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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子爻神色為難,並不吭聲。雖然他也承認煉劍閣的弟子實力毫無疑問強過其他三大閣,但規矩就是規矩,有其道理,如何能夠肆意更改?

  公孫笛卻立場堅定:“是,掌門,我們認為此事不公,希望掌門做主,更改規定。”

  已經哭紅了眼的藥閣弟子孫小黔拉了拉易希辰的袖子,求助道:“易師兄,怎麼辦啊?”

  在藥閣,修為最深厚的無疑是長孫子鈞,但他並不是喜歡與人爭執之人。而最能說會道的人是易希辰,藥閣可憐的弟子們只能寄希望於易希辰能為他們扳回一城。

  易希辰卻冷笑了一聲。玉英真人的語氣聽起來向是對鬧事的弟子們興師問罪,可他出現在這裡,立場就已經很明顯。假如他當真認為門規不可更改,那他在神農殿內駁回幾位長老,讓他們自行去教訓弟子便可。而他親自出來問話,就說明更改規定並非不容置喙。

  藥不毒最是護短,他上前一步,赤急白臉地罵道:“公孫笛,你!”

  玉英真人卻抬手制止了他:“幾位長老不必再爭,方才在殿內你們各自陳詞我已聽過,如今我想聽聽弟子們的說法。”

  此話一出,更加鼓舞了氣勢洶洶的煉劍閣與守劍閣弟子。陸子爻雖不發聲,肖魁等人卻你一言我一語爭先恐後地說了起來。

  肖魁惡狠狠地蹬了眼長孫子鈞與易希辰,上前一步道:“稟掌門,比劍大會的規定早已陳舊,由四大閣各選五名弟子,選出來的二十人代表的是我們天劍門弟子中最強的二十人,可四大閣實力不同,選人如何能均分?”

  “肖師弟說得對。”守劍閣的卞良道,“獲得參加比劍大會的資格,就已是一項殊榮,代表的已經不是四大閣,而是我們整個天劍門。來日若我們天劍門與其他門派比劍論道,讓其他門派以為我天劍門前二十人也不過如此,豈不是有辱我天劍門的名聲!”

  兩大閣的弟子紛紛複議。

  而修劍閣與藥閣的弟子們只能翻來覆去地說規矩便是如此,比起肖魁等人動輒上升到門派榮譽一事,顯然已不大能站得住陣腳。

  這件事在長孫子鈞的印象里並沒有發生過。同人作者對於原作劇情有所取捨,凡是對推動主CP感情無用的劇情全都被刪減了。眼下他看著那十幾名弟子趾高氣昂的模樣,心中冷笑一聲,便待拔劍——狂霸酷帥拽的長孫子鈞專治各種不服,既然要談實力,那便拿實力說話。無論陸子爻還是公孫笛,他全不放在眼裡。

  這時,易希辰按住了他的手。長孫子鈞不解側目,易希辰對他搖了搖頭。

  長孫子鈞的實力,易希辰最清楚,他相信長孫子鈞在比劍大會中奪魁也絕非難事,但此時關係到整個藥閣,由長孫子鈞出面並不合適。

  於是易希辰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笑眯眯道:“敢問諸位師兄,既然諸位師兄認為規矩不合理,那當年鳳蓮小祖立下這樣的規定,並沿用千年,是何依據?”

  第十三章比劍大會的歷史

  關於比劍大會的選拔規定和全部流程,都是在千年前天劍門創立之初,鳳蓮小祖所制定的。

  天劍門無疑是個劍修門派,但作為一個能在修真界立足的門派,它必須五臟俱全。煉劍閣修的劍訣專注強攻,守劍閣側重防守,修劍閣更擅長陣法,而藥閣則削弱了劍法,並重煉丹與機關之術。早年間修真門派之間常常發生爭鬥,魔域與鬼界更是經常來犯,想要守住門派,抵禦外敵,光靠強攻是不可取的,必須攻守兼備,各有分工。因此早年間四大閣地位相當。

  然而如今,修真大陸靈氣增強,魔域鬼界不敢輕易來犯,各門派相互論道,戰事減少。因此天劍門越來越講究個人修為,修劍閣與藥閣漸漸衰微。

  尤其是玉英真人接管掌門一位之後,他作為一個劍痴,認為劍的強弱才是根本,更加忽視修劍閣與藥閣,致使四大閣的差距越來越大,同門弟子相爭的事情層出不窮。

  肖魁前不久才在易希辰手裡吃了大虧,立刻站出來與他爭鋒相對:“易希辰,你可別扯什么小祖!”

  話還沒說完,一道凌厲的目光刺的他一哆嗦。——瞪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煉劍閣的長老裘劍。他聽自己的弟子竟敢對小祖出言不敬,自然盛怒。

  肖魁縮了縮脖子,忙出言補救:“小祖自然英明,只是如今的天下又豈是當年的天下。世事變幻無常,藥閣和修劍閣早已不復當年榮光。順應時事,才是門派立足之根本。”

  易希辰不慌不忙:“肖師兄的意思是,我們修劍閣與藥閣的弟子不如當年?”

  “當然不如!當年修劍閣的七星陣法能夠困住魔神燭九陰,當年藥閣能夠洗鍊魔神丹元,如今呢?”

  肖魁此言並非無中生有,現在修劍閣與藥閣確實衰微,然而這並非兩閣之過。因掌門的不重視,資質高的弟子都被煉劍閣與守劍閣搶走,剩下的弟子原本就資質不如人。再者當初天劍門最好的劍給了修劍閣,最有靈氣的山頭給藥閣弟子,可現在,修劍閣與藥閣的分例越來越少,式微也是在所難免。

  易希辰反唇相譏:“那當年煉劍閣的華雅前輩能以一人之力抗衡黑煞天魔,肖師兄可有這份實力?煉劍閣是否也已不如當年?”

  “你!”肖魁氣得直瞪眼。

  華雅真人如今已是大能,他本就是和長孫子鈞一樣的天靈根,放眼整個天劍門千年歷史,華雅真人的實力大概也只僅次於鳳蓮小祖。別說肖魁,就算是陸子爻,就算是掌門玉英真人,都遠不及華雅真人,敢和他相提並論,簡直貽笑大方。可肖魁舉的例子也是極端,所以易希辰這番話還真能占上理去。

  長孫子鈞:“呵呵。”

  這種實力嘲諷氣得肖魁頭腦發熱,一時間舌頭又開始打結。他一急就說不出話,王青橋等人忙把他拉回去了。

  守劍閣的大弟子公孫笛道:“千年以來,修真界發生了不少事,我天劍門也有許多變化,相信易師弟不會不承認。比劍大會的規定,確實是當年小祖定下的,不過最初比劍大會只是對弟子們的試煉,並無許多仙材作為獎勵。而如今,在比劍大會中勝出的弟子就代表了我天劍門的實力,來日參加天下論道大會和伐魔大戰,只有在比劍大會上取得前五的弟子才有資格參與。既然規矩已經變了,為何不可朝著更合理的方向更改?”

  玉英真人點頭,表示對他這番話的認可。

  其實天劍門並無明文規定在比劍大會中取得名次者才可如何如何,然而經過千年,很多事情都已成了不成文的規定。在天劍門,比劍大會就是最大的內部選拔,那麼比劍大會選出的就是強者,只有強者才可以獲得更多機會,這也是天理。

  煉劍閣的弟子趙翔道:“掌門,縱觀往年比劍大會,已有連續十屆大會中,前五名被煉劍閣和守劍閣弟子包攬,而近百年來,藥閣弟子從未取得過前十。此事足以說明,比劍大會的前期選拔存在弊端。”

  其實趙翔才是比肖魁和公孫笛更急的人。他在煉劍閣內排名第七,此番二十人名單上根本沒有他,假如規矩不更改,他就連進入比劍大會的資格都沒有。但他自恃以他的能力,排入全山弟子前二十名並不成問題。

  藥閣的孫小黔急得又要哭了。

  如果真的靠實力選出二十名參賽者,恐怕也只有天靈根的長孫子鈞能為藥閣占得一席之地,其他名額都要被煉劍閣和守劍閣搶去了。他們藥閣的弟子參加大會,也不求在修真界出人頭地了,只是那些靈石與仙材的獎勵,若錯過了,以後也再難獲得。

  易希辰道:“趙師兄的意思是,我們藥閣和修劍閣的實力不如煉劍閣與守劍閣?”

  趙翔嗤道:“這不是明擺著的麼。”

  肖魁這會兒氣平順多了,又開始蹦躂:“難道易師弟不認為是這樣?你們藥閣連一個偽靈根都能選入前五。我們天劍門前二十齣了個偽靈根,傳出去簡直笑話!”

  這簡直是當面戳人心肝。天資的不足一直是易希辰心裡的痛,此時他也不由皺了下眉頭。

  藥不毒見自己的弟子被人欺負,暴跳如雷:“肖魁!你算什麼東西,我藥不毒選出的弟子,輪得到你指手畫腳!我這藥閣的長老之位,是不是該讓給你了!”

  肖魁畢竟不敢跟一閣長老對峙,只得訕訕道:“弟子不敢。”

  易希辰道:“敢問各位師兄,修劍閣與藥閣的弟子,哪一個實力更弱?”

  其實若擱在往常,修劍閣的弟子被另外兩閣看不起,同時他們也看不起藥閣。但現在他們被迫與藥閣站在同一陣線,是因為真按實力選拔,不光藥閣的名額要大大受損,修劍閣的名額也會減少許多。

  “當然是藥閣!”

  “那麼煉劍閣與守劍閣孰強?”

  現在煉劍閣與守劍閣同一陣線,十幾個弟子互相看著都不說話,怕中了他的離間計。

  易希辰於是自己道:“應當是煉劍閣稍勝一籌吧,諸位師兄認為呢?”

  煉劍閣的弟子深以為然,守劍閣的弟子也不敢反駁。

  “好。”易希辰道,“眼下諸位師兄對比劍大會的規定有異議,就是認為弱者鳩占鵲巢,那就讓我們藥閣與你們煉劍閣派人比試一番,看看究竟孰強孰弱。這樣的方法諸位師兄可還認可?”

  肖魁忙道:“你們要是派出長孫子鈞,豈不還是不公!”

  長孫子鈞冷笑道:“難道我不是藥閣弟子?”

  公孫笛雖然不清楚長孫子鈞到底有多厲害,但長孫子鈞天靈根的事實擺在眼前,他也認為不妥:“長孫師弟並不能代表藥閣的實力。”

  “不派長孫子鈞。”易希辰道,“現在爭得並非最強者,而是弱於不弱。那麼就派出你們煉劍閣排名第五的的弟子和我們藥閣排名第五的弟子,假若我們勝了,說明諸位師兄認為藥閣不如煉劍閣乃是無稽之談。倘若我們輸了,或許門規確有疏漏之處,可以再議。”

  煉劍閣的長老裘劍發聲道:“可行。”

  守劍閣長老林真亦連忙應聲:“希辰此言確是可行之道。再相持下去,難免耽誤了比劍大會的日程,不如就照著他說的做吧。”

  別說第五比第五,就是第五比第十,他們也胸有成竹。易希辰提出的這個建議,簡直是在為煉劍閣和守劍閣謀利。

  修劍閣的長老萬金憂心忡忡,著急的瞪著易希辰。就連藥不毒也揪著自己的山羊鬍子,不知自己的愛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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