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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相識的第十天,我們睡了一個熱鬧的午覺。你任由我跨坐著笨拙的親吻,嘴裡說著“你瘋啦,你會後悔的”,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終於你挺身,手覆上我的背,對我說“非要這樣才滿意?”我長長地嗯了一聲“滿意了~”。在最近中午三個小時的午休時間裡,我們一起睡素素的午覺時,我側身看你睡熟的臉龐,還會想起那天。那一天,離那年的情人節還有三天,離我們第一次互刪還有五天。

  後來我經常想我當時實在太主動了,所以不被珍惜是正常的,但當下我就像看到一束喜歡的光,伸出雙手拼命去抓,但光是抓不住的,我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

  那天起來我說口渴,你家茶几上有十個獼猴桃,你剝一個我吃一個,一口氣吃了七個,還剩三個時我說“不吃了,給你和你爸爸媽媽一人留一個!”你說“那你也太有良心了吧,謝謝你!”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因為那次一口氣吃多了而不想再吃獼猴桃,也因為不想再有任何想到你的可能而不願再碰獼猴桃。

  我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只是淡淡的聊天,我沉浸在歡愉中沒有察覺到不對。情人節終於大張旗鼓地如約而至,那天你上午來銀行給大家送了點吃的,我當時不在你還發信息跟我說給我留了,下午你給小g姐姐定的99朵玫瑰也如約而至。你後來很多次跟我強調那時就是被哄了瞎買的不帶多少感情,今年上個月剛過去的七夕你給我定玫瑰花盒送到我辦公室時仍然在強調你一共就給兩個人送過花。我信不信已經不重要了,我甚至懶得去選擇信還是不信。

  但那一刻,我的腦海經歷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爆炸,我把眼淚噙在眼眶裡堅決不讓它掉下,給你緩緩發了一個問號。

  你怎麼解釋的我已經忘了,那天晚上你開著車帶我在大街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我哭哭笑笑到餓了,我們去炸串店吃了一堆炸山雞炸裡脊肉。

  你在送我回家的路上跟我說,第一次吃夜宵我摸了你的臉,是我不對,今天我送了99朵花,你打我99個耳光撒撒氣好嗎。我不肯,你拉著我的手去打,我掙脫,你就自己打自己,被我越來越高的大哭聲嚇到停下來,臉腫到第二天去掛水。最近一次你不重也不輕地因為我說錯做錯而打我臉的時候,我仍想起那天晚上,覺得你那時還願意用這種方式哄我,太遙遠和不可思議了。

  其實那天我已經決定退出,我跟你說“祝你早日追到白富美”時是真心實意的。但你接下來的日子還是會找我,我無法抗拒。直到我終於聽到小g姐姐說她決定答應你的追求時,大爆發。炸串店的老闆也莫名其妙地推波助瀾地在我們再次一群人去吃東西時跟共同的朋友說我情人節那天也跟他來了。於是你被小g姐姐拒絕,我被你拉黑,你說“我玩了那麼多女的最後悔碰了你。”而我記得,你前兩天還在跟我說“我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老臉一紅的感覺了,謝謝你。”

  好的,謝謝你強行給了我第二個退出遊戲的機會。

  第4 章

  〔在人間四月天來臨之際,我終於躺回宿舍90cm有欄杆的小床上,安全感爆棚,想著如果我從未離開這裡該多好啊。〕

  其實第一次鬧掰的時刻你就表現出了所有渣男的特質,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還會縱容自己跟你有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的鬧掰。

  你跟我說“你可以毀我名聲,我認識你家門,你想想你的父母家人。”我那時被這威脅嚇到連續好幾天神情恍惚,在高速上接連看到死貓,我以為我完蛋了,整夜整夜地睡不著,直到結束實習重新回到校園。

  現在想想我在學校那最後幾個月除了每天按時寫論文準備答辯,和舍友聊聊天逛逛街之外,還有很多空閒的時間用來想你。而你,在這幾個月上岸了,跟前任複合了。所以我們的距離其實在迅速拉大,我毫不自知。

  我在六月下旬畢業典禮的前一天,在我們四個月沒有任何聯繫之後,給你發送了好友請求。你很快通過,我平靜了很久的心情再次撲通撲通跳動。夜裡你主動給我發來了第一條消息,告訴我你考上了,我說祝賀你,其實我早就在聽別人說你考上J市別的區的某局的時候,打開一百個網頁下載了五十個表格,終於在L區找到了你的名字和背得滾瓜爛熟的你的身份證號碼。我跟你說明天我就正式畢業了,你說那也祝賀你呀。

  六月底我回G區最後休息幾天,等著七月一日到市區的總行正式開始培訓。

  回去我們見了一面,忘了誰先提的了,反正如果是我提的那我一定是小心翼翼的懇求,如果是你提的那你一定是隨口一說。

  那天我們開到公園剛停下車準備走走,我爸出差回來給我打電話說忘帶鑰匙。你送我到家門口給他送鑰匙,我下車的時候回頭問你“你會等我送完再下樓的吧?”你點點頭,我下車背對你苦笑了一下,我太怕你又突然不打招呼不由分說地甩下我了,那時我以為這是我人生最卑微的時刻,後來才知道這才哪到哪啊。深夜你在小鎮早已無人的大街上送我回家,我在一片寂靜中問你“明天我還能再見你嗎?”你說“不能。天天見的話不就是談戀愛了?”我默默點頭,其實黑暗中你根本看不見我是否點了頭。

  我自以為自己吸取了之前急於確立關係而失敗的經驗教訓,以為我可以慢慢跟你處著處出感情來,但其實這才是更大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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