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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他跟你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晏秋瞧著他好像還沒認出自己是誰,想想方才那封信上寫的內容,心念急轉,嘴上道:“他是我夫君啊。”

  四皇子瞪大眼,看著君琰:“你、你有幾個……”那個怎麼說?媳婦?可這兩人明顯都是男子,說媳婦是不是怪怪的?

  四皇子一時糾結在那,晏秋卻只想快刀斬亂麻,直接告訴他:“丘謙就是為師,你誤會什麼了?”

  四皇子:“……嗯?”

  “你以為梁王為什麼要幫你?”

  雖然有時候晏秋也不知道梁王腦子裡想了些什麼,但是這份功算他身上也沒毛病。

  四皇子又是一臉震驚。

  晏秋又問道:“你以為我教你的是什麼?”

  四皇子:“……為、為人之道?”

  “為人之道、為君之道,以及為夫之道。”晏秋一點也不含蓄,直接開門見山說了個清楚明白,“為人之道與為君之道我便不說,為夫,是為了讓你日後不要因為後院起火壞了大事。這次淑妃一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可明了?”

  他突然開始說教,四皇子愣愣地,點頭。

  “既然如此,日後你若是登基為王,千王要協調好眾人之間的關係。”晏秋想了想,又道:“上一次那異族女子的事,看在你反應及時的份上,我沒說什麼。只若下次你還出現這種色令智昏的事,為師……”

  看在四皇子一臉懵逼,完全看不出此前冷漠的模樣,晏秋頓了頓,說道:“哦,你出師了,為師管不著。”

  要把想像中老先生的形象轉換為現在晏秋的形象,對四皇子來說實在有些困難。只晏秋這麼一番話說下來,又有身邊的侍衛證明,四皇子還是相信他是自己那個筆友師父的。

  問得此言,四皇子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對著這麼年輕的師父說父親這種話,四皇子也是梗了一下,還是把那個父字吐了出來。

  只他還沒接著說,晏秋卻是有些嫌棄地擺擺手,道:“我沒這麼大的兒子。”

  四皇子:“……”

  想像跟現實實在差的太多,但晏秋教他許多,如同再生父母,四皇子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差距就抹去了晏秋的恩德。

  然這次晏秋是真的打算離開這裡之後,再也不回來,因此也不管四皇子能不能快速消化,緊接著又把四皇子此前做的事拿出來,拆開說了,詳細分析,把人罵了一頓。

  罵的是四皇子以身犯險,明知可能被發現,還是為了快速收集證據選擇了相對激烈的手段,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這一次有梁王在後面出手,證據確鑿後人贓並獲,只此時天子病危,暫時沒有拿出來說,只等新帝登基,這便是第一把火。

  晏秋跟君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把他當外人,但四皇子可沒辦法無視那個氣場強大的‘師娘’,目光頻頻落向他,終還是引起了晏秋的注意。

  晏秋:“你老看他做什麼?”

  四皇子:“沒有。”

  晏秋板起臉,“你當我眼瞎?你老看我男人做什麼?”

  一旁聽了半天的君琰神色微動,又聽晏秋接著說道:“你要是也斷袖,趁早找好繼承人,別壞了百姓的事。還有,不准看我男人。”

  “……徒兒對男子並無興趣。”四皇子被晏秋的話嚇的臉都白了,“師父不要誤會,徒兒只是覺得師、師、師……”

  媽呀,怎麼稱呼?

  “鬼翡。”君琰吐出了兩個字。

  “哦,鬼翡先生……嗯?”四皇子猛地抬頭,一臉震驚地看著君琰,顯然是知道那個名字的。

  晏秋倒是不意外,四皇子對江湖有些興趣,當年還想學著話本里離家出走浪跡天涯闖江湖,還是晏秋安排說書先生改了內容,專門說江湖上那些滅門慘案陰謀詭計,把尚還年幼的四皇子生生嚇了回去。

  見四皇子震驚,晏秋眼都不眨一下,“為師還有個名字叫蕭秋。”先說了,免得你又亂想。

  四皇子:“蕭、蕭秋?”

  “嗯,蕭秋。”

  蕭秋不是個女的嗎?還有那個李言秋的本名也是蕭秋……

  晏秋又道:“李言秋也是我的名字。”

  四皇子木了。

  “當著我的面就算了。”晏秋看看天色,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本想在山上野炊的心思,被冷風一吹就熄了,“對著旁人,尤其你這些屬下都在這,莫要喜怒形於色。若是讓旁人察覺到你的喜好,一不小心,就會被牽著走。”

  “懂嗎?”

  “徒兒知道的。”他平日裡冷著臉,便是因為這個。

  “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啊,一堆。

  比如李言秋,蕭秋。

  再想想,丘謙這個名字,也帶個‘秋’。

  對了,還有、還有那個晏秋。

  四皇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晏秋……”

  晏秋毫不隱瞞,“也是我。”

  反正這些,他總會查出來的,直接說還能增加四皇子對他的信任感。

  四皇子:“……”

  “還有問題嗎?”

  四皇子欲言又止,最後卻是抿緊了唇,道:“師父是在耍我玩麼?”

  晏秋果斷否認:“沒有。”

  “那為何,每次都……”

  “你也知道每次都是我死?”

  晏秋挑眉,道:“第一次,晏秋擋劍,我不僅身受重傷,還中了劇毒,命在旦夕,為師可有遷怒於你?”

  四皇子面色一僵。

  “第二次,李言秋。”晏秋慢慢道:“你以為我為何事進京?你兩次被人刺殺,重傷昏迷,為師為你出氣,卻也沒害了無辜人,只是讓他們自食其果,你也要怪為師?”

  四皇子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有些愧疚。

  “第三次,丘謙。”晏秋說到這,頓了頓,“為師做了什麼,為什麼那麼做,你不知道?若你真不知道,你這輩子都別出師了。”

  四皇子沉默許久,慢慢跪下,“徒兒知錯。”

  “起來。”

  四皇子卻是結結實實的行了大禮,卻不起來,而是道:“師父三次救我,徒兒卻絲毫不知,勞師父為徒兒……”

  說著,他的聲音卻是哽咽起來,似乎是在哭。

  晏秋頓了頓,看著四寶拎著食盒上來,從袖子裡摸出一方錦帕,走到四皇子面前蹲下,遞給他,“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掉豆子,嗯?”

  四皇子眼眶紅紅,正要開口,卻有一人直接飛上山來,迅速在四皇子身邊跪下,“殿下,天子駕崩,王爺到處在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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