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誰最想他死
沈思渺看著來人,還來不及起身。
便見莊月端起桌上的茶杯,朝著她的臉澆過來!
如果不是她躲的快,很可能已經濕掉了。
即使如此,她衣衫一角還是濕了一塊。
莊月見沒有潑到她,不由舉起了手朝著她的臉揮過去!
沈思渺眼眸微眯,一把截住她的手,狠狠握住!
然後順勢從凳子上站起來,將她的手甩去一旁!
莊月一臉悲憤的看著她指責道:「沈思渺,都是你!是你害的許江慘死!都是你!」
她猙獰著一張面孔,朝著沈思渺撲過來!
沈思渺轉身微微避讓了下,她便失重的撞去了一旁的茶几上。
莊月膝蓋磕到一角,麻木的疼痛襲來,讓她一時無法直立。
她趴在那裡忽然哭了:「你把他害死了,我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沈思渺背影一怔,回身便見她趴在那裡失控的落淚。
她這個樣子,倒像是真的很在意許江。
可是沈思渺不明白,既然那麼在意,為何之前要在許江和鍾宛之間來回擺動。
若不是她反口去投靠鍾宛,泄露了許江的計劃,那個男人又怎麼會讓她流掉那個孩子,和她徹底一刀兩斷?
沈思渺著實,是有些理解不了莊月的深情的。
她起步走去莊月面前,寫下一張字扔去莊月的面前:你若真的愛他,就該想方設法找到兇手才是!
莊月淚意盈盈掃過那張字條,忽然歇斯底里道:「還要找什麼兇手,你就是那個兇手!是你害死了他!」
沈思渺低頭再度寫下一張字條:你心中應該自有判斷,我是與不是兇手,你最清楚!至於真兇是誰,你應該也能猜測出一二。
莊月掃過那張字條,抬眸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下手的人是……」
她忽然語氣一頓,隨即凝眉道:「是容麗平對不對!你想告訴我是她對嗎?」
沈思渺繼續寫到:我什麼都沒說,但凡牽扯的人都有可能是真兇。你仔細想想,誰最想他死?
「最想他死?」莊月喃喃的呢喃著這句話,隨即狠狠搖頭:「不!不可能的!」
沈思渺凝眉再度扔去一張字條:可能或者不可能都要講證據,胡思亂想沒有用。你為什麼懷疑她,只有你自己清楚原因。
待莊月看完那些字條之後,她彎腰收拾起來撕的粉碎然後握在掌心帶出去!
有些東西只需點到為止,不適宜說的太多。
十點。
許江的骨灰盒,連同沈思渺從他家裡帶出來的幾件物品一併安葬了。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幾件衣服,和他的畫筆,以及他的漫畫書。
順利安葬之後,這一早上的事情便結束了。
路非走過來說:「我送你回去。」
沈思渺點了點頭,轉身環視了一圈,莊月已消失在路口。
不知道她今天在休息室那番話有沒有起到作用,也不知道莊月對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深刻的感情。
那份情感,不知能否讓她鼓起勇氣,去追查殺害許江的兇手!
可是現如今事情陷入僵局,容麗平一力攬下所有罪名,宋曼和鍾家都可以置身事外!
若是容麗平在法庭上,拒絕承認殺害許江,那麼這件事情便只能不了了之。
現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讓莊月去攪,攪亂這一池看似平靜的湖水,找到新的蛛絲馬跡!
從墓園回去的路上,路非和沈思渺說:「容麗平再審的時間還沒確定,不過他們應該是想要秘密進行,不對外公審了。」
沈思渺不由微微蹙了下眉頭,這麼說是要拒絕旁聽的意思?
她不由疑惑的偏頭看向身側的人,抬手問:案子還未明朗,為何不公開?
路非凝眉道:「案件涉及容麗平在海外的巨額資產,還有當初他們是如何操縱拍賣會的,都是隱蔽的東西,不公開也很正常。不過……」
他停頓片刻再度開口道:「容景行煞費苦心做了這麼多,不排除是想犧牲容麗平保全容家。你要知道,容天澤在海外的時候,一直是代容麗平掌控那個公司的。如今容麗平出事,他為何安然無恙?」
沈思渺怔了下,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她有些詫異,這個男人為何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他到底是誰?
這不是沈思渺第一次懷疑他的身份,但是確實是她第一次這麼迫切的想要知道這真相!
路非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看著她笑道:「比起現在好奇我的身份,我覺得你該弄清楚,容麗平和宋曼到底還要什麼交易,緣何容麗平可以一力承擔所有?她和鍾玉田是有個兒子,但是她對那個男人並沒什麼感情,她到現在都沒有交代,鍾家在這事件里,到底起了什麼作用?」
沈思渺眉心微蹙,隨即抬手比劃:也許是為了那個孩子。
「這也有可能。」路非深呼吸道:「但是事情遠不及如此,容麗平的那間公司正在被調查。進項遠大於出項,她的盈利到底從何而來?那間公司並非表面那麼簡單,否則她當年如何輕而易舉得到那幾件文物?」
「你真的以為,你外公那樣的人,心理脆弱道承受不了自己誤會許開元嗎?他既然發現錯誤,完全可以重審翻案,為何沒有?必然是困難重重,事情遠不及世人想像中如此簡單。」
沈思渺聽得蹙眉,多年前的事情她並不清楚,只是被他這麼一說也不由細思極恐。
路非側目看著她堅定的語氣道:「你外公誤判,全是因為當初有人給他提供了錯誤的信息。那個人,是你母親!」
沈思渺腳步一頓,她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然後猛地搖頭,她不相信!
路非深呼吸道:「你當然不信,可是事實如此,她受人蒙蔽誘導了你外公的思路。以至於後來你外公發現情況不對之後,與她決裂,整個於家一夕間毀於一旦。」
末了,他說:「思渺,這是一場陰謀。你外公自殺而亡之後,那件事被擱淺,他們安穩度日十幾年。」
沈思渺擰著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按他所說,她母親受人蒙蔽誤導外公。
可是能間接誤導她母親的人,又是誰?
宋曼,容麗平?
不,這兩個人都不可能得到母親的信任!
「容近山。」路非堅定的一語道破:「你母親當年深愛他,唯有他能誤導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