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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耗子呢?”封子宣嗓子好像堵了什麼，不過這並不是什麼負面的情緒，任何一個人再一個家庭美滿的成長了二十一年以後突然被告知是撿來的任誰都不可能平靜以待。
“他是親生的，要不怎麼說你是咱們家裡的福星。”封母笑道，“帶著你回村以後，咱家是幹什麼什麼順，錢是一筆一筆的進帳，原本破房子都蓋上了樓，小皓生出來以後，徹底證明了我跟你爸誰都沒有毛病，或許當初家裡就是因為沒有你，才沒有人願意托生我肚子裡。”
封子宣忍不住想起封母剛懷封子皓的時候，不止一次向他保證，以後老二生出來以後，他永遠是家裡的老大，不會缺少任何東西，包括父母的愛。
這也是這麼多年他跟封子皓從來沒有矛盾的原因之一，因為父母的態度，決定了他對弟弟的態度。現在回想，當初的父母也是在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對他的公平。
“那我都知道了。”封子宣深吸口氣，長長嘆出來，這件事情對他衝擊挺大的，但還沒到滅頂之災的程度，他們一家人一直都是和美的，這血緣關係，反而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封母伸手拉過封子宣，抱在華麗用手用力拍了拍：“我跟你爸決定告訴你，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長大了，也有本事了，這件事情不想瞞著你，你也有知道的權利。”
封子宣用力抱著封母，儘量讓說話的語氣平靜些：“那你們也放心，我知道就知道了，沒別的，你們就是我親爸親媽，我不會去找是誰生的我，你們把我養大的，我就只認你們。”
說完了這些話，封子宣鬆開了封母，笑道：“那咱們就別大晚上嘰嘰歪歪了，睡覺去吧，你們告訴我我聽了就停了，沒別的，我是困了，先回去睡了。”
封母看著封子宣的樣子，心裡也是安慰，封子宣的態度讓他們夫妻二人滿足極了，他們雖然不會阻止封子宣去尋找親生的父母，但如果他真的去尋，心裡肯定會有落差的。
封子宣回了自己屋子，反鎖上門，直接撲到床上，也沒去洗漱，就躺在床上翻個身：“關燈。”
屋裡瞬間黑了，封子宣只覺得邊上一沉，知道是虞何：“你應該會洗乾淨一類的法術吧，我懶得動你幫我乾淨乾淨。”
虞何清楚封子宣此時的心情，一手按在封子宣的頭上，向下一掃，封子宣全身上下都清爽了，嘴裡都是乾乾淨淨的。
神仙就是任性，看來虞何的其他功能還有待開發。封子宣滿足了，將衣服褲子一脫，就穿一條褲衩攥緊被窩裡，閉著眼睛不說話。
虞何十分善解人意的拍拍封子宣，然後鑽進被窩將可憐的寶寶吃干抹淨了。
封子宣心裡有點亂本想好好想想，結果愣是被虞何拉著折騰了半宿。
等封子宣睡去，虞何摸著封子宣的發頂嘆口氣，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封子宣事情的全部。
封子宣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他做了好幾個夢，不過那夢都是朦朦朧朧的，做過了也就忘了。
最後一個夢最為清晰，他站在一塘六色池水的上方，腳下是翻滾烏雲，面對的是各色嚴肅而又莊嚴的眾仙，封子宣能按照印象對號入座分辨出二郎神哪吒等人，他們皆是面帶嚴肅，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
有人走過來，長髮披肩，紫衣墜地，手持玉竹蕭，眉心命紋繁複，一張臉不染凡塵，又風華無二。
“虞何。”這裡的氣氛太嚴肅，封子宣感覺很不舒服，甚至害怕，看到虞何面帶喜色，虞何踏著烏雲一步步走進，臉上表情跟那些神仙一樣嚴肅。
站到了他的面前，湊近說了兩個字：
“等我。”
然後一伸手，將封子宣狠狠一推，封子宣墜下烏雲，落入那六色複雜的池水中。
“別!別推我!虞何別推我!”
封子宣猛然坐起身，看著身邊躺著的虞何，竟然是個夢。夢中虞何穿著那身久違的古裝，臉上卻掛著他陌生的表情。
這個夢太真實了，仿佛真正發生一般。
虞何看著封子宣的眼神，折合封子宣的夢話：“想起什麼了?”
第85章
“想起?你是說我的那些夢都是真的?”封子宣驚道。
“也許是。”虞何坐起身, 被子滑下來露出大片的胸肌，“你從前的一切都洗的乾乾淨淨的，不過你現在開始修行修煉了, 偶爾夢中開天眼瞧見過去的東西也有可能, 說說你都夢到什麼了。”
夢境這種東西，時間越長忘得越多, 封子宣努力回憶說給虞何聽：“我夢到你了，還夢到了好多神仙, 我踩在一片烏雲上, 下面是一個湖, 湖水什麼顏色都有。所有人表情都很嚴肅，我看到你走向我，然後伸手把我從雲上推下去了。”
虞何瞳孔一縮, 咽口口水。這是封子宣第一次看到虞何這麼失態的表情，封子宣爬過去手搭在虞何的肩膀上：“這些都是真的?”
虞何點點頭，伸手將封子宣抱在懷裡，心底開始醞釀說辭, 這事情是瞞不住了：
“我最近也開考慮是否告訴你，其實，從根本上來講, 你不是凡人。”
封子宣一愣，被虞何抱著，他把手伸到虞何後面，看著自己有血有肉還長著汗毛的手, 再對比虞何那比大姑娘還細嫩的手，怎麼看都不覺得自己不是凡人。
“不會吧，那我也是神仙?”
“你本是蓬萊仙島的一個小仙，宣草，你並非他的轉世，”虞何放開封子宣，面帶嚴肅道，“你就是宣草。”
封子宣糊塗了：“可我是爸媽從小養到大的啊。”
虞何道：“六道輪迴池，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在那裡，只要時間足夠，能夠洗去所有，像你這樣的小仙，進去不到兩三秒就洗乾淨了，這個清晰是所有，緣分、修為、過往、肉身等等一切，乾淨以後，就只剩下純粹的靈魂，當年法力深不可測的天蓬元帥，就是從六道輪迴池中穿過打入凡間，修為被洗去大半，錯投豬胎，成了三流妖精。”
封子宣：“你的意思是我是宣草，只是從那個六道輪迴池裡面洗了一回澡然後只剩靈魂了，對不對?那我這幅身體怎麼來的?”
虞何：“你知道哪吒嗎?”
“知道啊。”封子宣反映了一下，幡然醒悟，“你是說蓮花再生?”
虞何點頭：“這也是你為什麼酷愛蓮花的原因，因為你的本體就是蓮花。當初我救不得你，其實並非是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純粹是為了給六界眾生背鍋，我沒辦法救你。說是三司會審的結果，連玉帝都不能插手，實際上，是六界施加的壓力，你必須死。”
封子宣手上一顫，因為這實在是太沒有真實感了，他從來都據地自己是個普通人，小時候苦於上學，長大後看小電影躲著老師看漫畫書，唯一的特別就是遇到了虞何。
現在虞何告訴他他不是凡人，甚至上輩子還是個讓六界試壓處決的人物。
“然後?”封子宣自己都不知道這兩句話怎麼從嗓子眼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