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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將軍原是在西南占據一座大山,當上了土匪,帶著一群流氓守著山,偶爾打家劫舍的,日子逍遙法外,後來戰亂了,山下的人都走光了,打劫的勾當干不下去,走投無路一氣之下便參了軍,果然世事難料啊,他竟憑著一股匪氣,走上了另一條康莊大道。

  當年的他,年少輕狂,偶爾抽起風來腦子就容易進水,話說,一匹布那麼長的當年,第一次搶贏了隔壁那群土匪兵的地盤後,就意氣風發得一發不可收拾,一而再再而三地糾正不能喊他名字或喊唐團長之類符合他身份的稱呼,心比天高地要人喊他一聲唐將軍,當時笑話他的人很多,一日一日過去,一年一年流淌,他驍勇得像個鐵人,不愛惜身體得像是把生死看淡,也越爬越高,沒人敢笑話了,漸漸的,大家連他原名叫什麼也忘了,似乎覺得他生來就是叫唐將軍。

  後來被中央被收編以後,不改當年半分匪氣,勇猛得在長著老人斑的胸膛上,依然住著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狂妄不變。活了幾十年,一把年紀,本該頤養天年了,頭髮花白的還得一路奔波勞碌,在旁人眼裡就是白活了,好好的半閒人不做,頂著一副皮鬆肉弛的皮囊,整天在追著炮彈跑,不識時務。

  唐將軍一本正經地跟顧章交換完情報後,正事辦完,自然私事難了。

  他冷哼一聲,端起張臭烘烘的臉,“我女兒怎麼還住你這,幹嘛不送回雲南啊!”

  “……”

  唐將軍見顧章不哼聲,火氣又上來了,幾乎吼著,“我就說你呢!你!你!”

  氣勢如虹地喊了幾個你,啞火了,畢竟吵架不是他強項,搜刮肚腸也不知該罵啥,直接動手是他標配,但沒理由的動手,理虧。

  唐將軍那火氣上來,下不去,運氣壓丹田也散不去,抬腿就一腳踹在顧章腿窩處。

  “……”顧章忍住疼痛,險險撐在桌子邊上,才不至於一腳跪下。

  他甩甩袖子,風風火火闖又風風火火走了,還沒半盞茶時間,又扯著喉嚨,“死哪去啊,帶路去你家啊,我女兒外孫是不是被你虐待啊!不敢見人似的,幹什麼呢!”

  似是虐待小孩女人的顧章,“……”

  晚上,月明星稀。

  晚飯在一片似乎溫馨祥和的氛圍中進行。

  唐將軍笑得一臉皺巴巴的花一樣,變著花樣要給兩個小外孫餵飯吃。

  小外孫也不小了,顧喆站直了也到他胸口,此時,顧喆面無表情地吃著糖將軍用誇張的肢體語言用勺子盛著一勺白飯上面還拌著肉汁,凌空九轉十八彎地比劃幾下,比喻成是越過山丘海洋過來的飯,再一臉慈祥地看著顧喆咀嚼咽下。

  顧喆記得這位外公,還印象深刻,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搜索著記憶,似乎想找回童年那個還算正常的外公。

  顧貝對此見怪不怪,她南方的那個家裡,外公是陪她玩得最多的人,笑呵呵地吃下每一口,還甜甜道,“外公親手餵的飯,最好吃了。”一句話,直接把唐將軍哄上天了。

  同一片天空,在不同的氛圍下,看到的星月也不同,在山田助也看來,就是一個月黑風高夜。

  “中國駐屯軍”是日本人美化侵略,憑空捏造的一個詞,說白了就是侵略軍。

  而這支侵略軍的司令官香月青思坐在桂花花香暗涌的庭院,品著清茶。

  “山田君,今晚的月色真美。”

  山田助也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還是日本的天空美,坐在櫻花飄舞的樹下,人世最難得了。”

  “哦,你還記得日本。”

  句子應是疑問句,但他用陳述的語氣說了出來。

  “香月司令,大黃天皇永遠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香月青思大笑起來,端起他的茶杯,潑掉杯中茶水,斟上慢慢一杯酒。

  就是中國的茅台,特有的醇香撲鼻而來。

  “這酒就聞著香,喝著辣,嗆人。”

  山田助也接過杯酒,頭一仰,一飲而盡。

  七月十九日,官香月青思與主政華北的冀察當局代表周全裕談判,希望與盧溝橋所屬的地方當局“現地解決”。

  同時日本內閣會議批准將“中國駐屯軍”以第五第六第十師團為基幹,合計十餘萬人,從中國東北、朝鮮、及日本本土向華北増軍。

  又通知政府,停止一切挑釁言論及行動,不得妨礙日本“中國駐屯軍”與第二十九軍的“現地談判”。

  日軍就是披著談判的羊皮,背里幹著狼心狗肺的勾當。

  唐將軍日日夜夜在通電話中,叫囂著要先占戰機,否則後果自負。

  話落到這份上,被掛掉電話的居然還是唐將軍。

  這老頭被氣得吹鼻子瞪眼也無濟於事。

  因為此時的政府,還在幻想著和平解決“盧溝橋事變”,外交部王聰聯合英美德等國大使同日方進行交涉,南京國民政府希望在列強的干預下,日本停止向中國增兵,和平解決“盧溝橋事變”,同時南京國民政府致函“九國公約”簽字國,希望居中調停。

  王聰費勁口水地勞碌請辭,甚至代表一個大國的低聲下氣地請求了,但都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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