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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宣深吸一口高處的空氣，驚喜過後，反而平靜了。
“感覺怎麼樣?”依舊抱著封子宣的虞何輕笑問道。
“死都值了。”封子宣看著下面風景，滿足道。
“你享受這種感覺嗎?”虞何又問。
封子宣仔細想了想，也不點頭，也不搖頭：“享受，但不會一直享受。”
“嗯?這裡不好嗎?雲兒在你的足下，你與飛鳥同行，俯視大河山川。”
“我怕高處不勝寒。”
這樣的感覺體驗一下很美好，可一直站在這裡，其實挺可怕的。
帶著封子宣瘋夠了，總算消除了封子宣的所有負面情緒。
送回了姥姥家小屋裡，姥姥甚至沒有發現封子宣出去過。封子宣抬頭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穿過去的，天花板一點痕跡都沒有。
“謝謝。”封子宣對虞何道。
“不怪我見死不救?”
封子宣搖頭：“怎麼會，立場不同，我雖然不想見死不救，可也不會埋怨你。像你說的，這是他們的命，閻王爺追命來了，躲不掉的。”
封子宣這樣想，虞何鬆了口氣。封子宣不是一意孤行的人，也不是拯救天下為己任的聖父。虞何不求封子宣其他，只要問心無愧，就足夠了。
封子宣抬眸，正好對上虞何的眼睛，猛然想起剛剛在雲端虞何一直抱著他，封子宣臉上發燒，當即坐在床上盤起腿道：“我都忘記今天沒修煉了。”
紅著臉閉目凝神，虞何斜倚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袍鋪了一地，長發灑在身上，襯托哪一張臉更加絕代。
封子宣能夠感覺到虞何的目光，努力凝神靜氣，足足過去二十多分鐘才算進入狀態。
再姥姥家待了一個星期，封子宣被叫回去參加上樑。農村上大梁是大事，這一天要辦席撒喜糖，要有個人在上樑後站在樑上往下面撒糖。無論什麼時候，這都是村里最受歡迎的時候。
哪怕孩子們從來都不缺零嘴，也都很喜歡這種遊戲。類似現在網絡搶紅包。出門在外地上有五毛錢都不會去撿，可少開一個一角十包的紅包都覺得錯過了一個億。
封子宣是家中長子，撒糖這種事理所應當是封子宣的。
封父接封子宣回去，封母還在家裡忙，封父也聽說樂丈母娘村里死了兩個孩子，知道自家兒子差點參與其中，幾次嘗試開口都忍住了。等快到村裡的時候才問道：
“你沒嚇著吧，這種事都是命，他們是沒有那個福氣過一輩子。”
封子宣知道封父是怕他有陰影，努力對封父笑了笑：“我有虞何又什麼可怕的，虞何說了不讓我去干擾別人的事情，那是別人的命數。跟虞何時間長了其實我也有點看淡生死了。用虞何的話來說，人總要生老病死步入輪迴，跟玩遊戲玩廢了新建個角色是一個道理。”
見封子宣想的這麼開，封父點點頭，心中對虞何感激。其實封子宣打小都怕鬼，初中以後進入青春期了開始學會硬著頭皮死扛了，小的時候看個鬼片能哭兩天。
“你能這麼想當然好，其實沒有人是不死的，誰都有離開的那一天，早晚而已。好了，這是就這麼打住，今天是大日子，多說點喜慶的。”
進了村停在農家樂院子裡，其實框架去年就該出來了，今年主要是收拾院子，上樑時候專門找的好日子。封子宣好特意問問虞何給找個好日子，虞何的意思是其實沒有那麼多講究，有他在哪天都是黃道吉日。
即便是這樣，為了圖個好彩頭，還是找人算了日子，選中了今天上樑。
時間車不多了，不能錯過良辰吉日。封母忙的像個陀螺，見封子宣下車趕忙過去拉著封子宣往屋子方向走：“怎麼才回來，再晚點就趕不上好時辰了。”
停好車的封父四下看一眼：“老三還沒到。”
封母翻個白眼：“都催好幾個電話了。總說快了快了，時辰時辰都快錯過了，不等他們了，咱們先撒糖。”
第22章
封子宣三叔是兄弟三人里過得最好的，雖然村里人有點看不上他。
原因很簡單，三叔是上門女婿，生的孩子都跟老婆姓。就算村里很富裕，跟城市接軌的地方也很多，可對於傳宗接代嫁人娶妻的這點事還是很傳統的。對於倒插門雖不至於譏諷，多少還是會有點看清。
三叔的老丈人是市委書記，老婆也是處長領導，有這麼兩位在自然是步步高升，封子宣很少打聽，也不知道三叔現在身居何為，反正是公務員端的鐵飯碗。
也因為是去了別人家上門，三叔這些年很少回村里，封子宣甚至已經忘記三叔長什麼樣子了，只能看一些三叔結婚前再家裡時候的照片。
這種大日子不等人終究不好，不過這撒喜糖的事情耽擱不得。封父權衡了一下，讓封子宣蹬梯子上樑撒糖。
鞭炮聲想起，封子宣心裡問虞何：“你說這撒糖放鞭炮真的有用嗎?”
虞何：“沒用。”
“可是這氛圍挺好的。”封子宣看著下面撿糖的人們。男女老少都有。大多是撿一兩塊糖放嘴裡吃了，有的貪心點的孩子把兩個口袋都裝的鼓鼓的，回到大人身邊邀功，得到的是大人臉紅著在起屁股上拍兩下，罵其丟人。
每個人的臉上笑容都那麼的燦爛，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
撒了糖，就開始準備其他的事情了。再過兩個小時村里餐廳開席，有的沒事的人已經去坐著等了。村里一切女人在餐廳後廚幫忙，忙忙碌碌沒個完。
封子宣也被安排了點或，都不累。十點多快要開席的時候才看到一輛蘭博基尼出現在村口。
村里豪車不少，但蘭博基尼還是足夠吸引村里人的目光。封母這邊聽了信過來接人，車子一直開到封子宣家門口才停下來。
家裡就一個車庫放一輛車，開進院子裡封母想要找封父商量怎麼停車就是找不到人，也只能等著車裡人下車。
車停了兩三分鐘，隱約聽到裡面說了什麼。終於車上下來個司機，開門先將封子宣三嬸請下來。
三嬸保養的極好，穿著時尚，大波浪帶個墨鏡，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手裡牽著一個八九歲的女孩，一身小洋裙梳著雙馬尾，粉雕玉琢的精緻可愛。
那小姑娘是封子宣堂妹，季書涵。她跟母姓，三嬸叫季珊珊。
車的另一邊也沒用司機請，三叔打開車門看看四周，有些懷念。也許是好日子過多了，又長時間坐在辦公室里，三叔人有些發福，不過笑起來很溫柔，看著很舒服。
封母過去臉上帶著笑道：“我說你們可總算到了，再晚點席都錯過了，咱們先去餐廳吧，再等幾分鐘開飯了。”
三嬸摘下太陽鏡打量一眼封母，又看看封子宣，嬌艷的一張臉光芒四射，眉宇帶著點傲氣，笑容很淡：“餐廳那邊多亂啊，咱們在自己家吃挺好的。對了，你們上回弄得那些藥酒還有嗎?我爸吃著身子骨硬朗不少，走之前特意囑咐我多帶回去點。實在不行你們告訴我那裡買的，我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