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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王爺道:“世人皆不知,為何你知?我想先皇不會告訴你我的身份才是。”

  月非魚道:“這當然是我偷聽到的。”說得非常自信,非常地大義凜然,竟讓三王爺說不出話來。一邊月非魚身邊的暗衛都偷偷為主子摸冷汗,難道不是應該撿好聽的說嗎?一個皇上,不,是未來的皇上,竟然選擇偷聽?!

  三王爺覺得,果然他皇兄看上的人,還是有用的!

  因為蕭府以及其他地方還有殘黨,總得有個人指揮,看看情況,便先行向月非魚告辭,前往宮外而去。

  最後花了三天時間,將餘黨全部抓住了,逃走了的,還沒有來得及的,不知情況的,總之蕭遠宴明面上的爪牙,算是抓得乾乾淨淨!至於暗處協助的,月非魚相信,再過些時候,終會塵埃落定,那些人,一個也少不了。

  儘管皇宮中這次的行動很大,但實際上知道全部情況的百姓卻是少之又少,只清楚蕭丞相謀反被抓便是了。

  蕭遠宴等人,最後滿門抄斬……謀反者,誅滅九族,月非魚算是從輕判了。

  而最讓月非魚省心的,便是在蕭遠宴府中抓到了從東藥國逃到南越國的殘黨,月非魚大手一揮,送給左渡秋去了,算是表達友好,況且,月非魚相信左渡秋的手段絕對不輸於自己,他們以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與其在南越國處決,倒不如順水推舟,送給左渡秋。

  在蕭遠宴等人行刑那天晚上,蕭太后去見了蕭遠宴最後一面。

  蕭太后看著蕭遠宴道:“你這是何苦呢?”蕭遠宴明白蕭太后所說是什麼,是呀,這是何苦呢?如若不謀反,他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蕭丞相啊!謀反失敗,自己便如過街老鼠。

  蕭遠宴哈哈大笑道:“這是何苦啊!”

  蕭太后凝眉,搖了搖頭,是啊,沒有人知道這謀反會不會成功,人總會嚮往著高處,有野心的人更是,不嘗點苦頭,怎麼才會知道不行?但這是謀反之路啊,一旦走錯,不得回頭!

  “念心,這次我只求你,能不能保住記期?他是蕭家唯一的血脈啊!蕭家,不能斷我手上。記期並沒有參加謀反之事,全都是我一手策劃。”蕭遠宴說完,整個人突然像蒼老了一般,無力地坐在地上。

  蕭太后有些猶豫,這是蕭遠宴第一次隔這麼多年喊自己的名字,確實,蕭家不能毀在他們手上。但是,要說蕭記期完全沒有參與謀反,那是不可能的。心裡瞭然,於是蕭太后對蕭遠宴說道:“我只能儘量。”

  “多謝,”蕭遠宴低聲道。

  蕭太后轉身出了天牢,便看到月非魚笑意盈盈地站在外邊。

  第五十四章 選擇

  蕭念心見月非魚站在外邊,也明白了,這是在等著自己呢。嘆口氣上前道:“回宮中再說吧。”

  “好,”月非魚點頭道,便也跟著蕭念心回了皇宮。

  回到寢宮,蕭念心眼神示意,讓宮女太監們都出去了,坐下來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頭道:“說吧,你想問些什麼?”

  月非魚道:“這倒也沒有什麼好問了,該是說,母后可有什麼事情要跟朕說呢?”

  蕭念心看著一臉笑意地月非魚,其臉上坦蕩自信,嘆口氣,這孩子算是長大了,但是,能不能別笑得一臉jian詐地看著我,就算是想從我這找些好處,能不能別這麼明顯,生怕人不知道啊!

  蕭念心再次呼出一口氣,平復心情道:“非魚,這次,能否答應母后一件事?”

  月非魚問道;“是蕭遠宴讓你來求朕的?”

  蕭念心點頭,“非魚,保住蕭家最後一點血脈吧。”

  月非魚斂了笑意,“若不是我早早識破蕭遠宴的計謀,那蕭遠宴會留下這月氏皇朝的血脈?”

  蕭念心沒有說話,她不清楚,準確來說,她明白,讓蕭遠宴留下月氏皇族的血脈的概率太小。

  “非魚,”蕭念心還是再次開口,“我求你了……”

  月非魚深深看了一眼蕭念心,“好。”

  “什麼?”蕭念心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我同意了,”月非魚再次道。

  “有什麼條件?”蕭念心一臉狐疑地看著月非魚,她實在是不相信月非魚會如此慡快地答應。

  “我要廢掉後宮,”月非魚說得非常堅決。

  而一旁的蕭念心卻激動地站起來道:“你瘋了!”

  月非魚平靜地看著蕭念心道:“你清楚,我是不可能喜歡女人的。”

  “難道你要因此廢掉皇宮?”蕭念心一臉不可置信,“這是要讓月氏皇朝絕後嗎!”

  “月氏和蕭家,我和蕭記期,只能留一個,”月非魚道,他清楚,自己這樣說無異於讓蕭念心為難,並且無論選誰,都是一種殘忍。

  蕭念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這個決定讓她為難,無論選擇哪個,她都不好受,抬眼看著月非魚堅定地目光,最終下定決心,她緩緩開口道:“……蕭家,蕭記期……”

  兩人之間一時沉默,忽的,月非魚大笑幾聲,明明這就是自己算計得的,廢了後宮,耳根清淨,可是,當蕭念心真得開口說出這個自己設想了幾十次的答案時,還是會止不住難過,就像小孩子一樣,做錯了事明知道自己不對,可是就是會發小脾氣,不高興,所以,月非魚也那樣做了,如一個小孩子一般賭氣地走了,任憑蕭念心在背後怎麼喊他,都沒有回頭。他承認他很“壞”,這很孩子氣,可是,就讓他任性一會吧,就一次……

  蕭念心出神地看著月非魚離去的背影,喃喃道:“非魚,對不起……”

  後來,蕭遠宴等人被斬首示眾,城中的百姓罵他們的聲音不斷,儘管不清楚蕭遠宴他們做了什麼,但是,謀反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件錯事。

  蕭遠宴斬首的那一刻是平靜的,成王敗寇這道理他懂,所以無悔,既然蕭記期已經逃走了,那他又有什麼可以擔心地呢?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坦蕩,沒有算計,沒有爾虞我詐,但是,他從不後悔自己所做所為。

  蕭記期月非魚還是信守承諾的,將蕭記期放走了,但是卻必須改姓,從此不再姓蕭,去了蕭姓,全名紀期。他的一生,只要不死,便活在監視之下,而他倒也安分,跟一名救了他的小姑娘成親,孕有一兒一女,從沒有透露過以前身份,安安分分地生活,直至死去。

  這些,倒是後話,話說那天晚上,月非魚生氣地從蕭念心的宮殿走後,便往御花園中走去,他覺得他看看他的魚心情會好一點。

  月非魚來到御花園的池塘邊,看著游得非常歡快的魚兒頓時怨念起來,都不見我幾個月了,你咋還這麼快樂呢?!

  越想越不甘心,想著,月非魚脫了鞋襪,將腳直接放入水中,初夏的池水還帶著寒意,但是卻不刺骨。

  月非魚用腳輕輕踹了踹,撥了撥那些他覺得“忘恩負義”的魚之後,才消了氣,魚兒此時已經四散開來,月非魚望著池水,有些出神,去年約摸這個時辰,他也曾來過這裡,也用過腳去撥弄這些魚,不過天知道這魚換了幾撥了,物非,蘇池也不在,頓時有些小傷感,想念起蘇池來。

  “皇上,”月非魚身後傳來暗一的聲音。

  第五十五章 皇兄

  “皇上,”月非魚身後傳來暗一的聲音。

  月非魚轉頭,笑眼彎彎地看著暗一,臉上滿是笑意,但是眼中卻是尋不到,只聽月非魚道:“怎的來這了?”

  暗一道:“汪公公在寢宮見不著您,便讓我來尋您回去。”

  “哦,好,汪公公啊,”月非魚有些出神,然後道:“你背我回去吧。”

  “是,”暗一點頭,也不再多言便走過去稍微彎下腰等著月非魚上來。

  月非魚也不客氣,將腳從水裡抽出,帶起一點小水花,魚兒嚇得跑得更快了,月非魚見此樂不可支。站起來,轉身直接撲到了暗一的背上,暗一一動不動。

  待月非魚上來後,暗一便背著月非魚往寢宮方向走。

  月非魚趴在暗一的背上有些不老實,動來動去的,暗一問道:“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大概一年前也有人這麼背過朕?”月非魚開口問道。

  “知道,蘇池,”暗一有些生硬地道。

  “嗯,對啊,是蘇池。”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沒有蘇池背的舒服,”月非魚感慨道,他還記得那天蘇池也是這樣背著自己回寢宮的,在西祠國其實蘇池也沒少背過他,如今背自己的,倒是換了個人。

  暗一見月非魚說道蘇池,他便不開口了。月非魚見暗一不說話,也安靜了一會兒,然後還是閒不住,又開口道:“能不能以後別把臉蒙著呢?”

  暗一沒有轉頭,這個問題月非魚說過不止一次兩次,對此他已經習慣了,道:“不能。”

  “唉,”月非魚嘆了口氣道:“你太聽父皇的話了,皇兄。”

  暗一身形頓住了,道:“你喊我什麼?”

  “皇兄啊,”月非魚道。

  暗一問道:“誰告訴你的?”

  月非魚無語,他以為經過蕭遠宴這件事後眾人都會對自己有所改觀,是的,大部分的人都對自己改觀了,卻唯獨暗一,他這個皇兄還一直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

  暗一見月非魚不說話,以為是默認了,於是接著道:“慕安說得?”

  “慕安知道?”月非魚驚訝。

  暗一沉著目光看著月非魚,確定不是慕安說得後頓時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

  月非魚道:“皇兄,蕭遠宴已經死了,這皇宮現在由我作主,不必再遮遮掩掩。”

  “誰告訴你的?”暗一問道。

  月非魚:“……”他不止生活廢,還是個偏執狂啊!“不是誰說的,我是自己知道的。”

  月非魚雖然不知道暗一的表情,但是也能猜到暗一會是一臉的不信任,頓時黑線,接著道:“父皇多疑,你怎麼可能不清楚,所以他身邊伺候的,多半是非常親近之人,而且暗衛,關乎生命安全,你覺得他可能會大意嗎?所以,暗衛首領,必須是他自己培養出來的,可是卻不能光明正大地找,所以他便將目光放在五歲的五皇子身上,於是不久後便傳出五皇子重病逝世,實際上是偷梁換柱,這件事,他又不止做過一件兩件,對此真倒是樂此不彼,我偷偷看過你的臉,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暗一沉默了,他知道了當時慕安為什麼只是笑笑了,恐怕他早已猜到月非魚知道自己是皇室的人,無他,他的臉與月非魚有著七成相似!

  於是暗一沉默著繼續背月非魚回了寢宮,剛到宮殿門口,他便看到慕安同汪公公幾人一起提著燈籠在門口等著,見到自己後眼中閃過驚訝,隨即又是那種雲淡風輕地笑容來,暗一覺得,自己有些懷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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