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她在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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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景行拉開凳子,在她對面坐下。

  男人沉沉的目光盯著對面的女人,卻並不急著開口。

  沈思渺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擦乾淨嘴巴,隨即抬手問他:我媽的日記本是不是被你動過,裡面的東西呢?

  男人眼眸眯了眯,不答反問:「你今天出來,就為了這件事?沒有其他想問的?」

  沈思渺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握了下,不確定他在說什麼?

  容景行忽然傾身靠過來,目光直直盯著她循循善誘:「比如贍養費,比如你還有什麼要求。夫妻一場,你提什麼要求我都儘量滿足你。」

  沈思渺臉上的表情漸漸僵硬,隨即眸光一沉坐直了身體,避開了和他的距離。

  抬手道:人不是我傷的!你明知人不是我傷的,為何還要……

  那人過於冰冷的眼神,她說不下去了,她覺得要是再說下去,好像真的是她對他死纏爛打!

  容景行重重吐出一口氣:「人當然不是你傷的,是容衍傷的。可那又如何?他在法庭的深情告白,真是感動人心,可是沈思渺你別忘了,他是我的侄子,是你的晚輩!如今全海城人都看見他對你的一片情真意切,這人到底是不是你傷的,又有什麼意義?」

  「你丟的不光是我的顏面,還有整個容家的顏面。前面流言未平,如今他又不惜為你動手傷了我母親,你覺得我該如何和你相處?如何將你留在容家?」

  沈思渺囁嚅著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她搖頭抬手比劃:人不是我傷的,也不是他傷的!當晚我在你母親閣樓發現失竊的文物,可是之後我帶著警察上去的時候,東西卻不見了!兇手必然和這件事有關!容衍他是冤枉的!他只是為了救我!傷人的人,必然和失竊的東西有關,你……

  「住嘴!」容景行忽然沉聲斥道:「什麼失竊文物,容家怎麼會有那種東西!信口開河,證據呢?」

  沈思渺被他吼住,她怔怔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好像這才明白過來他做這些事的目的。

  她抬手問他:你拿走我母親日記中最重要的幾頁,和那張匯款單,就是為了保護宋曼是嗎?你在獄中對我提出離婚,也是為了保護宋曼,是這樣嗎?

  什麼傷人兇手,什麼無法相處,不過是他用來搪塞她的藉口罷了!

  她怎麼能忘記,她與他不過是不到一年的夫妻,可他與宋曼是幾十年的母子情分,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她真的置宋曼於險境呢?

  是的,他說的沒錯,容家臉面比什麼都重要!

  容景行坐在那裡怔怔看著她,卻並不否認。

  沈思渺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她陌生的眼神看向對面的男人。

  片刻後那個男人拿過隨身帶來的文件夾,抽出文件推去她跟前道:「看看吧,沒問題的話簽字吧。」

  沈思渺眸光一轉落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她不急著翻開,反倒是抬手比劃道:把我母親的日記,還有那張匯款單還給我。

  男人眼眸一眯,冷聲道:「你先簽字。」

  沈思渺好似看透了他一般,忽地一下從凳子上起來比劃道:把東西還給我,救出容衍我就簽字!

  男人臉上隱有怒容閃過,容景行抬眸冷凝著她叫道:「沈思渺,不要得寸進尺!」

  沈思渺覺得好笑,他竟然說她得寸進尺?

  從頭到尾,得寸進尺的人是她嗎?

  她拿起桌上的筆寫到:我的要求就是這些,辦不到就別想我簽字!

  將那張紙甩去他面前,她抓起桌上的包起步離開。

  門外,安娜瞧見人氣沖沖的離開之後,快步走進酒店。

  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她忍不住凝眉道:「她還是沒有簽字嗎?」

  男人卻怔怔盯著桌上的那晚面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起身道:「拿上東西回去。」

  「是。」安娜收起東西,快步跟過去,還未走近那人,便見夜色里走來一道女人的身影。

  認出人後,安娜臉上的表情有些凝固。

  這鐘小姐,怎麼這麼陰魂不散!

  鍾宛走過來,距離容景行一米遠的方位站定。

  淺笑嫣然道:「真巧啊,竟然在這兒碰見。」

  「是很巧。」容景行淡淡應了聲說:「我還有事,鍾小姐自便。」

  鍾宛笑笑道:「你急什麼,我正好有件事要告訴你。我今晚給天澤發了信息,讓他儘快敲定訂婚的日子,他同意了。」

  容景行臉上的表情有些石化,身後的安娜面色也是一變。

  容天澤,那人不是被……

  她抬眸詫異的看了一眼容景行,隨即只聽鍾宛道:「我已經向媒體發出通稿,說鍾、容兩家的婚約依舊有效。本來嘛,這種事都是小事,我就不勞煩他和你們了,自己先辦了。」

  「是嗎?」容景行嘴角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隨即又道:「那自然最好不過。」

  男人說完起步離開,安娜暗暗皺了下眉頭,起步跟上。

  奇怪的很,容天澤明明是……怎麼會和鍾宛有聯繫?

  她追過去,忍不住問道:「先生,這鐘小姐是不是在故意試探什麼?」

  聞言那個男人忽地一回身看向她問道:「你覺得她在試探什麼?」

  容景行心中清楚,鍾宛那並非試探,而是……威脅!

  安娜皺著眉遲疑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男人一擺手沉聲道:「由她去。」

  容景行上車之後,想起什麼問道:「容近山情況如何?」

  「不是很好,他不配合治療,想要從他嘴裡得到消息,恐怕不是什麼易事。司徒醫生說他的康復過程很漫長,少則幾年,多則十幾甚至二十幾年……」

  安娜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那人已經睡下了。

  她微微嘆息一聲,不再開口。

  民樓。

  沈思渺剛到家,便接到了路非的電話。

  她對那個男人依舊有怨氣,可他說的話又讓她不能輕易掛掉電話:「你有那個功夫氣惱,倒不如想想怎麼找證據,當晚住在容家老宅的人就那麼幾個,你當真就半點線索也沒有?」

  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十分清楚容家老宅的情況一般。

  沈思渺內心好奇,可是也不由地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一些記得許江說過,那件事和鍾家,和宋曼、容麗平都有關!

  男人又道:「你的第一任律師,便是那位鍾小姐收買的。」

  沈思渺聽得眉頭一蹙,握著電話的手也跟著一緊。

  她心頭泛起警惕,他在這個時候提醒她這些做什麼?

  沈思渺不動聲色的掛了電話,這時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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