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他的一力維護
直到今天,容和平才第一次正視這個「兒媳婦」。
此前他的印象里,沈思渺是膽怯到甚至有些懦弱的!
沒想到,她竟然有勇氣對他說「不」?
他心中氣惱萬分,偏偏又是真的拿她無可奈何!他一世英名在外,要是因為這件事毀於一旦,就太得不償失了!
但是要他接受這樣的兒媳婦,也實在不可能!
容和平盯著沈思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想要從中看穿什麼!
可他活了這把歲數,第一次看不懂一個人的想法!
他暗暗吸氣,壓下心頭怒火問:「說說你的目的,只要我能達成的都可以!」
沈思渺聞言輕輕勾唇,緩緩搖頭。
然後再度低頭寫上道:您誤會了,離婚這件事不該由您和我談。這婚是他要結的,自然也該由他和我談。
如果她就這麼簽下這份離婚協議,是對這段婚姻,是對自己,更是對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的不負責任!
容和平看著字條上面娟秀的字體,胸腔內燃起一股無名怒火。
原以為她身體不全比起常人要心思單純,沒想到心思竟也這麼多!
請佛容易,送佛難?
看來,當初還真是他看走了眼?
「砰」——
容和平惱怒的拍了下桌子,冷聲道:「你以為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我還會縱容你留在容家?這婚離不離,早就由不得你!景行被你鬼迷心竅,你當我也老糊塗了?」
沈思渺怔了下,隨後只聽
「咚」——
書房那扇門,被人暴力的一把踹開!
屋子裡的皆回頭看過去,沈思渺緩緩轉身,便見那個男人黑沉著張臉走了進來。
容景行目光掃過她看向書桌前坐著的人問道:「您這是做什麼?我自己的婚,我還不能決定離不離了?」
「你最近事多,這些事為父可以幫你處理!」容和平板著一張臉。
容景行走過去一把奪過那人手裡的離婚協議,不由冷笑道:「你我雖是父子,但也不是事事都可代勞的。枉您清醒了一輩子,怎麼也做出和母親一樣的糊塗事來了!」
他說完這話,順手將那份離婚協議扔去了垃圾桶!
容和平皺了皺眉,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他揮著拐杖敲著地面怒聲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將你母親送去了警局。留著這樣的老婆在身邊,你也不怕人笑話?」
「笑話?」容景行冷哼一聲說道:「這樣的笑話,如何能怪到她的頭上?要是一樁樁一件件算起來的話,這責任怕是……」
「容景行!」容和平惱怒叫了聲厲聲說道:「你怕是要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要忘記了!」
屋子裡容和平的助理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男人偏頭對著沈思渺說:「你先去出去。」
沈思渺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
等那扇門關上,容和平眯眸看著書桌前的人凝眉問:「你最近怕是公司事務太繁忙,連女人都管不好了!」
「您何出此言?」容景行冷笑反問。
容和平瞬間怒火高漲,「家事不可外揚,你就那麼由著她和你母親對著幹?她是你母親!」
容景行抬眸看著他漫不經心道:「您既知這個道理,當初就不該由著母親對她做出那些事。她是晚輩,可誰也沒說晚輩就該沒脾氣。一再包容的不叫親情,那是麻木!人都是有脾氣的,思渺亦是!」
書房安靜片刻,容和平不可思議看著他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些事,還是你縱容她做的?」
「是!」容景行斬釘截鐵的語氣道:「我確實有意放縱,正如您也故意縱著母親的所作所為一般。」
容和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養了三十多年的兒子,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他只覺得像是被人打了耳光,左右臉頰都火辣辣的疼!
容和平抬手指著他,顫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有今天,都是受誰的庇佑!」
「是!都是您的功勞,所以您還是保留精力,繼續為容氏保駕護航吧。」
容景行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站住!」容和平忍無可忍的一把抓起菸灰缸扔去了他腳邊:「你敢再走一步試試!」
容景行腳步頓住,平靜的語氣問道:「您還有事嗎?」
容和平極力隱忍著暴躁的情緒道:「去將你母親接回來,這件事權且就這樣過去了。」
「過去?」容景行回身看著他無奈搖頭:「怕是過不去,只等庭審之後,若此事真的和母親無關,她自然可以平安出來。拋開思渺是我妻子這件事,就算她只是路人,既拿出了證據這件事就沒法輕易的揭過。」
「否則,旁人怕是要說我們以權壓人,這對您的聲譽也不好。」
容和平被他氣得臉色陣青陣黑,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這個好兒子,竟然這麼維護那個沈思渺!
他真是被他氣得血壓都跟著升高了!
容和平抬手指著他說道:「你簡直是放肆!你現在是在威脅我?」
「不敢威脅,我只是提醒父親,一世清明,不可斷送在此。沈思渺無論如何還是我妻子,母親擅自帶她去流產,鬧出那樣的醜聞來,對您的聲譽也未必是好事。」
說了半天,容和平算是明白過來了,他就是在氣惱他母親擅自帶沈思渺去流產的事!
他儘量壓下心頭的火氣道:「那件事確實是她做的有失體統,但是沈思渺也不是全無防備,她們算是扯平了。但是沈思渺這個人,是萬萬不能繼續留在容家的!」
「她的去留您說了不算,離婚這件事,日後我也不想假手他人。今天的事情,希望是最後一次,否則……」容景行欲言又止。
容和平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瞬間再度高漲:「怎麼,你還想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不成?真是反了你了!」
「我自然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只是最近容氏確實瑣事繁多。若您和母親再為此事讓我分神,那可能只得您自己去處理了。」
容和平氣得跌坐在位置上,顫聲道:「我倒不知道,一個沈思渺在你心裡竟如此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