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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陽剛要起身,無涯眼疾手快,一下子單腿跪壓在了邵陽背上,右手卡在了他的肩胛處,“別想開溜,交出解藥。”
邵陽忽然一聲大喝,雙手撐地翻身坐了起來。
無涯鬆開桎梏站在一旁抱胸看著邵陽,只見這個平日裡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黃衣青年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周身瞬間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這股氣場裡有太多的強勢霸道和專橫的味道,完全和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形象大相逕庭。
“你給我下蠱到底要幹什麼?如果有什麼用意大可直接明說,我不相信你莫名其妙的給人下蠱就是為了找個人陪你打架。如果沒有其它事,就把解藥給我。”
邵陽慢慢站了起來,側過臉看了無涯一眼。臉上又恢復成一派笑嘻嘻的模樣,“這次不能算你贏,你耍賴了。”
無涯皺眉,“什麼耍賴,是你自己疏忽大意了。正所謂兵不厭詐,更何況我還沒使詐。”
邵陽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真正的對手是要相互尊重以誠相待。”說完,笑了笑,後退幾步,腳底輕踩,身體向後飛起,直到身影消失,他的聲音才從彼端傳來,“等你恢復內力了我們哪天再堂堂正正較量一番,你若贏了,我就給你。”
無涯回到竹林時,下面的一個士兵跑來說道:“大人,剛才劉大人派人來找過大人,請大人趕快回去。”
“知道了。”
無涯剛一進寨子的門,就聽到王銜庭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真是太狡詐了!”
無涯進了屋,看到王銜庭正坐在屋子裡氣乎乎地大聲嚷嚷。
“怎麼了?”
劉舒城轉頭看到無涯,無奈地拿下巴指了指王銜庭說道:“還能是什麼,著了道了唄。”
“怎麼回事?”
“為防著他們那了得的弓箭手偷襲,我們的部隊在大石頭後面防守,沒想到那伙賊人居然仗著樹林隱蔽,從山體側面翻了過來,準備給我軍來個兩面夾擊,以分散我軍的防守重心,還好劉大人及時應對,斷了山體那邊的小路,不然險些就讓他們給衝進山口了。現在他們人多我們人少,只能打打防守戰,唉,真是氣人,想我王銜庭什麼時候受過這鳥氣了。恨不能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說完,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問劉舒城,“為什麼不直接讓我乾脆堵了那山口,省得還得時時刻刻防著。”
“堵了?你怎麼堵?拿什麼堵?”
“我就找個大石頭一堵不就完了,咱休息的地方就有塊大石頭,我看用那個堵正好。”
劉舒城輕笑一聲,“人家可是連城牆都翻得過的,還在乎你那塊破石頭?到時候你堵了對人家來說沒什麼損失,你自己倒先擋了自己的視線給人家做了屏障。”
“那怎麼辦?總不能一天到晚就大眼瞪小眼,干看著吧。你別忘了,我們的人可是越來越少了,山上埋伏的那些弟兄們可有好些都葬送在他們的護甲隊手裡了。”
“急什麼,我們少了他們也在少。我們是固守,他們是遠征,我們的軍需正在源源不斷的補給,他們卻要長途跋涉。”
“那照你這說法,我們就只能被動的等著他們來打,我們再防?”
劉舒城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只轉頭問無涯,“箭做了多少支了?”
“差不多有四五百了。”
“那就好。”
第20章 第二十章
晚上夜襲是最普遍的。王銜庭為了防止這點,專門派人輪流不間斷的巡邏值守,士兵們都是合著衣服睡覺,隨時準備一遇突發狀況能夠立馬起身應戰。
果然不出所料,俞軍白天並沒有使出全力,他們一直在等黑夜的降臨。
一個齊兵靠著石頭坐下來剛打算休息,忽然他感覺有什麼不對勁,鼻子四處吸了吸,轉頭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人,“喂,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旁邊的人正處在快要見周公的狀態,被猛然撞醒,迷迷糊糊地聞了兩下,說道:“什麼味道?沒什麼味道啊。”
那人不耐煩地抓著他的肩膀使勁搖了搖,“醒醒,快清醒點,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香味,不像是花的香味,感覺很特殊,說不出是什麼香味。”
旁邊那人勉強打起精神又聞了聞,還是什麼都沒聞到,“你不會鼻子出問題了吧。”說完擺了擺手,倒頭又繼續夢周公去了。
夜漸漸沉了,正在眾人都東倒西歪有的開始打起小鼾時,不知道是誰突然驚慌的慘叫了一聲,“啊,有東西,有東西咬我!”
這一聲起頭,其他地方也陸陸續續響起了同樣的慘叫聲。
大伙兒都被這突然出現的東西弄的人心惶惶,瞌睡立馬清醒了大半,紛紛點起火把想一看究竟,這咬人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一個士兵剛彎下腰低下火把,正仔細的朝地上瞅著,忽然一條吐著長長的信子的蛇頭猛然躥到眼前,和他面對面的定定凝視。這人嚇得頓時一屁股跌倒在地,剛張大嘴一聲慘叫還沒叫出來就被那蛇一口咬在了鼻子上。
周圍的蛇越來越多,不時的發出嘶嘶的聲響,士兵們嚇得光忙著四處逃竄,至於山口處的防守重任,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誰還顧得上這些。
王銜庭聽到手下的一個小隊長來匯報後氣得當場摔了杯子。
“簡直成何體統!區區幾條蛇就被嚇得丟了本職,難道我們的軍紀已經渙散到這個地步了嗎?”
“大人,也不能全怪兄弟們,實在是那些蛇太嚇人了,還咬人。我們已經有好幾個兄弟被咬了,我一看到情況不對就馬上來報了,也不知道有毒沒毒。”
劉舒城想了想說,“這麼多蛇突然同時出現,肯定不會是巧合。”
聽劉舒城這麼一說,小隊長也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聽他們說,之前有人聞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該不會就是……”
劉舒城點了點頭,“有人故意放香招蛇。”
王銜庭沉思了一會兒,抬頭對著小隊長說:“你去叫人找些雄黃來。”說完大步向門外走去。
一出寨門口,就看到下面人影攢動,士兵們到處拿著火把在地上亂舞,不時有人摔倒在地上慘叫幾聲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大人,這蛇有些有毒!”小隊長在身後驚叫了起來。
還不等話說完,對面的俞軍早已經藉助黑暗的掩護趁著他們被蛇陣擾亂了注意力的這段時間悄悄地潛了進來。
王銜庭剛要防守卻已是來不及,混戰又瞬間爆發。
俞軍像收割韭菜一樣一路衝殺了過來,而齊軍卻被毒蛇嚇得魂不附體,看到俞軍打來想都不想直接轉身就往後跑去,有些更是呆呆的癱坐在地上,早已忘記了該怎麼反抗了。
“大家都別驚慌,站起來拿上你們的武器一起來迎戰,我們堂堂的齊國男兒,豈能被幾條爬蟲嚇倒,大家跟我一起上!”說完,王銜庭和阿武衝進敵人陣型,兩人各自橫掃開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