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目光纏綿
何染開著車帶著沈思渺跟著救護車，一道去了醫院。
沈思渺坐在車上聽著她一路打電話，似在和醫院那邊溝通，叫人立卡安排人去醫院門口等著。
何染剛掛了電話，又接到前面車輛負責這起交通事故的人打來的電話。
她脫口問道：「情況怎麼樣，肇事者有消息了嗎？」
「很抱歉，那是一輛無牌轎車，司機肇事之後飛速撤離現場，從山上下去之後巧妙避開了路上的監控，這邊正在追查。」
沈思渺就坐在副駕駛，所以對於那端說了什麼內容聽得很清楚。
何染蹙眉說了句：「那麻煩你們儘快追查到線索，我這侄兒鮮少與人結怨，我想不到什麼人會下這麼大手筆對付他。」
那端又道：「事情的原因我們自然是會進一步追查的，還希望您那邊有消息及時與溝通，這樣對追查真相有好處。」
何染應了聲，摘下耳朵上的耳機憂心忡忡的開車。
車內很安靜，沈思渺腦海里全是容衍滿是血的樣子。
她們趕到的時候，他還有些意識，微微偏頭染著鮮血的眸朝著她看過來的時候，沈思渺是有些被嚇到的。
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心有餘悸。
快到醫院的時候，何染像是無意的說了句：「最近我們容家還真是不太太平，小嫂子出門在外可要注意安全。他突然遇到這樣的橫禍，也許和他之前出現在……」
沈思渺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像是不太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又像是在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她總覺得，何染這話裡有話。
不過何染卻微微轉正了視線，繼續認真的開車。
剛剛的話，像只是無意的說出來一般。
沈思渺皺眉凝聲思索著什麼。
不消片刻，車在醫院門口停下。
沈思渺下車的時候，便看見容衍被人從車裡抬出來。
何染快速跟過去，招呼了她一早聯繫好的人過來。
沈思渺懷著孕，自然不可能像她那樣快步奔跑，不過腳步比尋常還是快了許多。
等她追過去的時候，容衍已被推進了進去，何染不知何時已經穿上白大褂，匆匆過來正和人溝通著容衍的傷勢。
約莫幾分鐘後，裡面的人開門出來說：「除了頭部受創，小腿骨折，人目前昏迷不醒。」
何染帶好手套和那人並肩往裡面走，問道：「一應儀器準備好了嗎，趕緊檢查一下除了外傷還有沒有內傷。」
沈思渺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著那扇門關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面沒有一個人出來，她找了凳子坐下等著。
約莫兩個小時後，那扇門被人打開，她起身瞬間便見何染率先生出來，對那些護士說：「小心點，慢一點！」
沈思渺起步走過去的時候，容衍正好甦醒過來。
他沒想到自己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人是她，不由掛起一抹虛弱的笑。
沈思渺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了下，然後起步跟著眾人往病房走去。
這時，她電話「嘀」的一聲響。
掏出看了眼，是容景行給她發來的簡訊：衍兒情況如何？
沈思渺微怔，隨即想，在容家老宅附近發生的事情，他會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她給他回了信息，只說人從手術室出來，其餘事情不清楚。
那端回了三個字：馬上到。
沈思渺看完，收起手機她起步往病房走去。
還未走近，便見那一屋子的醫護人員往外撤。
沈思渺腳步頓了下，等那些人都出來才起步走過去。
還未到門口便聽何染有些嚴厲的聲音傳來：「你跟我說實話，最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沈思渺腳步一頓，不知該不該進去。
病床上的容衍並不答話，只是有些虛弱的回：「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染凝眉道：「衍兒，這種時候你能不能別對姑姑心存芥蒂！我是為你好！」
「既然是為我好，就別多問。」容衍氣勢不足的回了句。
何染凝眉看著床上的人：「那日爆炸的時候，你剛好也在城南，你為什麼在？你看見了什麼？」
沈思渺站在門邊，忽然怔了下，城南爆炸，不就是她媽出事的地方嗎？
他們說的是和她所想的同一件事嗎？
病床上的容衍眉心微微擰了下道：「你跟蹤我？你為什麼跟蹤我？」
何染冷哼道：「我沒那閒情跟蹤你，我是從別處得來的消息。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那晚會出現在那兒了嗎？關於沈思渺母親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門外，沈思渺忽地捏緊了手，她差點就控制不住衝進去。
「沒有！」容衍忽地大叫一聲道：「我那天只是和朋友約好去賽車，那地方空曠是賽車的好地方。」
他這理由牽強的不行，何染冷哼一聲說：「但願你能一輩子替人隱瞞好這件事，不過我想日後像這樣的情形怕是會很常見吧，畢竟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說罷，她轉身往外走。
沈思渺及時的避了避，等何染出來之後才起步走進病房。
容衍那時正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盯著天花板，似乎是想的太出神，所以沒有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直到沈思渺在他床邊站定，盯著他看了半晌，他才抬眸看向她。
「你……還沒回去？」他蒼白的問了句。
沈思渺掏出紙筆寫到：還好嗎？
容衍看過，笑著點頭：「我很好，死不了的，命大嘛。」
他還是和最初認識的一般，喜歡開玩笑，只是沈思渺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她此刻站在他床邊，滿腦子都是何染剛剛在病房說的那些話。
他會知道什麼嗎？
沈思渺想了想到底忍不住抬手問他：我媽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容衍顯然是看懂她這句手語了，他瞳孔微微縮了下，隨即說道：「我好久沒看手語書了，看不懂你說了什麼。」
沈思渺黑白分明的眸一閃，隨即點頭寫到：你好好休息。
將那張字條放在他床頭，她轉身就要往外走。
這時，她手腕一緊。
容衍忍不住伸手抓住她喃喃說：「我不想你受傷。」
沈思渺有些狐疑的目光對上他深深的眸，總覺得他有話要對自己說。
眸光對視的那零點零一秒，恰好被外面趕來的男人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