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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節這天,山下的小鎮有廟會,晏秋喜滋滋地纏著鬼翡下了山,驚掉了一堆人的下巴。雖然都是廟會,但是各地總是有些差別,晏秋雖然此前去過不少地方,這次依舊是興致滿滿,拉著鬼翡東走西走,無意識間倒是把青沐一眾給甩的沒影了。

  待眾人好不容易找到他們二人,晏秋手裡提著一盞做工粗糙的蓮花燈,神色有些恍惚。聽到青沐的聲音,他回過神,揚起笑臉,“啊,你們逛完了啊?”

  鬼翡靜靜地站在他身邊,臉上戴著面具,俊美容顏被遮去了大半,只那雙狹長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鋒銳,辨識度很高。

  此刻倆人手還緊緊的牽著,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這兒,晏秋抬起手晃了晃,若無其事地說:“這個,因為小時候走失之後,經歷的事不太好,所以養成了這個習慣。”

  在這種熱鬧的地方,他總是要牽著一個人的手,才能覺得安心。自然,此前都是牽著護衛,這次則換成了鬼翡。

  總不能讓他拽著青沐或者紫氣的手到處跑,沒得壞了人家的閨譽。

  壓根忘了他自己穿著女裝,牽著一個大男人到處跑,自個的‘閨譽’已經沒了。

  青沐很快接受了他這個解釋,不動聲色地給教主行了禮,道:“主子,屬下等來遲,請主子恕罪。”

  “無妨。”鬼翡聲音冷淡,看一眼自以為沒人發現偷偷摸摸打了個哈欠的晏秋,說:“你們自去玩便是,本座與晏秋先行回去。”

  青沐:“主子?”

  晏秋一愣,忙放下手,裝乖:“我、我還能逛的。”

  鬼翡靜靜地看他一眼。

  晏秋:“……就一點點累。”

  鬼翡:“……”

  晏秋:“好、好吧,是有點想睡。”平日這個時候他也差不多該睡了,尤其不久之前為了把那個差點落水的小孩拉上來,雖然鬼翡很快出手幫了他一把,但晏秋也廢了不少力氣,就有些累了。

  因為‘七日’的關係,晏秋的體力完全無法保持正常人的水平。

  青沐與紫氣以及明護法對視一眼,道:“那屬下護送主子回……”

  鬼翡淡淡道:“本座需要你們護送?”

  青沐噎住。

  最後鬼翡與晏秋拋下眾人,獨自回了魔教。

  下山的時候,晏秋是慢慢吞吞磨下來的,等到上山的時候,就有些沒力氣了。吭哧吭哧地跟著鬼翡走了一段路,晏秋抱住男人的胳膊,可憐巴巴地說:“教主,你還是把我拎上去吧,就跟我第一次上去的時候一樣。”

  小鎮的熱鬧在這兒還依稀可聞,聽到晏秋的話,鬼翡停住腳步,側頭看了他一會兒。

  他面上帶著面具,又恰好立在陰影之中,晏秋能看清他表情的變化才奇怪,只隱約看到一張黑的模糊不清的臉。

  半響,鬼翡向晏秋走了兩步,立在他身旁。晏秋摸摸地捂住脖子,免得被勒死,卻察覺腰上多了一隻手。

  鬼翡的體型對於晏秋來說,能夠提供足夠的安全感,在被男人擁入懷中的時候,晏秋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後回神,驚訝:“教主?”

  鬼翡:“那日我不知道你是誰。”說話的同時,另一隻手抬起袖子,罩住晏秋的面門。

  晏秋瞬間便什麼都看不見了,伸手要拿開那袖子,卻發現雙腳離地,驚訝片刻,意識到了什麼。

  耳邊呼嘯的風聲證實了他的想法,而鬼翡的袖子不足以擋住撲面而來的寒風,晏秋卻並未察覺到一絲冷意。

  因為什麼都看不到,無法準確的判斷時間,大概也就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晏秋腳踩在實地上,遮擋他視線的袖子也被拿開。

  面前的景色他十分熟悉,再走幾步就是教主的院子,也是他睡覺的居所。

  晏秋愣神,側頭看向鬼翡:“這就是輕功?”

  鬼翡點點頭,見他站穩,便收回了手,不動聲色地掩於寬大的袖子之中。

  眨眼間便從山下到了山上,晏秋沒有實質上的感覺,而且覺得過於……驚駭世俗。輕功原來是這麼厲害的功夫嗎?

  察覺他似乎誤會了什麼,鬼翡道:“從斷崖下上來費不了多久時間。”

  “斷崖?”

  “嗯。”

  晏秋眨眨眼,再次感嘆輕功真是好東西,然後邁步走向小院,“教主果然厲害。”

  走了幾步,見鬼翡並沒有跟上,晏秋回身,狐疑地看向他,“教主?”

  鬼翡:“本座尚且有事要處理,你回去吧。”

  反正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晏秋直接放棄了這件事,聞言沒有多問,點點頭:“好。”

  待晏秋磨磨蹭蹭走到了燈籠下,與聞聲出來的藍馨碰上時,鬼翡才轉身離開。

  晏秋與藍馨說了幾句,看著鬼翡漸漸消失的背影,神色又開始恍惚起來。

  藍馨擔心他是不是碰上了什麼事,溫言道:“小秋,是不是玩的不開心?”

  “嗯?嗯、沒有。”晏秋回神,露出笑臉,“挺開心的。”

  藍馨:“那……”

  “教主說……”晏秋露出手腕,接著燭光看了看手腕上的紅繩,小巧精緻的烏龜依舊安靜的串在那,“教主說,讓我長命百歲。”

  藍馨:“這不是挺好麼?”

  晏秋眨眨眼,指尖輕輕撫摸著那紋路清晰的龜殼,笑了笑,點頭:“嗯,挺好。”

  長命百歲這種祝福,他從小到大,卻是第一次聽到。

  而且還是在他中毒之後。

  真是……

  呵。

  另一邊,鬼翡徑直去了藥堂,走到門口時抬腳,乾脆利落地把門踹開,然後慢悠悠地走進了院子。

  聽見聲響,在窗口把‘酒’賞月的薛淺迅速回神,張口就道:“哪個不怕死的敢踢……教主你這個時辰來這做什麼?”

  不待鬼翡開口,薛淺想到了什麼,反身下榻,室內噼里啪啦一頓亂響,他就背著藥箱衝出來了,“是不是晏秋毒發了?快快,人在哪,我去看看。”

  鬼翡伸出手拽住他的頭髮,疼的薛淺嘶了一聲,立馬停下步子,轉過身來從他手裡拯救自己的秀髮。

  “教主、教主,鬆手,我這幾根頭髮可經不起您拽啊。”

  鬼翡鬆了手,又摸上了他的背,薛淺驚的一身冷汗,迅速回憶最近有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感覺如何?”

  薛淺:“什麼?”

  鬼翡:“……”

  薛淺:“……我的祖宗哎,教主你快停下,熱、熱!要燙熟了!”

  鬼翡收回手,接著月光,盯著自己的手掌看了許久。

  薛淺小心翼翼地往旁邊走了幾步,然後問:“教主,怎麼了?”

  鬼翡:“本座剛剛只用了一層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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