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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慮。”我抬手一搭，身邊卻不見人。
“大人，醒了？”亦藍站在床邊手上正端著藥，正微微俯身看我。
“嗯。”我撐起身，環顧一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躺在皇帝寢宮的龍床上，什麼時候回來的？扶著腦袋回想著，愣是沒有一絲印象，我抬手接過藥，喝了一口，苦得眉頭皺起來，我放棄了，將瓷碗遞過去，搖了搖頭，問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亦藍將未喝完的藥擱在桌面上，面色怪異地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不解地眨了下眼，亦藍輕咳一聲，這才說道：“午時回到寢宮的，是皇上抱著您回來的……”
“知道了。”我偏頭看他，“亦藍，你好像還有話說？”
“咳！”亦藍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大人，皇上好像有點……不對，是很生氣。”
我訝異，“他生氣？發生什麼事了嗎？”
亦藍有點尷尬，“就是，皇上趕過去的時候大人正……正在睡覺。”睡覺？我猛然回神，那個時候我是躺在無慮懷中睡著的，鈺過去的時候，豈不是剛好看到我和無慮……
我生生打了個激靈，“那個，是皇上從我師弟那裡將我抱回來的？”
亦藍點頭。
我咽了咽口水，“他……當時的表情很那個吧？”那小氣巴拉的變臉神，這下死定了。
亦藍再一次點頭，“臉色很難看，大人，說實話，我當時跟在後面，還真怕他一甩手將您摔到地上。”
我將被子拉得高一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亦藍啊，原來你也會講笑話。”
……
等到很晚仍不見鈺回來，難道在和我賭氣？想想是有可能，那人不止小氣還很彆扭，肯定是了。
走到御書房，毫不意外的，影二仍是守在門口，我湊到他耳邊，朝裡頭指了指，小聲道：“皇上在做什麼？”
影二一臉平靜，“看摺子。”
我不死心，繼續追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咳！
“那他心情怎麼樣？”
影二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吐出一句：“大人進去看看便知。”額，不止亦藍，影二也挺幽默的。
“也是。”我點頭，硬著頭皮推門進去。
淡淡的迷迭香飄散在空氣里，寬大的桃木桌後頭，那人盯著手中的摺子看了片刻，眉頭漸漸擰了起來，接著重重將那摺子扔到一旁，身子往後靠去，閉著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聽到動靜也沒睜眼，只淡淡問了一句：“怎麼還沒睡？”
我走到他身旁，手還未碰到他的額角便被輕輕擋開，鈺坐直身子，隨手翻開桌上一本奏摺，仍是不咸不淡的語氣，“醒來時有喝藥嗎？”
我訥訥地收回手，有點不知所措，“嗯，喝了，噢不，就喝一口。”
砰！鈺又一次將手中的奏摺摔在桌面上，面上隱隱現出怒氣，“易無憂，你什麼時候才能聽話一點？”
我往後退了一點，垂下頭去，“太苦了，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喝了？你這脾氣要鬧到什麼時候？”到底是誰在鬧脾氣啊，這人怎麼這麼彆扭，我咬住唇，不再開口，他正在氣頭上，我若在這會兒去提今早的事，只會將他的怒火激得更盛。
“過來一點。”沉默良久，他突然跳出一句。
我抬起頭，往前一步順從地倚在他身側，鈺拉下我的胳膊抬手往我額上一探，放下手時面色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淡淡道：“還好沒轉成高燒，很晚了，你回去睡吧，記得把被子蓋好。”說著拿起桌上的奏摺繼續看起來。
這樣不咸不淡的語氣聽著真讓人窩火，我狠狠將袖子一甩，故意將音調提高，“是，皇上。”不去管他臉色如何，我走過去用力拉開門，怒氣沖沖往外走。
第51章 皇帝也吃醋
鈺沒有追出來拉住我，沒有像以前那樣說，無憂，對不起。
那天晚上也沒回寢宮，隔日讓影二過來提醒我記得喝藥，說是提醒不如說是監督，影二是看我喝完藥才走的。
我不解，鈺這一次的脾氣發得有點莫名其妙，若真的是因為無慮的事而生氣他也該給我個解釋的機會，事實上我認為沒必要解釋，我從小和無慮一起長大，二十幾年來同塌而眠的日子多不勝數，我認為這種行為很正常。看在他眼裡是有點不同，這我能理解，我氣的是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發誓，這世上再找不出一個比原辰鈺更小氣的男人了。
接著好幾天都沒見著他，我就不信他能一輩子不回來。他不理我，我也懶得去理他，幾天沒見了，他不想我，我也不承認自己想他。
我去找堇煜聊天，看辰麟和上上下下玩在一起，坐了許久之後我拎著上上去找無慮，讓下下在那邊干瞪著狐狸眼。
哼！老子情場失意呢，那倆畜`生竟然玩得那麼痛快，我肯定要當機立斷地拆散他們咯。
我讓亦藍回寢宮把堆在左邊桌面上的奏摺搬過來，鈺說過那些都是沒用的，我無聊時可以拆了摺紙船。我和無慮盤腿坐在床頭，他左邊的小腿挨著我右邊的膝蓋，兩人比賽摺紙船。
結局顯而易見，我是輸家，誰讓他是我師父，我輸得臉不紅氣不喘。
紙船折累了，烏龜畫膩了，也是時候該吃飯了。
離開前將上上還回去了，棒打鴛鴦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雖然那兩隻不是鴛鴦，是狐狸。
那死小子，還真忍得住氣，至於嘛真是的。我咬牙切齒地重重踩著步子往御書房走去，遠遠便見一身紅衫的混世魔女迎面撲來，我牢牢接住，我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她一句話打得啞口無言，唐靈扯住我的袖子興致沖沖地說：“大叔，皇上打仗去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賭場了，走吧走吧。”
我僵在當場，腦中驟然一空，什麼都聽不到，只剩下自己機械般的問句：“丫頭，你說皇上去做什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過奇怪了，唐靈站直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才輕聲說：“我也是從我爹爹書房外偷聽來的……好像聽到什麼踏平江南雪月閣之類的，我也不太懂，我以為是打仗，我……我隨便說說的，大叔你別介意。”
我怒極反笑，“介意？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打仗很好啊，能打贏最好不過……”若輸了，原辰鈺，老子才懶得去江南給你收屍。
“什麼時候去的？”
唐靈縮了一下，“有好幾天了。”
我牙差點沒咬碎，“那你怎麼現在才來說。”我現在趕過去真的只來得及替他收屍了。
唐靈又往後退了一步，支吾起來，“那個，大叔，我忘了表哥說要教我she箭的，我……賭場就不去了，我先走了。”話一說完，轉身逃命般地跑了。
身體被胸中越聚越盛的怒火灼燒著，竟然就這樣走了，躲著我就算了連一句話也沒留下，我將指甲掐進掌心狠狠喘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轉身，平靜下令，“亦藍，收拾一下，出宮。”
“大人，我們這是……”
“去江南。”
“要不要帶上……”
“就我和你。”
原辰鈺，到底是你任性呢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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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有旨，國師大人不得私自出宮。”
宮門前的禁衛軍一字排開，滿臉肅容，想必鈺是下了死令，果真是料事如神啊。我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冷冷一笑，“我若非要出去呢？”
“那就休怪卑職無禮了。”
亦藍催馬上前與我並肩，語氣堅決，“大人。”
我一把按住他握住劍柄的手，緩緩搖了下頭，狡黠地眨了下眼，“亦藍，你相不相信有的馬會飛？”
亦藍愣住，顯然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我淡淡一笑，沒關係，胭脂明白就好。
胭脂不疾不徐地往後退著，高高揚起的腦袋有種藐視凡塵的張狂和驕傲，我輕撫它柔順的赤色鬃毛，低聲對隨著我後退的亦藍說：“我一出去他們定不會再攔你。”胭脂已經停下，渾身上下因激動而輕顫著，我安撫地拍了它一下，握住韁繩的手暗暗收緊，接著拋給亦藍一個狡黠的眼神，“記得追上來。”
不給他回答的時間，我雙`腿一夾馬腹，猛然喝道：“胭脂，衝過去。”
隨著一聲長嘶，胯`下的坐騎在長聲嘶鳴中揚起前蹄朝前奔去，疾馳如閃電，在離宮門前整齊並列的禁衛軍五步開外的地方凌空而起，從底下那些人的頭頂越過，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見他們臉上驚懼交加的神色，厲風擦過臉頰伴隨著輕微的刺痛，我揚唇，胭脂，好樣的。
“大人。”
落地的剎那，我回頭朝亦藍一笑，緊接著輕喝一聲：“走。”
俯身隨著胭脂朝宮外飛馳而去，我相信亦藍能跟上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讓我一人出宮，除非他們都不想要命了。
行了十幾里後我將速度放緩，沒多久果然聽見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我回頭看去，亦藍策馬奔來，笑著看我，“大人果然猜對了，他們不止沒攔著我，還催我快點追上來。”
“呵呵！”我夾緊馬腹，揚鞭前行，“快些趕路吧，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
果然，不到兩個時辰，那雨點就砸到身上了。到下個城鎮還有挺長一段距離，只能這樣淋著過去了。
……
“兩間上房，速備熱水。”進了客棧，亦藍拋給店小二一錠銀子，話語乾脆。
小二接住銀子，一雙眼卻直愣愣往我身上瞅，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一個勁咽口水，看來我比他手中的銀子更具吸引力。
我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雙`腿都站不穩了，哪還有精力去管他。好幾年沒騎過馬，當然了，上回那次不算，就在馬背上待了那麼一會兒。這次不一樣，急速奔跑了好幾十里路，大`腿內側痛得要命，肯定磨破皮了，就連腰也痛，又趕上這麼大的雨，里里外外都濕透了，衣料緊緊黏在身上，別提有多難受。
“放肆。”亦藍一聲怒喝將那人打醒，小二回過神來，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忙轉身領我們上樓。
“大人，醒了？”亦藍站在床邊手上正端著藥，正微微俯身看我。
“嗯。”我撐起身，環顧一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躺在皇帝寢宮的龍床上，什麼時候回來的？扶著腦袋回想著，愣是沒有一絲印象，我抬手接過藥，喝了一口，苦得眉頭皺起來，我放棄了，將瓷碗遞過去，搖了搖頭，問道：“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亦藍將未喝完的藥擱在桌面上，面色怪異地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不解地眨了下眼，亦藍輕咳一聲，這才說道：“午時回到寢宮的，是皇上抱著您回來的……”
“知道了。”我偏頭看他，“亦藍，你好像還有話說？”
“咳！”亦藍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大人，皇上好像有點……不對，是很生氣。”
我訝異，“他生氣？發生什麼事了嗎？”
亦藍有點尷尬，“就是，皇上趕過去的時候大人正……正在睡覺。”睡覺？我猛然回神，那個時候我是躺在無慮懷中睡著的，鈺過去的時候，豈不是剛好看到我和無慮……
我生生打了個激靈，“那個，是皇上從我師弟那裡將我抱回來的？”
亦藍點頭。
我咽了咽口水，“他……當時的表情很那個吧？”那小氣巴拉的變臉神，這下死定了。
亦藍再一次點頭，“臉色很難看，大人，說實話，我當時跟在後面，還真怕他一甩手將您摔到地上。”
我將被子拉得高一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亦藍啊，原來你也會講笑話。”
……
等到很晚仍不見鈺回來，難道在和我賭氣？想想是有可能，那人不止小氣還很彆扭，肯定是了。
走到御書房，毫不意外的，影二仍是守在門口，我湊到他耳邊，朝裡頭指了指，小聲道：“皇上在做什麼？”
影二一臉平靜，“看摺子。”
我不死心，繼續追問，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咳！
“那他心情怎麼樣？”
影二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吐出一句：“大人進去看看便知。”額，不止亦藍，影二也挺幽默的。
“也是。”我點頭，硬著頭皮推門進去。
淡淡的迷迭香飄散在空氣里，寬大的桃木桌後頭，那人盯著手中的摺子看了片刻，眉頭漸漸擰了起來，接著重重將那摺子扔到一旁，身子往後靠去，閉著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聽到動靜也沒睜眼，只淡淡問了一句：“怎麼還沒睡？”
我走到他身旁，手還未碰到他的額角便被輕輕擋開，鈺坐直身子，隨手翻開桌上一本奏摺，仍是不咸不淡的語氣，“醒來時有喝藥嗎？”
我訥訥地收回手，有點不知所措，“嗯，喝了，噢不，就喝一口。”
砰！鈺又一次將手中的奏摺摔在桌面上，面上隱隱現出怒氣，“易無憂，你什麼時候才能聽話一點？”
我往後退了一點，垂下頭去，“太苦了，不喜歡。”
“不喜歡就不喝了？你這脾氣要鬧到什麼時候？”到底是誰在鬧脾氣啊，這人怎麼這麼彆扭，我咬住唇，不再開口，他正在氣頭上，我若在這會兒去提今早的事，只會將他的怒火激得更盛。
“過來一點。”沉默良久，他突然跳出一句。
我抬起頭，往前一步順從地倚在他身側，鈺拉下我的胳膊抬手往我額上一探，放下手時面色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淡淡道：“還好沒轉成高燒，很晚了，你回去睡吧，記得把被子蓋好。”說著拿起桌上的奏摺繼續看起來。
這樣不咸不淡的語氣聽著真讓人窩火，我狠狠將袖子一甩，故意將音調提高，“是，皇上。”不去管他臉色如何，我走過去用力拉開門，怒氣沖沖往外走。
第51章 皇帝也吃醋
鈺沒有追出來拉住我，沒有像以前那樣說，無憂，對不起。
那天晚上也沒回寢宮，隔日讓影二過來提醒我記得喝藥，說是提醒不如說是監督，影二是看我喝完藥才走的。
我不解，鈺這一次的脾氣發得有點莫名其妙，若真的是因為無慮的事而生氣他也該給我個解釋的機會，事實上我認為沒必要解釋，我從小和無慮一起長大，二十幾年來同塌而眠的日子多不勝數，我認為這種行為很正常。看在他眼裡是有點不同，這我能理解，我氣的是他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發誓，這世上再找不出一個比原辰鈺更小氣的男人了。
接著好幾天都沒見著他，我就不信他能一輩子不回來。他不理我，我也懶得去理他，幾天沒見了，他不想我，我也不承認自己想他。
我去找堇煜聊天，看辰麟和上上下下玩在一起，坐了許久之後我拎著上上去找無慮，讓下下在那邊干瞪著狐狸眼。
哼！老子情場失意呢，那倆畜`生竟然玩得那麼痛快，我肯定要當機立斷地拆散他們咯。
我讓亦藍回寢宮把堆在左邊桌面上的奏摺搬過來，鈺說過那些都是沒用的，我無聊時可以拆了摺紙船。我和無慮盤腿坐在床頭，他左邊的小腿挨著我右邊的膝蓋，兩人比賽摺紙船。
結局顯而易見，我是輸家，誰讓他是我師父，我輸得臉不紅氣不喘。
紙船折累了，烏龜畫膩了，也是時候該吃飯了。
離開前將上上還回去了，棒打鴛鴦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雖然那兩隻不是鴛鴦，是狐狸。
那死小子，還真忍得住氣，至於嘛真是的。我咬牙切齒地重重踩著步子往御書房走去，遠遠便見一身紅衫的混世魔女迎面撲來，我牢牢接住，我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她一句話打得啞口無言，唐靈扯住我的袖子興致沖沖地說：“大叔，皇上打仗去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賭場了，走吧走吧。”
我僵在當場，腦中驟然一空，什麼都聽不到，只剩下自己機械般的問句：“丫頭，你說皇上去做什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太過奇怪了，唐靈站直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才輕聲說：“我也是從我爹爹書房外偷聽來的……好像聽到什麼踏平江南雪月閣之類的，我也不太懂，我以為是打仗，我……我隨便說說的，大叔你別介意。”
我怒極反笑，“介意？我有什麼好介意的，打仗很好啊，能打贏最好不過……”若輸了，原辰鈺，老子才懶得去江南給你收屍。
“什麼時候去的？”
唐靈縮了一下，“有好幾天了。”
我牙差點沒咬碎，“那你怎麼現在才來說。”我現在趕過去真的只來得及替他收屍了。
唐靈又往後退了一步，支吾起來，“那個，大叔，我忘了表哥說要教我she箭的，我……賭場就不去了，我先走了。”話一說完，轉身逃命般地跑了。
身體被胸中越聚越盛的怒火灼燒著，竟然就這樣走了，躲著我就算了連一句話也沒留下，我將指甲掐進掌心狠狠喘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轉身，平靜下令，“亦藍，收拾一下，出宮。”
“大人，我們這是……”
“去江南。”
“要不要帶上……”
“就我和你。”
原辰鈺，到底是你任性呢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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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有旨，國師大人不得私自出宮。”
宮門前的禁衛軍一字排開，滿臉肅容，想必鈺是下了死令，果真是料事如神啊。我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冷冷一笑，“我若非要出去呢？”
“那就休怪卑職無禮了。”
亦藍催馬上前與我並肩，語氣堅決，“大人。”
我一把按住他握住劍柄的手，緩緩搖了下頭，狡黠地眨了下眼，“亦藍，你相不相信有的馬會飛？”
亦藍愣住，顯然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我淡淡一笑，沒關係，胭脂明白就好。
胭脂不疾不徐地往後退著，高高揚起的腦袋有種藐視凡塵的張狂和驕傲，我輕撫它柔順的赤色鬃毛，低聲對隨著我後退的亦藍說：“我一出去他們定不會再攔你。”胭脂已經停下，渾身上下因激動而輕顫著，我安撫地拍了它一下，握住韁繩的手暗暗收緊，接著拋給亦藍一個狡黠的眼神，“記得追上來。”
不給他回答的時間，我雙`腿一夾馬腹，猛然喝道：“胭脂，衝過去。”
隨著一聲長嘶，胯`下的坐騎在長聲嘶鳴中揚起前蹄朝前奔去，疾馳如閃電，在離宮門前整齊並列的禁衛軍五步開外的地方凌空而起，從底下那些人的頭頂越過，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見他們臉上驚懼交加的神色，厲風擦過臉頰伴隨著輕微的刺痛，我揚唇，胭脂，好樣的。
“大人。”
落地的剎那，我回頭朝亦藍一笑，緊接著輕喝一聲：“走。”
俯身隨著胭脂朝宮外飛馳而去，我相信亦藍能跟上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讓我一人出宮，除非他們都不想要命了。
行了十幾里後我將速度放緩，沒多久果然聽見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我回頭看去，亦藍策馬奔來，笑著看我，“大人果然猜對了，他們不止沒攔著我，還催我快點追上來。”
“呵呵！”我夾緊馬腹，揚鞭前行，“快些趕路吧，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
果然，不到兩個時辰，那雨點就砸到身上了。到下個城鎮還有挺長一段距離，只能這樣淋著過去了。
……
“兩間上房，速備熱水。”進了客棧，亦藍拋給店小二一錠銀子，話語乾脆。
小二接住銀子，一雙眼卻直愣愣往我身上瞅，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一個勁咽口水，看來我比他手中的銀子更具吸引力。
我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雙`腿都站不穩了，哪還有精力去管他。好幾年沒騎過馬，當然了，上回那次不算，就在馬背上待了那麼一會兒。這次不一樣，急速奔跑了好幾十里路，大`腿內側痛得要命，肯定磨破皮了，就連腰也痛，又趕上這麼大的雨，里里外外都濕透了，衣料緊緊黏在身上，別提有多難受。
“放肆。”亦藍一聲怒喝將那人打醒，小二回過神來，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忙轉身領我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