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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身形修長,身著最普通不過的白色襯衣,清俊的臉龐神態安然,如此靜淡的神情卻偏偏帶著冷厲而迫人的強大氣場。

  漆黑的眸在偌大會議室里輕輕一掠,那沉甸甸的莫名壓力便當空落下。

  危瞳喜出望外,高興之餘掐了陸路一把,“我不是在做夢吧!”

  “……很痛。”陸路邊笑邊痛的咧嘴,“BOSS果然出現了!我就知道這世上沒任何人任何事能把他困住!”

  凌泰沒有停留,踏入會議室後直接在首位坐下。那名陪同而來的男人也跟著坐在了他身旁——原本留給助理陸路的位置。

  片刻沉寂後,回過神的股東們再度交頭接耳,之後,在幾個“公子”派的起頭下,猶如聲討般的問題接二連三湧向前方。

  很久之後,危瞳每每回憶這天的事,依然會帶著崇拜的表情。

  那個男人,淡定從容,優雅深沉,似笑非笑的眼底卻帶著掌控全局的睿智。

  過程非常簡單,他甚至沒開口說幾句話。

  跟在他身後的男人是個律師,他出示了幾分文件,一份是恆安集團最大股份的持有證明,另一份是身份證明。

  至此,眾人才驚愕發現,原來恆安早在數年前便已易主。

  當年,恆安資金周轉不靈,內部出現虧空,恆安的陳老先生把部分股票變賣。而這個買主,是當時歐洲一家公司的幕後老闆。

  之後,這家公司的老闆幾次暗中掃貨和遊說恆安的部分股東,以高價將股票收購,在控股比例上遠遠超越恆安的陳老,成為恆安新的主人。

  然而在當初,對方並沒有接收恆安以及露面的打算。

  對方提出條件,立下契約,在陳老有生之年,不會剝奪他的主控權,更不會拆分恆安變賣股份,並答應在他去世之後的五年內保證他兒子對恆安的主控權。

  交換條件非常簡單,就是要他保守恆安易主的秘密,包括他的兒子。

  陳老自知能力有限,自然同意。所以這幾年來,此事無人知曉。就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一直蒙在鼓裡。

  而這個收購了恆安,居於幕後的歐洲老闆,便是凌泰本人。

  他曾在歐洲多年,那是他的另一個身份。

  所有資料已經過檢察機關查實,均屬真實。

  事情至此,似乎變得非常明朗。陳偉凡指控凌泰利用南苑賣地一事收取巨額回扣,可天知道整個恆安本來就是凌泰的私有物。拿自己的錢討好自己,這算哪門子的指控?

  會議室內一片譁然,半響後,眾人再度恢復平靜。

  十五分鐘後,投票結果出來,凌泰成功當選凌氏集團正式總裁。那一刻,凌洛安的臉色蒼白的有些可怕。他擱在桌面的手指逐漸收攏,直至關節處發出細微聲響。

  一敗塗地!

  結果竟還是輸給了他!

  凌泰看了他一眼,側頭朝身後律師說了幾分,對方瞭然點頭,站起身,聲音清晰的開口,“我現在,將代表我的當事人凌泰先生,在今天的股東大會上,向各股東辭去總裁一職。由於凌泰先生在凌氏未持有任何股份,辭職之後凌泰先生將與凌氏沒有任何關係……”

  那律師的話,仿佛是濺入油鍋的水,瞬間引發驚人效果。

  眾人譁然一片,危瞳愕然,就連陸路也驚訝的瞪大了眼,顯然事先半點都不知情。

  吵雜的人聲里,凌泰淡淡起身,悄然退場。

  現場只有危瞳注意到,他離開前朝她這個方向做了個簡單手勢。

  片刻後,她的手機震動,對方的話簡潔明了,“跟陸路一起去停車場等我,一切等見了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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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外傳來腳步聲時,凌泰朝律師示意一下,對方輕輕退離,將三十層的空間留給來者。

  “為什麼?”那聲音,透出不易覺察的一絲顫抖來。數年的爭鬥對象在大局在握的形勢下突然宣布退出,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諷刺和侮辱。

  凌泰看他一眼,依舊慢慢整理著辦公桌上的私人物品。

  “我要知道為什麼!”這是不是代表著另一個計謀的開始?

  “不會再有開始。”凌泰仿佛猜得到他心中的想法,“到這裡,一切都結束了。你畢業了,所有該學的,和不該學的,也統統會了。將近六年,我再沒有什麼可教你的,所以不需要留下。”

  “你、你在說什麼?”年輕男子的臉龐一點點灰沉下去,仿佛失了生氣的人偶,那些僅存的自負與驕傲在苦苦支撐著。

  “洛安。”凌泰停下了動作,目光平和的看著他,“也許這種逼迫成長的方式殘酷了一些,但對你來說卻是最有效的。凌氏現在歸還給你,你很聰明,完全能分辨哪些該做和不該做。以後,就只做你該做的,忘記不該做的。”

  凌泰輕輕一笑,自一旁的保險箱裡取出大小兩個信封。他頓了頓,將大的信封擱在整理出的物品中,另將小的信封放在了桌上,“這是給你的。那麼,我走了,再見。”

  他的東西不多,提起來十分輕巧,就如同他此刻的腳步,自凌洛安身旁掠過,很快走出辦公室,走進電梯。

  男子的手指慢慢伸向桌上的信封。

  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一封信。

  白色的信封,只寫著他的名字,那是父親的筆跡,還有封口處父親特殊的印記。

  這天,凌洛安在三十層的辦公室待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打開那個信封。

  這麼多年,勾心鬥角,視他為人生最大的敵人,難道要到頭來才告訴他,他這麼費盡心思去陷害的是一個全心教導他的男人?!

  這麼滑稽可笑的事,絕對不可能!

  他,絕對不會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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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處臨街的門面,約一百多平米,明淨的落地玻璃,白灰兩色的時尚裝修,擺設精緻婉約,細節處十分用心。

  唯獨所有的牆面,仍大片空白著,似乎在等待最後的主角。

  兩天前,凌泰上車之後,便吩咐陸路直接把車開來這裡。

  車途中,陸路到底忍不住,一連串的疑問出口,坐在副駕的那位律師倒是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有童鞋問,這裡解釋一下~關於危瞳,雖然她是凌泰的合法妻子,但她不能過問凌氏的事,因為凌泰在凌氏沒有股份,只是被一紙文書指定暫代到凌少畢業。所以她不具備這個權利。

  PS:小南從未涉及商場上的事~~如果寫的時候有童鞋覺得有BUG,記得給俺說~~~~

  再PS:關於這段里的疑點,之後再解釋……

  =3=~~~看看明天要不要先寫個419番外……童鞋請低調,不要宣揚……以免……你們懂的……

  最後,給婦女節還在家碼字的小南一點愛的花花吧~~╮(╯▽╰)╭

  53

  53、【番外】 …

  那夜,是自律淡漠的他這一生中唯一的脫軌。

  Z城的酒吧,他是第一次踏入。

  之所以不喜歡這類地方,總覺得酒精是懦弱之人才需要的東西。倘若是堅定了內心的人,根本不需要這種外來之物。

  然而這夜,他卻覺得自己需要這種東西,哪怕只是一夜。

  卻沒有想到會因此遇上她。

  來搭訕的女人這麼多,卻沒有一個及得上她大膽。迷離光線里,他看不清她濃重妝容後的臉。

  她大膽而放肆,不經許可便吻了他的唇,像個墮落的不良少女,卻偏偏有著明亮的美麗眼瞳和可愛笑容。她沖他軟軟一笑,像只嫵媚的小貓,“別生氣嘛,喜歡你才親你的,別人我才不親!”

  他有些震愕,因為他看見那笑的背後,藏著深深的寂寞和痛。

  與他一樣的寂寞和痛。

  他已經不太記得他們是如何離開酒吧,又是如何去到酒店房間的。

  或許他原本只是想送她回家,又或許這便是他的本意——二十六的人生里,從未有過如此放縱的脫軌。他總是嚴以律己,清醒著頭腦,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他有著與常人不同的信仰,這份信仰總是支撐著他。他甚至前一刻還在心中祈禱,可這一刻,他卻有種拋棄一切的念頭。

  她非常主動,抱著他依偎與親吻,與其說在勾引,不如說那是一種渴望被安慰的求助。

  他醉的很安靜,她醉的也很安靜,房間裡,除了兩人的呼吸,就只有衣物摩挲的細微聲。她一直抱著他,卻也僅只於抱著,她在吻他,卻也僅止於吻。

  他的體溫卻因她漸漸升高。

  仿佛是吻膩了唇,她開始探出舌尖,做另一種遊戲。反反覆覆的探索纏繞,直至他崩裂了最後一絲理智。

  她被他翻身壓在床上,那些小小的主動遊戲,被他奪取了主權。

  他扣緊她的手腕,像是怕她突然逃離一般,低頭深深吻她。二十六年來,他的身體第一次感覺到情*欲的衝擊,手指滑下她的領口,拉扯她本來就單薄的衣衫。

  後來很多次,當他再回想起這一晚,總會有種錯覺,似乎那個蠻橫到有些可怕的男人並不是自己。她明明醉的很厲害,卻也在這種強迫下抗拒起來。

  她的力氣很大,第一次掙扎輕輕鬆鬆就成功了。

  她滾下床,跌跌撞撞打開浴室門,把那裡當成了離開的出口。這個遊戲變得不太好玩,她想要里那個男人遠一點。

  結果還沒走進浴室,她就滑倒了,橫倒的身體絆倒了他的腳,兩人滾在一起,她再一次被壓在下面。

  他像是有些清醒,她卻突然高興的笑起來,摟住他脖子,再度吻上他的唇。

  他們在深紅色的地毯上接吻,他手指撫上她年輕幼滑的身體,指下的觸感如此美妙,溫暖的柔軟的,充滿少女的甜香。

  衣物在肢體交纏間被剝落,原始的本能不需要教導。那只是一男一女的探索,那麼新奇的感覺,讓她發出奇怪的聲音。

  第一下的進入,非常痛苦,她叫出了聲,頭腦似乎有一瞬的清醒,可很快被接二連三的動作攪的亂七八糟。

  腦中再沒有什麼想法,只是覺得溫暖,仿佛空寂的生命被充*盈,那一下下動作著的熱度,就像是重新跳動的心臟。

  痛也好,那些其他感覺也好,都是新的,以前所沒有的感覺。讓她清楚感覺到原來自己仍可以這樣活著,這樣的真實。

  血跡順著因推動而微微顫抖的大腿內側流下,很快被他們身體下的地毯湮沒,再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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