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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過恰好在翡翠市場謀了一份差事,希望我們的服務能讓您滿意。”魯格站在門口,等待著包廂主人邀請他盡地主之誼。

  然而,德雷沒有說話,拒絕會面似的靠在椅背上。

  魯格並不在意這樣的漠視,將聊天目標轉移到了林斯特身上,他說:“希望我沒有記錯大人的口味,利達拉的菩提諾維斯雖然比不上凱撒星的甘甜,但是醇厚的口感,別有一番風味。”

  “沒想到魯格先生如此有心。”林斯特則是保持著微笑,說道:“可惜,大人不喜歡別人擅作主張。”

  話語裡滿是不認同,完完全全沒有要給魯格留面子的意思。

  如果不是礙於自己沒有脫身,艾爾絕對會笑出聲來,那種親眼看到騙子吃癟的慡快感,能夠快速減少他心裡對德雷的討厭。

  “那真是非常抱歉,大人。”魯格臉上偽裝的受傷神情從語音里完美的展現了出來,可惜,在場沒有任何人憐惜他的柔弱,“我會處理好的。”

  他抬起頭,看向了在一旁待命的服務生,說道:“請將它拿走。”

  艾爾瞬間找到了救命稻糙似的抱起懷中酒瓶,走到了魯格身邊。即使他非常討厭這個騙子,但在能夠脫身的時候,他不介意暫時利用一下這個人當做逃出包廂的跳板。

  真的要形容他們站在走廊里的場面,那就是他和魯格都被請了出來。他是歡呼雀躍的開心,而魯格大概是捶胸頓足般氣惱。

  “馬奇。凱?”魯格瞥了一眼艾爾身前的胸牌,“把酒送回去。”

  “好的,先生。”說完這話,艾爾轉身離開了這裡。

  這只是一次普通的碰面,艾爾抱著已經開瓶的酒回到工作間,臉色卻沉了下來,雖然看到魯格向人搖尾乞憐卻沒有收到應有反應令他很慡快,但他還是壓不住想要報復的情緒。

  他嘆了一口氣,聯絡了莫斯,第一句話就讓現在的局面變得更為混亂,“我遇見了魯格。”

  那邊是一聲按捺的罵聲,隨後莫斯語氣粗魯的掩飾著說道“這個籠子太重了,我們要抬上去嗎”,他正在拍賣會後台,作為一名臨時工作人員忙碌著。

  艾爾繼續說道:“看來翡翠黑市是魯格的,他又在玩幕後操控的伎倆。也許夜明獸身上也有那些石頭。”

  通訊沉默片刻,重新響起了聲音。

  “有。”莫斯的回覆簡短,帶著憤怒的喘息,“真是噁心。”

  艾爾明白莫斯的怒火,正如他厭惡魯格一樣從未減少過。他說:“我能燒掉它。”

  即使沒有鑰匙,艾爾也能解決掉這個東西。

  那邊的莫斯聽到這樣的方法,卻沒有歡呼,他幾乎是壓抑著聲音,說道:“夜明獸的狀態很糟糕,他隨時可能化形,當然,這就是魯格的目的。艾爾,他受不了你的火焰。”

  “石頭在哪兒?”艾爾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他以為,魯格是將那些輻she著獸類的禁錮石,一如既往的鑲嵌在了籠子上,但顯然,莫斯的意思,並不是這樣。

  “脖子上。”莫斯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即使被他壓低還能清晰的傳入艾爾耳中,“該死的他把石頭做成了項圈勒在了夜明獸的脖子上。”

  禁錮石是一種能夠燒灼活體的礦物,珍獸五感敏銳,比一般的星際人種更加害怕這樣的石頭,和禁錮石長時間接觸,大部分珍獸會變得虛弱、嗜睡,悄無聲息的任人擺布。

  夜明獸脖子上的項圈是普通手段難以切割的,如果不能用艾爾的火焰燒掉它,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鑰匙。

  “艾爾,沒有珍獸能夠如此近的接觸你的火焰,我們需要鑰匙。”莫斯的話語變得連貫,他已經從工作人員的視線範圍消失,來到了安全的等候地點。

  魯格的黑市,永遠有兩把項圈鑰匙。一把是屬於買主的,還有一把是藏在暗室的。

  “我知道了。”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艾爾還是覺得這些黑市的布置沒有任何的長進,也許是掌權者的名字叫做魯格的原因,艾爾記憶里走過的通道,來到的暗室,總是讓他覺得熟悉。

  很多年以前,他就是在這樣堆滿雜亂的珍寶箱子的室內,聽從花迎的祈求,救出了這個據說“可憐又無辜”的好心人。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暗室,熟悉得就像是刻意捕捉他的誘餌。艾爾從不害怕所謂的機關和牢籠,對於他來說,只不過是多了一項暴力拆解的工程。

  所以,他放心大膽的掀開放滿鑰匙的鐵盒,就要從裡面篩選出屬於項圈的那一把時,並沒有理會過周圍突然的意外。

  艾爾聽見了急速合攏的鐵籠聲,然而,他皺眉只是因為機關牢籠啟動的聲音吵雜得讓他敏銳的聽覺飽受折磨。

  暗室里的燈忽然全都亮了起來,整個房間就是一間巨大的鐵籠,將艾爾關在了裡面。

  他微微偏頭,就能看到那個自作聰明的人。

  “我一直都在等,等你們重新出現的這一天。”魯格的聲音溫柔低沉,像是與許久不見的朋友敘舊,“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放棄這種毫無意義的工作了。”

  這場面,顯然不太適合艾爾繼續進行他的偽裝,哪怕他辯解自己是黑色短髮平凡無奇的“馬奇。凱”,魯格也不會相信。這個騙子總是偏執又囂張,沒什麼周旋的必要,如果艾爾裝作普通的盜賊表現得懦弱,只不過是浪費時間。

  “你發的信號?”艾爾很不給面子,他瞥了一眼魯格,就從籠子fèng隙里伸出手,繼續剛才的動作,翻找著合適的鑰匙。

  “需要嗎?只要將拍賣會物品內部消息散播出去,你們前所未有的正義感與憐憫,就會將你們帶過來。就像曾經救過我和花迎那樣。”魯格就像懷念似的,看著籠子裡的艾爾,“你們和英雄一樣登場,被人感恩戴德,當然,即使六年過去,我也非常感激你們的大恩大德。”

  艾爾聽著他的自說自話,並沒有興趣和魯格面對面交流,這個人的虛偽、早就表露無疑,艾爾既沒有內心受傷也沒有驚訝。作為現場唯一的聽眾,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鑰匙堆里,終於將盒子裡當成誘餌的鑰匙取了出來。

  魯格唯一讓艾爾覺得欣慰的地方,就是布局的同時,絕不會投放假的誘餌。

  正如當年一樣,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完美的飾演了一位“可憐又無辜”的好心人。

  被冷落的魯格看到艾爾揚了揚手中的鑰匙,表情終於沉寂下來,“告訴我,花迎在哪兒?”

  艾爾升起一種報復的慡快感,他把鑰匙捏在手中,轉身挑眉看著這個男人。他笑得嘲諷,甚至想出聲點評這個問題有多麼可笑。

  艾爾懶散的靠著鐵籠子,悠閒得不像是一個被困的傢伙,說道:“魯格,你會悲慘孤獨的死去,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因為,你找不到他的。”

  他也不會再像過去一樣,愚蠢又善良的想要將生命與你共享。

  第9章

  艾爾的話帶著對騙子的所有惡意,他不是什麼良善的性格,向來有仇必報,魯格在將他們騙得惱怒之後還能繼續活著,不過是因為花迎的祈求。

  大約,花迎曾經見過惡人的善良,所以覺得魯格作惡都有所謂的苦衷。

  傻得可憐,蠢得謙卑,即使差點丟掉性命,花迎也有過信任他的時候。只不過,魯格當不起他的信任。

  艾爾的話說得惡毒,魯格的表情卻沒有變,仍是那副令人厭惡的笑,他說:“那我們做個交易。”

  魯格伸手握住離他最近的籠子鐵柱,看起來纖細脆弱的材質,實際上很難被拆掉。

  “托薩星最為堅硬的碾鋼,還有,這下面埋著你們最討厭的禁錮石。”他說完這話,指了指牢籠的下方,“告訴我花迎在哪兒,我放你們走,包括夜明獸。”

  “你威脅我?”艾爾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根本沒把他當作一回事。

  “是請求。”魯格最擅長的就是裝腔作勢,扮演弱者的神情與預期,信手拈來,“你們擁有漫長的生命,也許應該分給我這樣生命短暫的人一點憐憫。”

  艾爾最不能理解魯格的一點,就是他認為,花迎將生命共享給自己是應該的。那明明是一件非常危險、違背了自然原則的事情,他卻覺得理所當然。

  甚至,在撕破偽裝之後,毫不掩飾他對長生的渴望。

  艾爾冷眼打量著這個男人,曾經見過他給予花迎的溫柔和保護,都不過是演的一齣戲。魯格仍然表里如一的虛偽。

  “我並不害怕禁錮石。”艾爾靠在籠子邊緣,並沒有因為被關起來感到絲毫害怕,“我也不怕你的破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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