一見急了,忙跟上喊著,“華姑娘,你們要去哪裡?請先暫且在竹樓休息吧!”

  她沒理她,與傾城幾步下了竹製樓梯。來到下層,只見屋內又有一個身穿束身服的女子,正在立在竹樓門口,見到他們,忙迎上前。

  “請問華姑娘有什麼需要麼?”

  “你家主人是誰?”

  “這,對不起,華姑娘,我們不能說!”

  “真是奇怪,你們兩個都知道我們是誰,卻不肯告訴我你們主人是何人?”冰珀眉頭一皺,“既然這樣,我看還是不便打擾了。”

  說罷,兩人又要走,這時前頭樓上的女子和門口的女子一起攔在了他們面前,意思很明顯——要阻止她們離開。

  “師傅,我來!”見到冰珀臉沉沉,傾城忙整理衣衫頭髮,一步跨到了那兩位女子側角度的窗戶前。

  抬高修長的手輕搭在窗欞上,目色含水,似在眺望著遠處的風景,隨後幽幽開口,“兩位美麗的姑娘,在下龍傾城!這裡的風景的確不錯,我也很是欣賞。我知道你們是奉命辦事,有所為難,但是還是請姑娘可以告知實情,我自當感激……”見表演了一番對方都沒有回應,他側過頭準備投以一個深邃的眼神——哪知,卻險些讓眼前的情景給駭到!

  他側角度——腳下的那兩位女子早已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視線移動——華冰珀給了他一個你是白痴麼的眼神。

  “你打暈的?”他的臉色有些慘白,師傅最近真是越來越暴力。

  “當然,難道學你?”她淡淡的甩甩衣袖,“快些走吧,省的多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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