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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下毒!!!

  怎麼可能?!下毒的人到底是如何得手的?!

  “賽琳……賽琳……”他想要站起來,卻跪倒在地上,喚著妻子的名,“茶有問題!快叫人來!”

  “賽琳”走出廚房,在他身前蹲下。

  “……?”看賽琳沒反應,肖恩費力地抬頭去看她,“……!!!”

  這不是賽琳!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他知道不是賽琳!

  下毒的是她麼?怪不得能得手……因為沒人會懷疑她不是真正的賽琳。

  “賽琳呢……?”肖恩伸手想要捉住對方。

  “賽琳”向後退了一步。

  肖恩想撲過去,可結果卻是撲倒在地毯上。

  “賽琳她怎麼了?你把她怎麼了?!”他趴在地毯上,用力向前爬。

  對方又是後退一步。

  肖恩繼續向前爬去。

  只是,他的力氣越來越弱,速度越來越慢,到了最後,終於是再也無法前進分毫了。

  “……”“賽琳”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馬修想錯了啊……原來他的女兒是真的被愛著的,而不僅僅只是被利用的工具,從這角度來說我倒很羨慕她。”

  馬修一直以為,每一年的基因配對都可以配得上幾百人的肖恩,會一直和自己並不美麗也不優秀的女兒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情。

  ……

  ——肖恩和妻子在自己家中被人所暗殺,這件事震驚了整個帝國甚至共和國。

  共和國第三宇宙艦隊參謀長馬修.柯蒂斯也是悲痛欲絕。

  很快,翔龍之翼宣布此事為其餘黨所為,但是拒絕交待具體細節。

  真相水落石出的第十天,馬修.柯蒂斯宣布辭去共和國第三宇宙艦隊參謀長的職務,已經退役了的原主席重新上任。由於馬修.柯蒂斯只在這個位置上待了幾個月,所以他的這一決定並沒造成很大影響。卸任後的第五天,馬修在老家的家中自殺。

  而對於帝國人而言,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肖恩死後,帝國形勢竟然急轉直下。

  第68章 急轉直下(中)

  肖恩突然被人暗殺,整個帝國一片混亂。

  帝國與共和國匆匆達成協議,共和國撤出了帝國領土,但帝國並沒有能收編其部隊。

  本來大好形勢變成這樣,帝國上下都是一片罵聲。

  談衍立刻回到首都,商討肖恩死後的事。

  整整一周之後,改編方案出爐——近幾年來風頭很勁的戴倫將獲得晉升,以新一任指揮官的身份控制當前局勢。

  然而適得其反,軍部還有戴倫本人越是急於樹立威望,他在戰場上的表現就越令人感到失望。

  “其實,”談衍對吳橋說,“這並不是他真實實力的客觀體現。”

  “戴倫上將之前能力明明不錯。”

  “對。”談衍說道,“我想,一是因為突然接手準備不足,二是因為肖恩死後人心慌亂。”

  “嗯。”

  “吳橋……”談衍突然小了聲音。

  “怎麼?”

  “親愛的,那什麼,”談衍突然換了一個稱呼,“我和你說件事。”

  “……說啊。”

  “為了能讓戴倫儘快打場勝仗,讓人相信戴倫可以取代肖恩,國防大臣叫戴倫從我這借幾支最精銳的部隊,戴倫指名要你過去,我也已經答應他了。”想來,是吳橋之前一系列表現,給這位將軍留下印象了。

  “那你這邊該怎麼辦?”

  “算了一算,還扛得住。”

  “哦……”吳橋什麼話都沒說。

  “對不起……”談衍卻突然道了一句歉,“我明明說過以後一直在一起。”

  “沒關係。”吳橋看進對方眼睛,“分開也沒什麼,我不會很難熬。”

  談衍眼裡的光黯了一黯:“……是麼。”

  “對,都已經習慣了。”吳橋看向遠處,“其實,我發現了,只要心裡懷著很快就會再次相見的期望,分開的日子就會變得也有一點點甜蜜了,就是……向好處看。”

  “那麼,很快就要說再見了。”

  再見這兩個字,真是非常特別。它很空洞,簡單得連兩歲小孩子都明白它的含義。同時它又好像是最複雜的詞語,短短兩個字就包含了無數的信息。

  事實證明,戴倫看人還是有眼光的。

  接連吃敗仗的戴倫,在“借”到了吳橋等人的部隊後,終於有了出色表現。

  此前帝國又有大片星域被共和國攻占,戴倫在收復諸多星球的戰役當中可謂損兵折將,星球沒有收回幾個,部隊人數越來越少。

  “很難。”戴倫用手指著地圖,“敵人防守非常頑強,並且沒有絲毫漏洞,每次,我們都要花大力氣才能攻下一座要塞,向前推進付的代價比預想的要高很多。”目前,帝*隊正從接近帝國中心地帶的淪陷區向邊境處推進。

  稀里糊塗丟了之後,想拿回來實在很難。

  很多星球上的防禦可以說是固若金湯,想要全部都打下來,帝*的傷亡大概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戴倫上將。”吳橋突然說道,“哪些星球便於防禦,我們應該能推測到。”畢竟那些以前都是帝國領土。

  “是。”戴倫想,但是這並沒有太大用處。收復失地就是這樣,再難啃的骨頭也必須啃下來。

  “我想,”吳橋伸出細長的手指在地圖上面指指畫畫,“我們應該放棄解放那些星球。”

  “什麼?”戴倫皺了皺眉。

  “放棄解放那些星球。”吳橋抬眼看著戴倫。

  “……”

  “逐一攻占、層層推進,不僅極為耗時,還會增加傷亡。”

  “……”

  “我們理所當然地會認為,想要奪回一個區域,就必須把這區域中的敵軍全部趕出去,其實未必就是這樣,我們想要的是最終勝利。”

  “所以你的意見是什麼?”

  “蛙跳。”

  “蛙跳?”

  “對,收復一個星球之後,不去攻打下個星球,而是將其跳過,轉而收復下下顆星!當然應用起來不會如此死板,而是拿下戰略位置最重要的,同時放棄易守難攻的那些星,用來提高效率和進度。至於被跳過的星球,最後會在孤立中屈服的。只要我們占領有戰略意義的星球,就能實現對其他星的空中封鎖,將其完全孤立起來。打個比方,我們把守著蔓藤植物的根,將其全部剪斷,那麼植物上的花遲早會自行枯萎的。”

  “用封鎖麼……”戴倫沉吟了下。

  “是。”吳橋聲音沒有溫度,“餓得他們投降。”

  “……”不用打,而用餓嗎……?

  “餓得他們投降,我們就可不費一兵一卒,取下這些最難收復的行星了。”

  “吳橋。”

  “在。”

  戴倫笑了一笑:“我算知道談衍為什麼喜歡你了。”

  “啊?!”

  “你的確有成為出名指揮官的天賦。”

  “……”

  因為使用了吳橋的戰術,帝國收復進程加快很多。

  這並不僅僅是由於跳星,還因為目標敵人沒準備。

  在執行戰術的早期,很多守軍完全沒有想到帝國目標會是自己,因為前方明明就還有一顆沒被帝國占領的星球。他們還在安心地睡著覺,夢裡面的思緒還在家人那裡,在陪父母逛著公園,在陪妻子喝著紅酒,在陪孩子們快樂地跳著舞,全然不知夢境的外面正發生著什麼事。

  而在這戰術的後期,守軍也因為不清楚帝國的下個目標而不敢提前調動,盤上總是落後一著,而這落後的一招就足以改變很多很多事了。

  共和國也想了一些應對方法,比如主動攻擊,不過戴倫總體可以將其化解。

  最後,帝*一共跳過了59個星球,這59個星球上的守軍共有將近25萬,可想而知,如果逐一攻略帝*將會損失多少人力物力。

  這次奪回領土的作戰持續了三個月,三個月後,被困已久的共和*隊盡數被俘虜了。

  投降人數達到了史無前例的20萬,還有將近5萬軍人寧可餓死也不屈服。

  ……

  不過,雖然借了幾支精英部隊後的戴倫贏了這回,總體上講帝國目前各種形勢依然令人悲觀。

  人人都能看得出來,帝國真的是在硬扛。

  帝國不斷地有領地被占領,這邊被補好了那邊又會漏了,不是這裡淪陷就是那裡淪陷,就連談衍,都在將幾支最精英的部隊“借”給戴倫之後吃了幾個敗仗。

  看來,共和國進一步進入帝國本土只是遲早的事。

  徵兵怎麼也征不來新的,帝國只有再另外想辦法。

  現在形勢差成這樣,再不改變,那就只有等著亡國。

  再這種背景下,一條白鳥得到重用。

  一條白鳥有他自己的一套殘酷的訓練理論。他本來是一個心理學的教授,但是卻對將心理學應用於作戰這件事情有獨鍾,尤其是應用在士兵訓練當中,他認為提高士兵的整體素質這事意義非凡。

  兩年之前他被軍部聘請,雖然有了官銜,他卻依然喜歡被人稱作“一條教授”。

  他主張嚴苛地對待士兵,對士兵進行嚴厲的訓斥和懲罰甚至是侮辱和毆打,這樣士兵就會由於壓抑而引發連鎖反應,將無法外放的怒火全部發泄到敵人的身上,短期內就可以取得成果。

  這兩年來,他的理念始終沒被付諸實踐,然而現在,在這當口,關於他的這套理論,國防大臣想要一試。

  對此,談衍極力反對。

  在他看來,文職的國防大臣實在有些天真了。

  “現在沒有辦法!”國防大臣也紅了眼,“你還看不出嗎,鐵血和無情的時代已經來臨了。”

  “……”

  “普通士兵不會知道這是利用人的心理,我們只會告訴他們訓練將會更加嚴格,而嚴格的目的只是培養更高素質的人。”

  戴倫剛剛升任,不敢忤逆國防大臣,談衍孤立無援,並沒有能說服對方,不過國防大臣答應談衍會先小規模地試用。

  小規模試用的成果令人欣喜,一條的訓練可以說是立竿見影。

  作戰的士兵一下子就兇狠了許多,甚至嗜血,原來不被看好的戰役竟然拿下了。

  於是,這種方式很快就推廣到了全軍。

  談衍抽空再見到吳橋時,吳橋的身上也青了一片。

  “精神病嗎?!”談衍覺得非常暴躁,“連你都罰?!”

  “不是。”吳橋搖了搖頭,“是我自己作的。”

  “……你又怎麼作了?”這個吳橋,作天作地,談衍覺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

  吳橋沉默了下才又開口:“我很反對罰我下屬,就說,要罰他們先得罰我,然後……”

  “果然是作。”

  “餵……”過了幾秒,吳橋又道:“我的上官也沒辦法。”

  “現在你的長官是誰?”談衍知道,被戴倫“借”走後,吳橋的長官不是羅賓了,而是被戴倫重新編隊了。

  吳橋說:“不告訴你。”

  談衍:“……”

  “你別插手,這個是我自己的事,不想你幫。”

  談衍嘆了口氣,伸手將吳橋一條腿放在自己膝蓋上面,手指緩緩地揉捏著他肌膚上發青的地方:“疼麼?”

  “有點。”

  “真像一條說的,心裡壓抑,想要發泄怒火?”

  “對,”吳橋說,“特委屈,想揍人。”

  “不然揍我?憋著不好。”談衍還是揉著吳橋的腿,“但別打在別人能看見的地方。”

  “嗯,好啊。”吳橋毫不客氣,收回了腿,直撲過去,張口就咬談衍。

  然後……只是輕輕地啃了一小下。

  “騙你的。”吳橋摟著談衍頸子,“並沒有很憤怒。”

  “……”

  “我被罰的時候,就想想別的事,轉移掉注意力。”

  “想什麼?”

  談衍本以為吳橋會說造福人類什麼的,結果,吳橋說:“想你。”

  “……”

  “想救你那時候,想被救那時候……很多很多。”

  “……嗯。”

  “你不用擔心我。”吳橋又說,“我是要改變世界的人呢,怎麼可能輕易就□□縱了。”

  談衍伸手摸了下吳橋的頭髮:“你已經改變世界了。”

  “別哄那不著調的。”

  “不是哄。”談衍說,“你改變了我的世界。”

  “……”吳橋覺得有點彆扭。

  這個談衍,怎麼嘴甜成了這樣?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吳橋側頭親了談衍耳朵一下。

  談衍讓吳橋趴在了床上,又伸手替他揉捏著後背。

  “你也睡吧。”吳橋迷迷糊糊地道,“挺晚的了。”

  “你先睡吧,不要管我。”談衍聲音溫柔得很,“我替你按一按,明天就不疼了。”

  “哦。”吳橋趴在那裡,“談衍……我這心裡,有點空落落的,奇怪得很。就好像從懸崖上摔下來,在半空中掙扎,什麼也抓不住,卻也落不了地,心裡只有強烈的不安和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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