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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芸娘、芸娘也在啊,哈,你倆這忙什麼呢……”成二狗把原本要說的話生生咽了下去,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王氏和林思樹相視一眼,俱是一眼就看穿了成二狗有話藏著。

  林思樹見成二狗不敢看自己,又暗中給王氏遞眼色,心中便知此事怕是跟自己有關係。

  “哥,咱們是一家人不是?”

  成二狗想都不想,條件反射般回答:“芸娘你這說的啥話。”

  林思樹幾不可見地點頭,神色嚴肅,道:“若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的?哥哥手裡拿的什麼信,為何要遮遮掩掩呢?”

  成二狗和王氏目不識丁,他們山裡的親戚也大多都是睜眼瞎,誰會給他們寫信呢?因而他手上那封信,多半是給成芸的。

  只是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成二狗嘴角抽動幾下,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說。

  王氏也急了,催他:“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呀,要活活把人急死是不是?”

  “芸娘……你,你可別難受。這信,這信是劉子卿寄來的……”

  林思樹感覺自己額頭上突突直跳,她心裡對“劉子卿”這三個字到沒有多大的情感反應,實在是原主的身體產生的自主反應。

  她沉著臉,有一種靈魂抽離的感覺,很快,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顫巍巍地問:“他信上說了什麼?”

  成二狗咽了咽口水,喉頭滾動,道:“我不識字,聽村長說,是子卿寄來了……寄來了休書……”

  休書?!這是什麼魔音貫耳的驚天消息?

  王氏眼睛睜得老大,狠狠地剜了一眼成二狗,她生怕成芸支撐不住,走上前去扶住她,摩挲著她的背,道:“芸娘,你想開些……”

  唉,走都走了,還寄回一封休書,這不是存心要給芸娘造成二次傷害嗎?

  林思樹眼前一黑,靈魂一秒回籠,身為現代人,她倒不覺得離婚是個啥可恥的事,本來成芸和劉子卿的婚姻就已經名存實亡,一紙休書到手,反而算是斷了個乾淨。

  此後兩人一別兩寬,再無瓜葛,倒也省得成芸一輩子背負著一塊心病。

  她冷靜地走上前去,不但沒有悲痛欲絕,甚至帶上了解脫的笑意,伸手從成二狗手中接過了那封信。

  不,不應該說是一封信,那就是直截了當的一份休書。甚至第一個看到這份休書的人不是成芸本人,而是村長。

  想來劉子卿是覺得休妻不過走個程序,成芸的意見毫不重要,哪怕成芸完全不知情,只要德高望重的村長知曉他和成家一刀兩斷便萬事大吉了。

  他不在乎成芸知不知道,只要村裡的其他人都知道了,哪怕成芸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他也毫不關心。

  林思樹冷眼看著休書上冷冰冰的文字,氣得想笑。這種男人,到底把女人當什麼?

  成二狗見林思樹的表情,以為她難受得精神失常了,忙道:“聽村長說,劉子卿如今是宮裡的香餑餑,因他有真才實學,宮裡的太監宮女女官之流都很敬重他……還有人說,劉子卿和東宮關係密切,說不得過一陣就能成為太子跟前的心腹呢……”

  王氏也跟著勸解:“宮中兇險,子卿許是怕日後他出了什麼事,連累了你……”

  這話不知幾分真幾分假,但是林思樹也不在意她這位好前夫有如何錦繡的前程或是如何悲慘的下場了。

  王氏和成二狗你一句我一句地開解著她,可林思樹卻覺得自己身心內外都不覺得傷痛,只覺一身輕鬆,如釋重負。

  管他是飛升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是登高跌重落個死無全屍的地步,從他毅然決然地離開那一天、從成老先生被活活氣死的那一天,他的生死貴賤便與成家再無半點關係了。

  如今更是連法律層面的關係也徹底斷絕了。這樣很好,這有什麼不好的?

  對成芸而言,被劉子卿休棄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絕對不是。

  ***

  醒好了面,烙好了餅,香噴噴的飯菜端到桌上。林思樹正從廚下拿了筷子出來,就聽到虎子在隔著門嗚嗚地叫著。

  她心裡一緊,只當是又有壞人來欺負虎子了,三兩步走到門前,把虎子擋在身後,氣勢洶洶地打開了門。

  門前站著的卻不是沒事找事的小屁孩,而是昨日才剛剛見過的沈淵。

  他一襲長袍,眉目含笑,翩翩而立,清風吹拂,他的衣擺也跟著飄動,有一股溫柔的氣息也跟著蕩漾在空氣中。

  “是你?”林思樹皺眉。

  “是我,昨日我說要去山裡採藥,今日恰好得空。”沈淵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溫柔。

  林思樹又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你穿成這樣上山採藥?你穿這樣去相親還差不多……”

  沈淵被戳破了心思,笑意微僵,耳後倏地泛上了微紅。她怎麼,她怎麼能把這種話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鹹魚系統發出了恨鐵不成鋼的嚎叫:林思樹你是智障嗎?他穿這樣不好看嗎?

  林思樹一臉耿直:好看是好看,能當飯吃啊?你體育課穿個小禮服去嗎,看你體育老師不錘爆你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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