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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興國皺眉：“還有這說法?”
謝朗盯著他：“有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陳興國擠出個笑，低頭收回目光時，卻滿眼憤恨。
僅僅是開始，謝朗心想，不能把這人渣一下子逼到絕路而逃跑。
要像他對媽媽那樣，一點一點地加深折磨，讓他每一次都勉強選擇退讓，直至習慣羞辱與踐踏。
這或許就是冷酷的天賦。
謝朗對自己的黑暗心理很滿意，似乎終於漸漸顯露出自己獵食者地姿態。
成為一個強大的壞蛋，才能在這個殘酷的社會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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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一切手續辦好，謝朗踏進了新校門。
皇家學院的附屬高中，就設立在大學內部，謝朗曾經隔著昌茗湖，瞭望過這片宏偉的建築。
因為樹木的遮擋，遠看時，只能看見城堡上林立的塔尖，十分威嚴。
如今踏入其中，滿眼翠綠的優美景致，讓眼前的復古建築變得輕快明麗起來。
草坪環繞的棕色城堡，被青苔覆蓋了牆角，翠綠的常春藤仿佛順著青苔的長勢，一路攀爬，讓人仿佛身在童話之中。
雖然是清晨的到校時間，陸續走進校門的學子卻稀疏可數，並不像普通高校那樣擁擠，只三三兩兩結伴而行。
謝朗根據校門口的地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教學樓，遠遠看見班級門口站著一個老師模樣的眼鏡男。
兩人對視一眼，眼鏡男立即大步迎上來，問他：“你是新來的謝朗同學嗎?”
“是的，早上好，先生。”謝朗不確定他是不是老師。
眼鏡男點了點頭：“請跟我來一趟，校長找你。”
這所學校的校長，就是聖巫。
謝朗猜到他會跟自己見上一面，但沒想到這麼快。
帶著好奇心，他跟隨眼鏡男走近校長辦公室。
辦公桌後坐著的老頭皺著眉頭，嚴肅的低著頭，在讀一本辭海一樣厚重的書。
進門後，眼鏡男只是搬來椅子讓謝朗坐下，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謝朗有點尷尬，不知該不該開口打招呼。
聖巫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模樣，比電視上更加精神，也更加嚴肅。
聽傳聞說，聖巫已經好幾百歲了，輔佐過四代奧加帝王。
但謝朗並不相信，他覺得聖巫只是一個家族不斷繼承這個神棍的職業而已，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在位數百年。
正當他胡思亂想時，老頭插上書籤，合上書，抬起目光冷冷看向謝朗，低沉地開口：“你為什麼要轉到這所學校?”
謝朗一愣，稍作猶豫，回答道：“是您……和皇室，給了我這個機會。”
“你為什麼要轉到這所學校?”老頭面無表情的重複了這個問題。
謝朗有些懵了。
這老頭想幹什麼?試探他嗎?
他不想表現得傻乎乎的，於是立即打起精神，冷靜琢磨了這句問話。
不多時，謝朗嚴肅地回答：“為了幫助殿下化龍。”
“沒人能幫助陸子遙化龍。”老頭冷冷開口。
“……”謝朗皺眉，懷疑這老頭想找茬，於是不太淡定地反駁：“是您預測說……”
“那個預測，說出了陸子遙化龍的契機，並不是說你是他化龍的工具。”
老頭始終板著一張臉，冷冷地繼續說：“沒有誰能幫他化龍，能幫他的只有他自己。每個人的未來，都源於自身的選擇，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的選擇呢?謝朗，你為什麼選擇這所學校?”
謝朗張了張口，不知如何作答。
老頭替他做出了回答：“因為這所學校有頂尖的資源，能夠成就你想要的未來，是嗎?”
謝朗閃爍不定的目光忽然變得堅定，他冷靜下來，定定注視著對面的老頭，沉聲開口：“是的，先生。”
“很好，我希望你能對我保持這樣誠實的態度，雖然以你的成長環境看來，這是個困難的要求。”
老頭用他那洞察世事的目光盯著謝朗：“我要你明白的第一件事：你來到這所學校，是為了你自己，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所以，不要刻意作態給誰看，今後遇到任何事，讓你的真實念頭，引導你做出選擇。”
不知為什麼，謝朗在來之前的不屑心態，此刻已經全然消失了，眼前的老頭讓他從心底升起一種震撼感。
仿佛被催眠一般，他對老頭問出了心中真實地第一個念頭：“我必須作出真心的選擇，才能幫助殿下化龍嗎?”
老頭回答：“不要去想陸子遙的事，我已經告訴你了，為自己而活。你與他未來的交集是天意，但結果誰都無法預料，你們倆可能互相成就對方，也可能一起萬劫不復。我給陸子遙的那句判言，其實對你也同樣適用。”
謝朗忍住沒笑：“您是說，我也能化龍?”
老頭回答：“你也能擺脫未來的絕境。”
謝朗皺眉：“恕我直言，先生，我就算被開除，也可以回普通高校參加考試，我成績不差，失去這個名額不至於讓我的未來陷入絕境。”
老頭閉眼搖搖頭：“你和子遙一樣，都在往一場絕境裡走。不同的是，他的劫難來自於外界，而你的劫難，源於你的內心，所以，我要你遵從本心。”
謝朗：“……”
竟然說養尊處優的皇子劫難來自於外界，遭受家暴的他劫難來自於內心，這位神棍可以說非常不靠譜了。
第十一章
“我明白了，謝謝您的提點，校長先生。”謝朗雖然腹誹，表面上還是要給聖巫面子的。
老頭依舊板著臉，被欠了五百萬一樣，眉頭緊皺地看著他，又嘆息了一聲：“不，你還不明白。有些事，不親身經歷，就無法明白。但我希望你記得我說的話，未來面對重大抉擇時，要記住，遵從本心，不要被過往的經歷左右自己的判斷。”
“好的，先生，”謝朗點點頭，但並不清楚他指的是什麼重大抉擇。
畢竟是神棍，如果說的話都讓他這個普通人聽懂，那就不夠高大上了，謝朗懷疑他在故弄玄虛，但也只能配合。
“好，去上課吧。”老頭低頭翻開書，繼續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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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提前十分鐘到校，因為這場談話，謝朗回到班級時，已經遲到了。
班主任是個和藹微胖的中年女人，一頭中長的捲髮，圓臉蛋，雙眼神采奕奕，見謝朗站在門口小聲報導，她立即微笑點頭，示意他進來。
“歡迎我們的新同學謝朗。”班主任招手讓謝朗站到講台前：“自我介紹一下吧，說說你的愛好，讓你的新朋友們了解你。”
“……”謝朗沒想到老師這麼熱情，也沒準備什麼入學講稿，尷尬地站在講台前，臉上卻依舊一派淡定。
不可否認，陳興國那人渣鍛鍊了他的心理素質，處亂不驚、喜怒不形於色，也算是他的一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