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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四爺從來沒有如此看過芳華,就連以前,他們青梅竹馬,以為真心相愛的時候,四爺也沒有用如此的眼神看過芳華。

  所以,芳華如果還妄想著四爺的愛,那是斷斷沒有可能的了。

  薛芳華是聰明的女子,又怎麼會聽不懂薛飄的話。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連眼淚都忘了流。

  她跟阿錦,真是再無可能了麼?真是一丁點可能都沒有了麼?

  可,她怎能甘心,她如何能甘心!

  不,不,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大哥,你說,我哪一點不如夕露?哪一點不如?”

  空氣寂靜了許久,薛芳華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嗓音,寂寂又悲愴的問了一句。

  薛飄長嘆了一口氣!

  是啊,芳華那麼好,哪裡就不如了啊!

  正文卷 第965章:這種滋味,是心酸

  “芳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不是好的,就一定是會被愛的,咱們不強求好嗎?”

  薛芳華冷笑,大哥總是這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曾想過,她日日夜夜被妒忌,被仇恨,被愛而不得反覆煎熬,日日忍受著螞蟻蝕心般的痛。

  不強求?

  不,她就是要強求。

  “大哥,我的心,痛,你知道它,有多痛嗎!”薛芳華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小手握成拳,捶著自己的胸口。

  薛飄看得……揪心般痛。

  他怎麼能不知道,他當然知道,愛而不得,是這世間上最痛苦的事,並且,無藥可治。

  只是,這麼多年,他已學會了隱藏,學會了不動聲色。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小手,不讓她再捶自己,啞聲道,“芳華,我當然知道,它很痛,可是,若放不開,只會更苦啊!”

  薛芳華涼涼笑了,已經這麼苦了,再苦一些,又能如何呢?

  是啊,又能如何呢!

  她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淚,恢復了冷靜,幽幽笑了,“芳華一時情緒失控,大哥見笑了。”

  薛飄看她這個樣子,心頭更痛了。

  伸手,掐住她的雙肩,低低道,“芳華,在大哥面前,不用強撐。”

  “我沒有強撐,我真是好了很多,我餓了,大哥給我做些好吃的吧。”她抬起紅腫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薛飄心尖一軟,點點頭,“嗯,我這就讓廚房給你做好吃的,你等等。”

  說罷,親自去了廚房,吩咐他們做芳華平時愛吃的菜。

  而薛芳華,卻是踱步進了薛飄的藥房。

  薛飄平時愛研究各種藥材,藥房裡,琳琅滿目的,都是各種藥材。

  薛芳華一樣一樣看過去,一樣一樣看著上面標記的說明與用途。

  曼陀羅:味辛性溫,可用於麻醉,有大毒。

  烏頭:其性味辛、溫,可治腰腳冷痛,久患頭風,有大毒。

  斷腸草:性味歸經苦、辛,溫,用於鎮痛,有大毒

  她看到了這幾樣,便不再看了,拿過一旁的紙袋,每一樣抓了幾把塞了進去,然後包好,不動聲色的拿在了手上,帶回了自己的廂房裡,跟著幾件舊衣裳一起,裝進了一個小包袱里。

  打包,綁好,拎在了手上。

  然後就這麼呆呆的坐在了床上。

  這是她做姑娘時的床,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然後嫁給了阿錦,也兩年過去了,再回來,她還是姑娘,真是諷刺啊!

  呆呆坐了一會,便有人請去吃飯了。

  她把小包袱拎著,走了出去。

  “芳華,過來,都是你愛吃的。”薛飄招呼著,看了一眼她的小包袱。

  芳華笑笑道,“有幾件衣裳,很喜歡的,帶回去穿。”

  “嗯,需要什麼,隨時過來拿就好,快嘗嘗,看好不好吃。”薛飄拿起筷子,親手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她的碗裡。

  薛芳華坐下來,看著面前的菜,一樣樣,都是她愛吃的。

  不由得心頭酸酸的,眼淚差點又流了下來。

  只有大哥,還能記得她愛吃什麼,然後巴巴的給她準備了。

  她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著,菜和著淚,一齊噎了下去。

  這兩年來,她一個人吃飯,早已習慣,習慣到已忘了有人陪著吃飯是什麼滋味了。

  原來,這種滋味,是心酸!

  正文卷 第966章:該邀寵就得邀寵

  相府,落霞閣。

  解枝枝坐在院子裡,覺得自己快要悶死,憋屈死了!

  嫁過來這麼多天,除了奉茶和回門見過了自家夫君兩回,就再也沒見過了。

  墨少都是半夜回來,宿在書房,第二天,提腳就走,完全不給兩人一丁點見面的機會。

  解枝枝覺得自己都快要愁死了。

  平兒也覺得主子爺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好歹是嫡妻,相府長孫媳婦,怎麼能這麼對待。

  “小姐,不管了,咱們今晚,就守在書房,看他見不見。”平兒咬牙道。

  解枝枝眉頭皺了皺,“這樣,不好吧,一會他生氣了,怎麼辦?”

  解枝枝走的是淑女路線,這麼大張旗鼓的去截男人,還真是有點難為了,並且,要截的人,還是自己的夫君。

  她並不是說做不出來這種事,相反,這種事,她做起來,還是手到擒來的,不然,當初也不會有九美樓故意落水一事。

  只是,她現在已是堂堂相府的長孫媳婦,有點拉不下臉去做而已。

  並且,她還拗著一口氣呢,總覺得他遲早會來,堂堂相府公子,總不能一直晾著自己的妻子不是。

  平兒看見自家小姐猶豫,就著急了,“小姐,夫妻之間,關上門,誰知道是什麼事呢,趁著現在爺還沒納妾,咱們快點生個一男半女是正經,不然,一旦爺納了妾,不是更難了嗎?”

  平兒覺得自家小姐現在就不待主子爺見了,以後主子爺納了妾就更沒希望了,趁著此刻還是新婦,新鮮,該邀寵就得邀寵。

  “可是……”解枝枝還是有點擔憂。

  “沒有那麼多可是的,小姐,咱們現在就焚香沐浴,梳妝打扮。”平兒伸手把解枝枝拉了起來。

  罷了,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總不能一直死等啊!

  解枝枝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手一搏。

  焚香沐浴,梳妝打扮,主僕兩人晚飯都不怎麼吃,折騰了一個下午。

  天黑之時,打扮得慵懶迷人,嬌艷無比的解枝枝,便等在了孫墨的書房裡。

  人定時分,萬籟俱寂,孫墨踩著月光,慢慢的從九玲樓回了相府。

  跟解枝枝成親已經好多天,他知道這樣晾著人家不對,就算不圓房,至少也得做到舉案齊眉,可,一踏進府門,雙腳就像灌了鉛一般,就是沒辦法往落霞閣挪。

  他長嘆一口氣,還是沒辦法勉強自己,抬腳便往書房走。

  書房裡,沒點燈,解枝枝坐在裡頭,心跳得像擂鼓一樣,比結親那天還跳得厲害。

  此刻聽見了腳步聲,一顆心,更是仿佛要蹦出了胸膛一般,指尖緊緊的揪著衣裳,凝神屏息,簡直連大氣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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