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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看時便覺得有些奇怪,後來才找到奇異之處,那木棍上面因施力,斷裂了少許木屑,但當我剝離開時,裡面卻不見滲透進血色。”

  “所以根本就是你因不想將繡莊轉讓,便損壞你大哥的屍體,以此來污衊牧奚!”

  牧奚一直站在左側頗為安靜,他在牢里已得了消息,王爺會替他洗脫嫌疑。因此他也不是那麼急躁,如今聽到陸經綸如此說,他也是看向梁繡。

  而梁繡此時已是沒什麼好再掙扎,癱坐在地,“是。我不想轉讓繡莊,所以我去方山山腳看到我哥的屍體之後,才有此計。”

  “可是,大人,我哥是從山頂跌落,你又憑何斷定,不是牧奚推他下的山坡!”

  牧奚聞言一愣,他確實未曾推過梁錦,但這難以實證,他的心裡突然有些焦躁。

  只見陸經綸卻未見慌亂,“你說的,我自然是想到了。但的確不是牧奚所推,梁錦鞋底的青槲喜陰,是以滿布方山西側,若牧奚走過必會留下痕跡,但在牧奚的鞋底卻是方山東側的陽晏草,且我已尋得人證,證明牧奚的確是從方山東頭出來。”

  梁繡此時才徹底失了希望,他神情呆滯。當日,他去方山遍尋不得,在山腳處看到梁錦的屍身,便生出了這個想法。他與他大哥不同,他不想賣掉繡莊,因此才出此下策,用木棍擊打梁錦,以此造成假象誣陷牧奚。

  此案到如今也算是塵埃落定,還剩下一些收尾自然是由通判處理,牧奚也被當堂釋放,而他一離開府衙,去的便是璃王府。

  “王爺,小人謝過王爺救命之恩。”書房裡,牧奚向褚彧叩跪行禮。

  褚彧看了初九一眼,初九便往前扶起牧奚。

  “此事,是陸府尹的功勞。”褚彧淡淡地開口,他只是做了些許事情罷了,還不到救命之恩的地步,若是陸經綸處理的再晚些,他或許才會出手。

  牧奚這邊卻只覺得是璃王過謙,“王爺,我知曉王爺替我做了許多,我以後定當為王爺盡心竭力,將手上庫銀皆安安全全消發出去,絕不辜負王爺的恩惠!”

  “好。”

  綢緞坊一案過去,畢竟是意外所致的便沒那麼可怖,議論的熱度漸漸小了,平江城的百姓又回到了往常慢節奏的生活。

  蘇璃與玲兒走在觀前街上,她臉上也依舊是帶著黃色胎記。街上行人不多,偶有人抬頭掠過,皆是有些惋惜之色。

  “夫人,您聽說了麼?最近平江城出現了一個大富商呢。”玲兒邊走邊將平日聽來的趣聞向蘇璃說叨。

  “嗯?”

  “好像是與王妃您一個姓,叫……”玲兒一拍手,她想起來了,“叫蘇璽!”

  “你開心的仿佛是你認識的人一般。”不知為何,蘇璃突然又想到了褚彧說過將平江城送給她的玩笑話,笑著搖了搖頭。

  “夫人,你要是去趟城南市場,准能聽到他的名字不下五次呢,據說他收了不少田產鋪子呢,神秘的很,各家小姐心裡都想見他嘞。”

  蘇璃淺笑的應了一聲,她對這些其實沒什麼興致,今日出門也是替褚彧買些藥方上剩下的幾味藥。

  快要到藥鋪之時,手邊突然被玲兒扯了一下。

  “夫人,我最近幾日獨自出來之時,總覺得有人跟著我,現在也是,就在後頭。”玲兒低聲在蘇璃耳邊說道,一邊向後瞥了一眼。

  蘇璃斂眉停住不動,餘光向後看了一下,似乎看不到什麼人影。

  “玲兒,可是你睡的不好?”她們來平江城之後一直低調,連錢銀都帶的不多,怎麼會招惹上歹人。

  “夫人,我真的感覺到了!”玲兒生怕蘇璃不信,使勁地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玲兒突然叫了一聲,身子往一邊倒去,幸好蘇璃眼快扶住了。

  玲兒還未站穩,看了眼前面,“夫人,是他!那個小孩子,上次偷我們錢袋子的那個!”說完玲兒摸了摸腰處,忍不住跺了一腳,被又偷了!

  登時,玲兒便要追著那小乞兒出去,那個小孩這次似乎也跑的特別慢,玲兒此時還能看著他。

  蘇璃連忙拉住,“別追了,我身邊還帶了些銀子,買藥材是夠了。”

  “夫人,之前跟蹤我的也定是他,他是不是看我們好欺負,纏上我們了。”

  蘇璃皺眉往那小乞兒走的地方看了看,她不讓玲兒追,是因為她總覺得那個小乞兒是在引她們上前。如今只有她們二人,實在不適合追出去。看來以後出來,還是得帶一些人才行。

  蘇璃這處遇到的插曲,回府之後,倉影想了半天這算不算危害到王妃,最終還是報了上去。

  “你是說,那個小乞丐一直跟著璃兒?”

  “稟王爺,是。不過我們只是暗處保護王妃,那孩子看起來並無惡意。只有今日似乎是想引王妃去一個地方,幸而王妃沒有前去。”

  “嗯。”褚彧沉斂神色,看向初九,“以後璃兒出去,替她安排幾個侍從。”

  “是,公子,我會提醒他們,不會再讓人靠近夫人。”

  倉影其他沒什麼可說,便消隱於窗前,書房裡好似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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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城的翌日,奉天殿上,梁淮帝翻開方御史昨夜遞上了的摺子,眉頭皺的不輕。

  “陛下,老臣今日還帶了臨安城府尹陳子騫實名檢舉的半本帳冊,此帳冊是張峰與人的金錢交往,可惜另外半本似是遺失了。”

  遺失了?呵,梁淮帝冷笑一聲。

  “他才上任錦城府牧不久吧。”梁淮帝冷眼看向吏部尚書楊榮海,“當初平江城核計多了如此多的利銀,你竟然未曾懷疑過?”

  楊榮海額頭沁出冷汗,他是真的冤啊,這種罪怎麼敢認!最氣的便是帳冊還只得一半,他是怎麼說都說不清了。

  “陛下,微臣知罪。微臣絕不該只憑著評核績考,而不做多調查!可微臣確實只當他是有才之人,沒有多加懷疑啊。”

  朝上上有人拉一把,有人踩一腳,形勢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張繼安看了看言相的眼神,知此時時機已至,躬身出列,“陛下,微臣奉命所查科舉泄題一事,亦有進展。”

  這話一出,喧鬧的朝堂安靜下來,只有楊榮海冷汗直流,張峰之事,他還能推脫,可此事,他確實是經手了。皇上什麼時候任命大理寺查的,他竟然不知道,也不知這張繼安到底查了多少。

  偏偏四王爺正巧還被皇上派出到滄州處理事務,他連個保他的人都不在啊!

  只見張繼安頓了頓,看著楊榮海開口道:“陛下,微臣關押了一名考生,亦是上屆的貢生,名叫李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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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剩下的半本帳冊,初九有些不解,“公子,為何不將整本帳冊寄給臨安城的府尹?”這樣不就能一網打盡麼?反正帳冊之中多的是四王爺的人。

  “人少,罰的才更重。”更何況,他要的是吏部的位置,其他的人無關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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