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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氣吁吁,“那個唐詩詩找她爹來找你晦氣了啊!怎麼辦怎麼辦,聽說官位比顧章還高啊,哎呀媽呀,你說話啊,愣著幹嘛,快躲起來啊,喲喲,”他團團轉一圈,掃視一番屋內,“這連個大柜子也沒有啊,娘吶,哎喲,你要不爬窗出去,”說著,使勁把寶祥往外推。

  “冷靜!”寶祥用力拍拍他肩頭,“誰來了?”

  “唐詩詩她爹。”

  “哦。”

  恭喜急了,“你還不明白嗎,他來替他女兒撒氣了。”

  “我知道啊。”

  “還不走?!”

  “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要來的總該要來了。”

  “就不等等顧營長。”

  “唉,算了。”

  “算什麼啊,沒他護著,人家估計就,”他做了一個打槍的手勢。

  話間,唐將軍便是風風火火闖進來,看到恭喜和寶祥交頭接耳的,“混小子,還說不認識小白臉啊!”

  那種用怒氣喊到名字的感覺比在學堂昏昏欲睡中,突然被先生抽問問題,更是刺激得心臟驟停。

  恭喜吱吱唔唔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像無助的小學生可憐巴巴地看著教師,祈求開恩。唐將軍被那種東施效顰的眼神,就是明明是個虎虎生風的糙漢子偏偏裝成弱女子含□□說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直接踹了他一腳,“別拿迷惑顧章那一套對付老子,老子不好這口!”

  恭喜,“……”

  寶祥,“……”

  “那個,唐將軍,呃,我才是。”寶祥弱弱地道。

  唐將軍重新審視他一番,眼神像看市場裡的蒼蠅,充滿不屑,廢話都懶得說,直接叫人把他綁走了。

  顧章是凌晨回到軍營,得知寶祥被綁走,風行雷掣地驅車“拜訪”唐將軍。

  站崗的士兵擋不住顧章的步伐,而唐將軍幾乎是被他從被窩裡扒出來的,唐將軍氣得抄起床板就追著顧章,要往死里揍一頓,但怎麼會是正值壯年的顧章的對手,三兩下子就被奪過床板,一板子被拍在腰腿上,痛得慌,可他是將軍,再痛也得忍著,含淚也要忍著。

  兵法有雲,要不擇手段,他掏出□□,指著想要掄起床板的顧章,“狗養的,看我不一槍崩了你!”

  一場腥風血雨動靜太大,唐詩詩半醒地披著大衣出來,一看到這兵刃相見的場面,瞬間清醒,尖聲吼道,“你們幹什麼!爹,太危險了,放下槍。”

  “他在哪裡!”他是指寶祥。

  “崩了!”

  顧章雙眼猩紅,血絲布滿眼球,大口呼吸間胸膛起伏跌宕。

  也許是顧章的反應太過在乎了,帶上了猙獰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唐詩詩,她突然發了瘋一樣質問,“為什麼啊!為什麼!”

  一陣死寂。

  唐詩詩從他身後環抱著他,吶吶道,“他死了,你會留下來嗎?”

  他沒有說話,搖搖頭。

  她死死盯著顧章,像幽怨的女鬼眼神,像怪獸一樣看著他,像瘋癲了一樣看著他,像貓一樣看著他,而顧章對這種熾熱得足以將他燒死的眼光,渾然不覺。

  她只覺渾身難受,胸口悶悶的陣陣痛意洶湧澎湃席捲而來。

  哽咽得喉嚨發出唿唿的低沉嘶啞聲,手指痙攣般,塗著鮮紅甲油的指尖,摳著顧章手臂上的皮肉,不多時,鮮血淋漓。

  死勁地發泄過後,她又是重重抱著顧章,忽然用盡一生的力氣,力是那麼大,但說出的話語,輕飄飄的,像雪花墮地,風雨飄零,她說,“我們離婚吧。他沒死。”

  顧章的眼睛亮了,唐詩詩不知道他是因為獲得自由還是因為失而復得,只知道自己的心千瘡百孔,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痛得無法呼吸。

  捉不住了,還是放手吧,她捂住眼睛,眼淚從指縫中流出,顧章轉身抱了她一下,細聲說了幾句話,但她心裡難受,什麼也聽不進去,連她爹聲嘶力竭的怒號也似飄煙一樣,飄飄蕩蕩,一字沒進。等回過神時,顧章走了,背影沒有看到,她哭了,哭得稀里嘩啦,為自己,也為他。

  寶祥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只是被捆綁著跪在了柴房裡,顧章找到他時,寶祥靠在牆邊,昏昏欲睡。

  給他鬆了綁後,顧章揉揉他被勒得發紫的手腕腳腕,柔聲道,“我們回家了。”

  “嗯嗯。”

  寶祥伏在他背上,下巴擱在他肩頭,忽然玩心大發,用手指揉著顧章的耳垂,輕輕拉扯,本來顧章一臉劫後餘生的沉重感,被他這麼揉揉捏捏的,無奈嘆了口氣,“為什麼當時不躲起來。”

  “不想躲了。”寶祥把臉頰貼在他肩頭上。

  “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沒,”寶祥笑笑,“心裡老是不踏實的,有點害怕了。”

  “有我。”

  “嗯。”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多時,天就亮了,晨風習習,帶著夜裡的霧水,濕潤清爽。

  離婚一事,兩人低調處理了,兩個小傢伙歸了顧章,唐將軍堅決不肯要,怕耽誤女兒。

  簽完字後,顧章對著唐詩詩,忽然語塞,理應道別幾句,但話沒出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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