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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陰沉沉瞪了塔娜一眼,偏偏塔娜是個沒眼色的,在茶棚外用不熟悉的官話喊:“葉馳,走啦,跟個女人蘑菇什麼。”

  見葉馳不出來,跺跺腳跑了進來,伸手就來扯葉馳,葉馳早不耐了,一下甩開她:“滾。”

  塔娜哪兒見過這樣惡狠狠的葉馳,嚇得倒退了兩步,仿佛才發現葉馳懷裡的女人,臉色一變,抬手一指時瀟:“你就是葉馳的王妃嗎,我們哈北國有個規矩,兩個男人若看上一個女人,就決鬥,贏了的才能做那個女人的丈夫,我喜歡葉馳,咱們倆也比試比試。”

  塔娜鳥語混合官話,加上旁邊兒趕過來的通譯,時瀟終於弄明白了,這個哈北國的公主看上葉馳了……

  ☆、7第79章

  有那麼一瞬,時瀟的心很慌,就跟剛才坐在驚了的馬車裡一般,她想到葉馳最近早出晚歸,除了晚上仍要纏著自己,有時候連句話都說不上,她只大約聽到他是接待哈祿贊,卻不知道還有個塔娜公主,之前他跟自己說的時候,她以為也就見見面,以今天塔娜這種態度看來,應該不止見面這麼簡單。

  男人的想法時瀟有時不大明白,但忽然想起娟子跟自己說的:“男人就沒有好東西,即使不喜歡的女人,上趕著往前湊,大多數男人也不會拒絕,反而享受這種被女人追捧喜歡的感覺。”

  那麼葉馳是不是也如此,想到此,時瀟並沒理會塔娜的叫囂,在她看來,問題的根兒在葉馳身上,卻被葉馳那種兇狠的目光嚇了一跳。

  葉馳倉啷啷抽出腰上的佩劍,手腕一抖刺過去纏住塔娜手裡的馬鞭兒,一拉一帶,塔娜的鞭子就到了葉馳手裡,葉馳看都沒看兩手用力,咔嚓折成兩截,甩在塔娜腳邊兒上:“跟我媳婦兒比的著嗎,你要是缺男人,滿大街都是,再不行,滾回你的哈北國去,你這樣兒的給爺洗腳,爺都嫌磕磣。”

  這話可有些過了,時瀟忙拉著他小聲道:“別說了。”

  塔娜的官話不靈光,葉馳說的沒聽明白,拉著旁邊的通譯給她翻譯,那個通譯汗都下來了,本想遮掩遮掩,給小王爺一瞪,忙照著意思譯了過去。

  塔娜聽明白了,氣的臉都紅了,鞭子沒了,抬手指著時瀟跟葉馳道:“原來你就喜歡這樣沒用的女人。”

  跟他們混了半個多月,哈北國的話,葉小爺能聽懂個大概,聽見這話,哼了一聲:“這是爺的媳婦兒,自然喜歡,且這輩子就喜歡她一個,你氣的著嗎,不是看你們大老遠從哈北國過來,小爺脾性上來,可不管什麼公主不公主,滾。”

  塔娜還要說什麼,哈祿贊喝了一聲,嘰里咕嚕說了一串,到時瀟跟前微微鞠躬:“塔娜性子直,多有得罪,小王妃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時瀟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葉馳忙扶她,時瀟略推開他道:“人家是跟我挑戰,你該讓我自己解決才是。”說著走出茶棚站在塔娜跟前。

  葉馳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一雙眼瞪著塔娜,手按在劍鞘上,那意思,只要塔娜敢動他媳婦兒一下,就直接結果她。

  時瀟瞧了塔娜半晌兒,這個異族公主真的很美,跟她們大燕的女子不通,皮膚雪白,五官較深,她的眼睛跟她哥哥一樣也是綠色的,像寶石一樣剔透,大概因為葉馳的反應,氣勢弱了不少,但面對自己的時候,依然高昂著頭瞪視著自己:“葉馳是英雄,你配不上她。”

  這句話塔娜是用官話說的,即便不甚標準,時瀟也聽明白了,聽明白之後,時瀟笑了:“配不配只是你的想法兒,我們夫妻之間的情分又豈是外人可以明白的,這正是你們哈北國跟我大燕的差別,你們的規矩是只要看上了,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都要搶,即便搶過來不是彼此喜歡,又有什麼意思,豈不成了怨偶,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我們大燕的夫妻,你剛才說要跟我比試,我不會跟你比的,因為葉馳本來就是我的丈夫,從我嫁給他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相約白首,生死不離,我知道他很好,但他已經有了妻子,所以塔娜公主,對不住,你只能另擇良婿了。”

  今兒是葉小爺二十多年最歡喜的一天,甚至比成婚那天還高興,因為塔娜那瘋丫頭,本來今天應該心情極差,不想他媳婦兒卻說了那麼一番話,一想起來,葉小爺那嘴就忍不住越咧越大,跟在他媳婦兒旁邊兒,就差手舞足蹈了。

  到了井水胡同口的大槐樹下,葉馳再也忍不住,拉住他媳婦兒的手道:“媳婦兒,你剛那話再說一遍成不,爺沒聽夠呢,尤其那句,相約白首,生死不離,媳婦兒,你是真那麼想的對不對,你心裡頭也喜歡我的對不對?”

  時瀟有些臉紅,剛當著塔娜能說出來,這會兒當著葉馳卻說不出口了,故此只能裝傻:“我說了嗎,我怎麼不記得,快著進去吧,不知我爹病的怎麼樣了呢。”說著再不搭理葉馳,邁步進了宅子。

  葉馳回過味兒來,急忙追了過去,拖住時瀟媳婦兒:“你哄爺呢,剛我可聽得真真兒,你想賴不成。”

  時瀟見他那樣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那些話什麼時候說不得,非這會兒纏著我說,回去說給你聽也就是了。”

  對付葉馳的纏磨,時瀟已經總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應對之法,就是他說什麼都應著他,做不做的過後再說。

  葉馳聽他媳婦兒應了,這才放開她,小兩口進去瞧時家爹,今兒瞧著臉色倒比前兒好了不少,雖仍不時咳嗽,好在不那麼喘了。

  時瀟問了伺候的人,夜裡如何,伺候的人說,吃了邱太醫的藥後,夜裡好多了,以往睡不得,如今能睡半宿整覺,時瀟這才放了些心,把老王妃給的那顆參遞過去,囑咐每天睡覺前熬參湯。

  一扭臉見葉馳正跟她爹說的熱鬧,她爹向來喜歡葉馳,只葉馳一來,她爹的話也多了,其實就時瀟聽來,兩人說的根本驢唇不對馬嘴,偏偏合拍的緊,時瀟有時候不自禁會想,若沒有明彰母親縱火一事,自己順順噹噹的嫁給明彰,她爹自然不會慢待明彰,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像跟葉馳這般親近,她瞧著心裡都有些酸呢,不知道的,還當葉馳不是女婿是兒子呢,自己這個親閨女倒靠後了。

  不過只要她爹高興,比什麼都強,卻忽聽他爹說要搬去娟子那兒,自打買下莊子,娟子的買賣就更忙起來,先頭還在家裡頭住著,後來葉馳使了人過來,乾脆就搬到莊子上去了。

  時家爹道:“昨兒娟兒過來跟我說,她那個莊子風景好敞亮,人也多,說我若是在家裡待膩了,讓我搬去她哪兒住些日子,我就想這兩年,淨在城裡待著了,倒是想瞧瞧不一樣的景兒。”

  這話娟子那天去王府也私下跟她說了,說:“三分病七分養,時叔叔這個病,我瞧一半是心病,不定是想家了,你跟前不好提,跟我可提幾回了,說你們家怎麼著怎麼著的,你出嫁之後,也不好再去城南教書,不定就是悶得,讓叔叔搬到我哪兒去,跟小子們說笑說笑,沒準就好了。”

  時瀟這會兒想起來,不禁道:“合著,您跟娟子都商量好了,只等著我來知會我一聲呢。”

  時家爹笑道:“可不是,不等著你,前兒我就跟著娟子走了。”轉過頭跟葉馳道:“正好今兒你來了,趕著早送我過去,我可聽說娟子哪兒熱鬧著呢。”說著瞟了時瀟一眼,湊到葉馳耳朵旁邊兒小聲道:“你們留在哪兒吃了晚上飯再回來,咱爺倆好好吃幾盅。”

  時瀟道:“別當我沒聽著,邱太醫可說了,讓您少吃酒呢。”

  葉馳忙道:“少吃又沒說不吃,吃兩盅沒什麼的,咱爹就好這個,還不讓吃,讓不認人活了。”

  時瀟好笑又好氣的瞪了葉馳一眼:“你少在哪兒敲邊鼓,我說不讓你們吃了嗎。”說著不再搭理這爺倆,指揮下人收拾她爹的東西,趕著早收拾完了,吃過晌午飯,套了上車,奔著城外去了。

  這一個月了,時瀟不是在王府就是來瞧她爹,忙的腳丫子不再鞋上,倒不知娟子這兒都變了個樣兒,打老遠看過去,房子還是那天的房子,可就是瞧著哪兒不一樣了。

  等到了莊子跟前,看見娟子帶著一群小子迎出來的時候,時瀟才想明白,那天來的時候死氣沉沉,連個人都不見,如今卻熱熱鬧鬧可不多了人氣兒嗎。

  小子們七手八腳幫著搬東西,葉馳扶著老丈人走了進去,安置好老丈人,一抬頭看見那邊兒一個熟臉,不禁愣了一下,心說,老柳頭怎跑這兒來了。

  娟子剛尋不見柳先生,這會兒見著他,忙拖過來道:“柳先生,您不是一直愁沒人陪您下棋嗎,現在有了。”說著挨個介紹,到了葉馳跟前,柳先生不免有些拘束。

  葉馳擺擺手道:“坐吧。”陪著老丈人四下逛了逛,吃了晚上飯,小兩口就趕著早回王府了。

  道上時瀟道:“那個柳先生瞧著可不像個平常的帳房先生,聽她跟我爹說話兒,頗有學問呢。”葉馳嘿嘿一笑:“可不有學問嗎,你當那是誰,他跟爹一樣可都是中過秀才的,就是有些運道不好,家裡出了事兒,後給左宏看上,弄到他莊子上當了管事,還說趕明兒自己娶媳婦兒以後,就提拔他當大管家,不想大管家沒當成,倒成了娟子這兒的帳房先生,還說,這一陣子不見那小子往前湊和,真當他放下了,原來還惦記著呢。”

  時瀟聽了不禁憂心:“這話原不該我說,只干係到娟子,卻也不能不說,左宏再好,也是定了親的人,且那莫家姑娘,前些日子將軍夫人邀王妃過府賞jú吃酒,我也跟著去了,正巧就見了哪位莫家三小姐,溫文爾雅,好不穩妥個人兒,又是那樣的家世,這親事如何退得,便能退,退了之後,讓這位莫家三小姐怎麼辦,豈非害了人家。”

  葉馳道:“你怕娟子吃虧,又怕莫家三小姐受委屈,讓左宏怎麼著,難道上吊不成。”

  時瀟忍不住道:“他吊死也活該,既早訂了親,做什麼還來招惹娟子,若不是心裡想著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福,又哪會弄成今天這般,你們男人都一樣兒。”

  葉馳不幹了:“媳婦兒咱說左宏呢,你怎麼連我也掛上了,我對你的心天地可表,你可不能冤枉我,我知道這些日子沒怎麼陪你,可那不是因為哈祿贊兄妹嗎,依著爺,恨不能抱著我媳婦兒不撒手呢,省的我天天回來,你都睡了,我還得千求萬求的才能……”

  時瀟臉一紅急忙捂住他的嘴:“你再胡說八道,我可不理你了。”

  葉馳笑了一聲拉下她的手,卻放在唇邊親了一下:“我不說還不成嗎。”把他媳婦兒攏在懷裡道:“橫豎還有三天,三天後哈祿贊大婚,也該回國了,等他走了,我跟王妃說說,咱們還搬到別院來住些日子,你說這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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