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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玉嬌也端著盆出來了,準備回自己房間。

  陳媽看到她,亮著嗓子道:“這幾天你就待在家裡不許出門。”

  “就得讓人看看你有多嚴重,不然周家還以為我們欺負人呢?”

  “……”

  陳玉嬌聽了,乖乖點了點頭。

  她巴不得這樣。

  陳家的房子在隊裡算是比較體面的,三間屋子,朝南的比較大,裡面有兩個房間,一左一右,住的是陳爸和陳大哥他們。

  外面左右兩邊算是獨立的小屋,陳二哥和陳玉嬌的房間並排。

  陳三哥屋子在右邊,隔壁那裡搭了個簡單的廚房。

  廁所在院子外面。

  屋子雖然低矮窄小,但卻是用磚頭砌的,這還是老爺子在的時候,村里人幫忙搭建的。

  老爺子當年也算是個威風人物,還帶領過村民抵抗鬼子救了不少人。

  所以當初陳爸陳媽結婚時,都不用人說,村民自發要來幫忙。

  這也是為什麼陳大伯這些年一直能當大隊長的原因,主要還是老爺子名聲太好了。

  畢竟陳爸這些年大事沒犯過,但討人嫌的事卻是經常干。

  陳玉嬌回了房間。

  地方很小,裡面靠牆是木板搭成的床,旁邊是個放衣服的小箱子,窗戶那裡還有一張坑坑窪窪的書桌。

  地面是土,連塊磚都沒有。

  一開始來的時候她都無處下腳。

  好在經過這幾天已經想通了不少,說不定是老天爺看她可憐,想讓她用這個身子繼續活下去。

  她娘親在當年選秀時被人下了毒,所以她打娘胎里出來就帶了些病氣,這些年經過調養,雖然外面看不出來,但只有家裡人知道,一年到頭小病不斷。

  掉進冰冷的荷花池裡,哪怕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如今來看,恐怕是沒了。

  不過,她倒希望這個身體的“陳玉嬌”去替代她好好活著,雖然心裡有些難過憋屈,但爹娘只有她一個女兒,要是沒了,還不知道難過成什麼樣子。

  還有她那個糟心弟弟,整天就知道貪玩,沒她管著,也不知道以後怎麼敗家?

  想到這裡,眼睛又紅了。

  她覺得自己命好苦!

  ……

  下午照常上工。

  五月份正是農忙的時候,尤其是南方這邊,最大的活兒就是插秧。

  按著隊長的安排,分工明確,有的挑秧苗,有的負責彎腰插。

  這邊都是水田,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螞蟥被吸了血。

  這東西附在腿上腳上的時候一點知覺都沒有,直到它吸飽了才察覺到癢。

  軟軟滑滑的一條,紅通通的,長短不一,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有的人甚至一條腿上能附著七八條。

  這東西還不好弄死,最好的辦法就是用棍子給挑下來放在太陽底下曬,烤乾了才好。

  下午陳媽弄到了挑秧苗的活兒,相比較與插秧她覺得這個舒服多了,一天到晚的彎著腰誰受得了?

  干起這活兒她也不搞特殊,那些男人挑多少,她就挑多少,這點力氣她還是有的。

  來到既定的水田邊,有幾個婦人趁著返回拿秧苗的功夫喘口氣,田埂邊上有她們中午帶來的水,嘴裡還熱熱鬧鬧說著話。

  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看到陳媽過來突然禁了聲。

  讓人不多想都難。

  陳媽頓時拉下臉,還能說什麼?肯定是嚼舌根子說她閨女的事。

  將擔子往地上一放,不客氣道:“說啥好東西?也說給我聽聽唄。”

  幾個婦人一聽這話,臉上都有些尷尬。

  還沒想到藉口,就見陳媽一邊把秧苗往田埂上搬,嘴裡一邊,“咋了,不說了?行,那我跟隊長說去。”

  說完還拍拍手,做出一副要喊人的樣子。

  一聽這話,幾個婦人頓時怕了,她們可不想今天都白忙活了。

  其中一個趕緊攔住人,“哎哎哎,嬌嬌她媽,你消消氣,可別跟我們計較,我們就是嘴巴大,隨便說了兩句。”

  “就是就是,能說啥啊?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媽冷笑,一臉的不相信。

  見瞞不過,有個婦人一拍大腿,“哎喲,也不是我們故意瞞著的,還不是怕你聽了生氣嗎?”

  “我們也是剛聽說了,好像周家和胡家已經把婚事定下來了,兩家人約好,事兒就在年底辦。”

  見陳媽臉色越來越黑,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可得抓緊點,也趕緊給嬌嬌找一個,要不說出去多難聽啊?”

  兩人剛退了親沒多久,男方就急著辦婚事,陳玉嬌可是等了五年呢!

  這麼一對比,可不就顯得男方更喜歡胡家那閨女嗎?

  要不然咋拖了陳家這麼久不結婚?

  陳媽一聽這話,臉黑得喲,幾乎都快變成碳冒煙了。

  朝旁邊狠狠吐了口水,“奶奶的,老娘就不信了,沒了他周志軍我閨女就找不到好對象了?”

  說完便將畚箕里的秧苗倒在田埂上,重新挑起擔子,用力一甩,黑著臉走了。

  同時也濺了其他人一身泥。

  幾個婦人見她這副樣子,也沒再敢瞎聊下去,抹了把臉,趕緊拿了秧苗跑回去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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