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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露嗖一下收回軟劍,纏回腰間,拍了拍手,扭身進去。
霍青橦呆愣了幾秒。
這女人就這樣放過她了?
“三娘跟我好著呢,我們之間沒有不和。”
夕露停下了腳,“明面上沒有,誰知道暗地裡有沒有,或者你搶了她未婚夫,男人什麼的呢,為情為愛,她恨上了你,也說不定,就算不是第一種,還有第二種啊,你就心甘情願被人利用,笨!”
夕露冷冷一句,不想再多說,抬腳進了九美樓。
這姑娘,一臉英氣,雙目坦誠,雖然長得美艷了點,卻不像壞人,可惜有個坑姐的妹。
霍青橦是帶兵之人,從小軍營長大,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聽完夕露的分析,也覺得有那麼一丟丟道理。
這女人,估計也不會逃,她且去衛府看看,三娘不是最喜歡跟著衛老三後面跑的麼。
念頭一轉,霍青橦拿起長劍,便往衛府走。
走在熙熙攘攘的京城街頭,還沒到衛府,忽然手中被塞上了一張信箋。
“別急著救人,今晚月圓之時,衛府後山等我,我帶你去救人。”
霍青橦看罷,立馬抬起了眸,攘攘人流中,竟看不出是誰塞的紙條。
信嗎?
反正人家沒惡意,那就信唄。
霍青橦摸到了衛府的後山,坐等月圓。
月圓未圓之際,一陣寒風襲來,她等得太久,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忽然一件斗篷從天而降,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陣淡淡的青草香將她溫暖包裹,她忽的抬起了眸。
清涼的月色下,來人一襲玄黑衣袍,帶著面罩,只一雙美目散發著灼灼寒光。
整個人如一柄玄黑的發著冷光的利劍,與整個黑夜融為了一體。
他抬手,扔給她一個面罩,嗓音清冷無波,“戴上。”
她一貫習慣了命令別人,此刻,竟是毫不猶豫的接過,戴了上去。
“走吧。”
他淡淡一聲,身子一縱,一躍而起,整個人如一隻黑色的飛鷹,直直落在了屋牆。
霍青橦立馬提氣,跟了上去。
正文卷 第722章:只等人來
兩人落地無聲,繞著屋牆走了半圈,身子一提,落了地。
雖然是衛府偏僻的後院,但治家森嚴,黑暗中的侍衛,炯炯有神,站得筆直,目不斜視。
黑衣人悄無聲息的靠近,手一揮,侍衛悄然倒地。
霍青橦屏著氣緊緊跟上,兩人幽無聲息的來到了一處房門前。
房門緊鎖,幽幽銅鎖,泛著冷光。
黑衣人手上軟劍提起,直劈下去,嚓一下斷開,削鐵如泥,不帶一絲聲響。
裡面的人聽見動靜,立馬驚醒,直直奔了過來,“衛漠,老娘殺了你!”
黑衣人手一抬,她便軟軟倒了下去。
“三娘。”霍青橦著急一聲,接住了她的身子。
“她瘋了,並且毀了容,她說的話,不用盡聽。”他低低道了一句,嗓音冷如古潭寒冰。
霍青橦心頭一窒,痛得身子一顫!
好好的三娘,不過才離開北三路半年多,怎麼竟弄成了這樣。
“霍青橦,這是一個錦囊,你好好戴著,如果有一天你們霍家要做重大抉擇時,才打開,切記,萬不能弄丟,不能隨意打開。”
他嗓音淡淡,但一雙黑眸如深潭寒冰,逼人得緊。
他身上自帶一種震懾人的力量。
霍青橦身子一緊,重重點了點頭,把它收進了懷裡。
“走吧。”
他伸手攬起軟倒的霍青蓮,旋身出了房門。
兩人疾步走到屋牆,正想旋身飛出,忽然一利箭破空而來,兩人身子一閃,利箭咚一聲,釘在了身後的城牆。
黑衣人把霍青蓮扔給霍青橦,沉聲道,“你先走。”
霍青橦抱著霍青蓮,猶豫了那麼兩秒,忽覺背後一掌,巨大的力道傳來,她兩腳一提,抱著霍青蓮,一個翻身,越過了屋牆。
咻咻咻的利箭撲面而來,黑衣人袖子飛起,手中軟劍翻飛,劍氣翻湧,攪起陣陣漩渦,把利箭往兩旁逼了出去。
衛漠見此人功夫了得,不由得俊臉一凜,腳尖踮地,身子一旋,長劍出鞘,直直朝著黑衣人飛去。
一黑一白,兩人纏鬥在了一起,不過眨眼功夫,已過了幾十招。
衛漠擅長使劍,一柄長劍在手上,如入無人之境,黑衣人身子矯健,變化如風,軟劍旋出翻湧的劍氣,直逼得人眼花繚亂。
黑夜之中,只見寒光四射,仿佛是白色的流星在狂卷,劍氣結合,於夜空之中,劃出一道道絢燦的流光!
黑衣人見下面的霍青橦已不見蹤影,遂放了心,一道寒光閃過,翻攪起劍氣如虹,如一巨大的漩渦,直逼過去。
衛漠被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等他反應過來,黑衣人已是不見蹤影。
他氣得臉色發青,手一揮,一波利箭嗖嗖嗖的往身後的黑暗射了過去。
箭簇仿佛沉入大海,釘不出一絲響聲。
他手一揮,讓侍衛收了箭。
半夜敢闖他衛府,還有能力劫人的,京城可沒有幾個?到底是誰,要這麼悄無聲息的劫走霍青蓮?
難道霍家來人了?霍家也沒有如此武功高強之人。
衛漠皺眉沉思。
而霍青橦,帶著昏迷的霍青蓮,不敢再在京城逗留,連夜出了城,直奔北三路。
錦里別院。
夕露萬事俱備,只等人來,等來等去,不見人影,自己卻先打起了瞌睡。
正文卷 第723章:備水,沐浴
四爺除去一身黑衣,一襲月白緙絲長袍,纖塵不染一般,進了錦里別院,仿佛剛才經歷的不是生死廝殺,而是一場風花雪月。
其實衛漠功夫很不錯,他剛剛也是用了十分的力才能全身而退。
進了院子,看見夕露嬌俏的身影,所有的疲憊,忽然全都得到了撫慰。
他含笑走了過去。
夕露的頭,小雞啄米一般,一啄一啄的磕著。
他手一伸,接住了她的頭。
這女人,半夜不上床,是在等他?
看來沒有他,這女人已經開始睡不著了,嗯,很好!
(果然,愛情里的男女都是瞎眼的,人家明明睡了,還說人家睡不著)
長臂一伸,把她抱了起來。
大半夜的,夕露睡得沉,恍恍惚惚的往他胸前蹭了蹭,忘了醒來。
他抱著她邁步進廂房,跨進門檻的當兒,噗一聲,一桶冷水兜頭而下,把兩人都澆成了落湯雞。
冬日裡,水幾乎成冰,冷得是刺骨疼痛。
夕露噗嗤,一聲咳嗽,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靠,你幹嘛?”
四爺一張俊臉成了冰雕。
剛剛美人在懷,一點沒注意,竟然被她這種小手段給兜頭淋了個正著。
“夕露,我看你是迫不及待想跟爺鴛鴦浴!”四爺牙齒錯得咯咯響。
夕露神靈回歸,奶奶個熊,這貨天天半夜三更爬上她的床,她想讓他嘗嘗冰桶的滋味的,這下好了,自己嘗了,這滋味,真TMD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