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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她耍大牌,而是這做戲嘛,就得做得像一點。免得打草驚蛇。
林思樹坐在大殿中央的龍椅上,接受了臣子們的朝拜。
好在金融民工畢竟是領著一兩萬級別的月薪,做著上千萬級別資產交易的。都是心臟強,不怕刺激的。
要不然林思樹真得被這陣仗嚇尿。
文武官員左右分列,一個個都是舉國上下的牛人大佬,可以說站在她面前的都是國家高級幹部啊。
第8章 朕不孕不育
文武百官列立兩廂,林思樹臉上雲淡風輕。
裝得不緊張,可實際上她身子繃得緊緊的。
真是恨不得登錄知乎提問“第一次當皇帝,怎麼能裝作經常上朝的樣子?”
群臣手拿象牙笏板,目不斜視,等候著皇帝老闆發言,開啟今天的御前會議。
林思樹把手掌搭在椅子扶手上,不動聲色地蹭去了手中的薄汗。默默地把要說的話在腦子裡放電影似地過了幾遍。
“朕今日來晚了,還請諸位大人莫怪。”
群臣自然不吱聲,您遲到也不是什麼新鮮事,要是為這置氣,那這官早就做不成了,早被您氣死了。
“實在不是朕有意晚起,乃是因著昨夜朕做了個夢,一直困擾到現在啊。不知道諸位有沒有人能解夢的?”
林思樹昨夜沒做夢,這不過是她扯來忽悠人的。
誰晚上睡覺還沒做個幾個夢啊?
尋常人做夢醒了也就過去了,可皇上做夢那就是不一樣。尤其是這種讓皇上念念不忘的夢。
群臣一聽這話,心思就活動起來了。
要是皇上夢見不好的事兒,拐彎抹角地瞎胡亂一通聯想,到最後和自己產生了什麼聯繫,說不得自己就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了。
老王爺站在最前頭穩如泰山。
吏部尚書李東斜睨了一眼錢珍,見對方黑著一張老臉,嘴角就輕輕勾起來。
錢珍啊錢珍,你個糟老頭子,昨天你面聖說的那許多廢話,只怕又被皇上當成放屁了。
林思樹把李東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心底暗自好笑。
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子”,可瞧瞧原主這狗皇帝,再瞧瞧老王爺的長子李東,真是替先帝和老王爺默哀一分鐘。
也不知道這老李家是基因突變了還是怎麼回事?
決定了,逗逗這個李東。
林思樹岔開話題,身子往前探,做出一副好奇寶寶狀:“東哥,你這是遇上什麼喜事了,嘴角笑意都藏不住了。”
論起來李東確實是皇帝的哥,不過他沒想到皇帝會在正經場合管自己叫“東哥”,一時也不敢貿然應答。
“回皇上,臣……”
林思樹也不是真的要聽李東的回答,還沒等對方憋出什麼有效信息,就率先截住了話頭。
“哦,朕想起來了,東哥前幾日新納了房嬌妾,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朕竟忘了備些賀禮恭喜東哥,朕之過也。”
李東扯了扯嘴角,恭謹道:“皇上焚膏繼晷、宵衣旰食,臣不敢拿家務事煩擾皇上……”
林思樹擺了擺手,沒耳聽。
她東哥吹的彩虹屁叫人聽了都害臊。還“焚膏繼晷”、還“宵衣旰食”呢,要不要臉了還?
群臣心說,我們苦哈哈地起個大早來上朝,你們兄弟倆這又是聊做夢,又是聊納妾的,你倆這逗我們玩兒呢?
“東哥,你近來有喜事,可朕卻煩得很。昨日錢大人拿著去年的帳目來找朕,若非他來,朕還不知道國庫有這樣巨大的虧空。夜裡父皇又託夢責問朕誰當其咎,朕實在答不上來呀!”
林思樹擺出一副牙疼的樣子,愁眉苦臉地看著李東。
一聽這話,大殿中眾人表情一下子千變萬化,可以說是精彩絕倫了。
李東前一刻還被皇上東哥東哥地叫得飄忽,這一刻就嚇得不敢說話了,胸前里咚咚咚擂鼓似的。
“東哥不說話,那諸位大人有話要說嗎?父皇託夢,朕可不敢怠慢。”
先帝屍骨雖寒,餘威尚在。這個時候林思樹把他老人家搬出來,還是頗有效果的。
沒人說話,空氣就跟凝滯了似的。
林思樹也不急,就一言不發地等著,看戲似地看著底下臣子擠眉弄眼。
還真沒想到大梁國最高等級的會議會出現這種皇上和大臣集體失語的情況。
這跟現代公司開會一群弱智集體傻逼的情況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槍打出頭鳥,這虧空裡頭的水可深著呢,哪個敢這時候說話的?
弄不好可就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了。
最後還得是老王爺出馬。
老王爺閉了閉眼,斜睨了一眼不爭氣的長子李東,沉穩開口:“皇上,虧空上的事,實屬無奈。臣等正再想別的法子彌補虧空,還請皇上稍安勿躁。”
林思樹心裡翻了個白眼,我不問你也不說,現在想法子,早幹什麼去了?
現在貪墨出了這麼大的虧空,除了加重稅負,還能想出什麼法子?
“皇叔說得對,能得皇叔輔佐,朕之幸也。有皇叔在,天大的事兒咱們也能風雨同舟地扛過去。”
老王爺穩穩地把心放到肚子裡去了,面上謙遜恭敬:“臣等苦些累些全都是應該的。做臣子的本就該實心用事,為皇上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