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另闢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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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狹小的客廳內,好像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的壓抑了。

  沈思渺的固執容景行不是沒見識過,這個女人雖然怕他,但是某些決定上絕對不讓步。

  她要離婚,並且三番四次的提出這個話題,顯然不是說著玩了。

  「為什麼非要離婚?」男人儘量心平氣和的問。

  沈思渺紅著一雙眼睛告訴他:不想一輩子都是別人的附屬品,連思想、朋友都不能有。不想一輩子都不知被愛的感覺。

  她也想和正常人一樣正正噹噹尋尋常常的談一場戀愛,那個人不會嫌棄她,不會看輕她,他不需要多富有,只要愛她就夠了。

  男人有些煩躁的捏了下眉心,起身道:「你先好好休息。」

  這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滿腦子都是她倔強又堅定的一雙眼眸,像是對他的無聲指控。

  容景行走了,沈思渺呆呆的站在那裡好半天沒有動作。

  客廳里,似乎還存留著那個男人的氣息。

  一低眸茶几上放著他沒有來得及一併帶走的打火機,從認識他到現在他這隻打火機幾乎從不離手。

  用的都有些掉漆了,但是他一直沒扔掉。

  沈思渺一度以為,這是個很念舊的男人,可事實證明她錯了。

  對他而言她應該就像這隻打火機,他高興了就一直留在身邊,不高興就可以隨時丟掉。

  她嘆息一聲,起步往房間走去。

  容景行下樓摸煙的時候就發現東西落在她屋子裡了,那隻火機是他二十歲那年……

  談不上重要,但是有些東西直到丟失才能意識到它的重要性。

  鄧易在路口遠遠瞧見那個男人空手而回,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終於意識到,太太這回是認真的?

  誰能想到那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小啞巴,竟然真的這麼不給容景行面子呢?

  容太太這個位置,看來真是並非人人嚮往的。

  容景行上車之後,便閉目靠在座椅上。

  他睡了嗎?

  他沒睡,他怎麼睡得著?

  這場婚姻他操縱了開頭,卻不能操控過程。

  他一直以為她會對他唯命是從,馬首是瞻。所有人都說他無所不能,他自己也一直這樣認為。

  不過一場婚姻,他定能行走的遊刃有餘。

  是的,這些自信都來自於他是容景行,而她只是沈思渺。

  現在想來,錯的離譜。

  魯迅說的對,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發。

  顯然沈思渺選了後者。

  之後的日子一天天平靜的過去,對於沈思渺來說沒什麼不同。

  實在要說的話,大約就是停在她小區入口的那輛車。

  無論她多晚回來,都能看見那輛車。

  車是誰的她很清楚,只是不曾走近分毫。

  不是沒有過衝動,可她一次次的問自己,有什麼好走過去的呢?走過去又能說什麼?

  催著他離婚嗎?

  催了他也不會聽的,她只能等他自己想清楚。

  沈思渺再一次忽視了車裡的人之後,容景行好像明白了一個道理。

  沒有了他的生活,她真的可以應付自如。

  男人捻了菸頭,眯眸發動油門離開。

  沈思渺和容景行分居的事情,早就鬧的沸沸揚揚了。

  不過那些媒體顧忌著容家的聲勢,以及那個男人的手腕不敢報導。

  可那些八卦論壇,小號微博早就爆了個遍。

  夫妻感情不和,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這一個月於念秋看著她在自己面前強顏歡笑,心疼的不行,但是也不敢和她說多少。

  她的孩子她清楚,心思重。

  要是知道她已然知曉這件事,必然更加憂心。

  她索性什麼都不說了,只是旁敲側擊的問,可後來沈思渺連旁敲側擊也不給她問了。

  她什麼都不回,於念秋還能說什麼?

  離婚的謠言,沸沸揚揚的傳了快一個月。幾家歡喜幾家憂愁,最清閒的恐怕就屬沈思渺了。

  這天早上,沈思渺幫於念秋午飯提前準備好之後,便去公司了。

  她剛走沒一會兒,鄧易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過來了。

  於念秋問了幾句,他只說是容景行的意思,旁的一句也不多說。

  她心中直納悶,這容景行到底什麼意思呢?

  沈思渺晚上過來的時候,發現那些東西,於念秋說是容景行派人遞來的。

  她眉頭皺蹙了下,握著手機去了陽台給他發信息:東西不必送了,我媽不需要,我自己也會買。

  等了會兒那邊沒有回信,沈思渺知道他肯定會看到的。

  可那人並未聽她的,接連一周鄧易準時在她走後抵達病房。

  於念秋知道,他們就是避著思渺。

  可光討好她有什麼用?

  這天鄧易送完了東西又準備走了,於念秋忍不住叫住他:「鄧助理你等一下。」

  她從床上起來,指著那些東西說:「別再堆了我這兒都快堆不下了,她不願意的事情我也強迫不了。」

  早知道後來的這些事,她當初真是不該……

  鄧易看出這於太太有些想順了女兒的意了,趕緊開口道:「夫妻過日子哪有不吵架的,這過日子嘛總歸是磨合,磨好了不就成了。太太脾氣倔,還是麻煩您多勸著點。我知道我們先生脾氣也不好,可他那樣的人這輩子都是高處站慣了的,也沒什麼事需要他低聲下氣,但是我看出來太太是不同的。」

  於念秋聽他這麼一說,剛下的決心又有些動搖了。

  她擺著手有些為難的說:「你先回去,我再想想。」

  「好。」鄧易倒是沒久留,只是回去後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容景行。

  當天下午四點,男人親自帶了幾個人去了於念秋的病房。

  那時候她剛剛午睡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沙發上坐著的人。

  不由皺眉問:「你來多久了?」

  容景行淡聲回:「剛到。」

  身後的鄧易站的腿都發軟,從一點站到三點半,這叫剛來……

  於念秋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容景行見她有些吃力走過去扶了一把,又拿了靠枕塞在她身後。

  她算看出來了,這事她不出面這人不會死心。

  可思渺骨子裡的倔強,到底還是隨了當年的她了…

  於念秋看著床頭站著的幾個人,有中國人有洋人,不由蹙眉問道:「都是你朋友?」

  容景行點了下頭道:「嗯,都是國內外知名的醫生,我在別墅為您辟出了一間房,一應儀器也準備俱全,想請這些專家給你做個全面的會診,確定後續治療方案。專業程度肯定是比這家醫院好的,您無需擔心。」

  於念秋懵了下,隨即又無奈的笑了。

  容家這個少年郎,終究是要比她想像中還要老謀深算些。

  思渺不肯見他,他便另闢蹊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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